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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说快穿局制定下剧情出现差池可以迅速脱离的规定后,还附加了一个警告,这种非正常情况下的脱离系统是无法开启屏蔽痛感的,也就是说,宿主脱离时会遭受难以想象的疼痛。
    如果宿主不想遭罪,可以等原身机体消耗完全下自然脱离。
    换个说法,就是原主本来多少岁死,他就多少岁死。
    这个世界的原主同样患有心脏方面的疾病,最多一两年之内丧命,雪郁受不了疼,想都没想就选了后面的,系统可以给他屏蔽痛感。
    而上午那一出,自然是装的,为的是雪郁可以找个正当理由离开村子,到原主在城里置办的那个房子去。
    位处一环,经济高速发展,楼房价值节节升高,还有亡夫留下的各种钱财,多逍遥快活!
    可惜他多了句嘴,说要把古宅卖出去。
    古宅卖了,宅里的鬼就没了居家之所,戚沉用这番说辞,硬是跟上了雪郁。
    他是游魂状态,别人都看不到他,就算报警有人强行入室,警察也会当雪郁是有精神疾病。
    戚沉就是拿准了这点。
    简直土匪!
    雪郁吸了口气,又吐出去,气得脑壳发疼。
    不过很快他眉目舒展。
    到了目的地,一躺、一摊、小手一抬,让某戚姓鬼给他收拾房子,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放到该放的地方去。
    戚沉笑意微僵:你把我当仆人?
    雪郁梗脖子,极其霸道:不然呢,总不能让你白吃白住,让你拿钱你也拿不出来,奉献一点苦力总可以吧。
    大眼对小眼对了良久,以戚沉溢出一声略带气急败坏的笑为止,他倒真如最下等的苦役般,给金尊玉贵的小寡夫收拾起了他的大房子。
    这一收拾就是大半天。
    夜幕高挂,属于城市的霓虹和喧闹从落地窗里投射进来。
    戚沉在行李箱里翻出带来的简单食材,做了碗面,推了推睡在沙发的雪郁,雪郁小脸酡红,迷迷糊糊推开他的手,连不清醒时都在发脾气:吵什么?
    这么懒,要是没有他能饿死。
    戚沉继续推:你要是不起来,我把那碗面倒了喂狗吃,进了狗肚子,你睡起来可别哭。
    那你就喂。
    确定?那好,替狗谢谢你的投喂。
    戚沉站起来,往餐桌那边走。
    雪郁无言半晌,他睁开眼,用水汽氤氲的眼睛瞪了戚沉几秒,后者依旧笑容满面。
    闻着飘过来的面香,雪郁真没那么舍得了,默默穿好鞋,坐在擦过的凳子上慢吞吞吃起面来。
    他看了眼电视机、外面的高楼大厦、头顶繁华的吊灯,终于有了远离小农村的实感,耳边不再是淳朴憨厚的乡音,而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这才是原主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
    雪郁吃完面,累了一天,草草洗了漱躺在床上,戚沉不用睡觉,外出熟悉了下新地方,回来时雪郁已经睡得滚熟。
    第二天,戚沉穿过门:醒了?去一趟超市吧,有一些需要采购的生活用品和食材。
    睡起来的雪郁迷迷瞪瞪看着眼前的男人,揉揉眼睛:哦。
    过了好几秒,他反应过来,立刻发火:不要随便进我房间!
    戚沉笑道:我不进来,你能睡到下午。
    雪郁小脸红扑扑的,抬起指尖指了指门,让戚沉滚出去,见戚沉笑着走出去了,他才慢吞吞坐起来穿衣服。
    放在前几天,甚至是放在今天早上,雪郁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戚沉搭伙过起日子。
    转眼是一年秋去冬来。
    大年三十。
    家家户户帖春联、放鞭炮。
    其实小区里禁燃禁放炮,但喜庆洋洋的日子,保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戚沉目光定定锁在拽着自己往厨房走的雪郁上,小寡夫把他拽到油烟机前,转过小脸,别别扭扭地抿了下唇:我饿了,想吃宵夜,那些春联明天再贴也行。
    戚沉挑眉,看了眼被握过的手腕:这个月吃过一次宵夜,不许再吃了。
    雪郁去过医院,这一年来一直严格遵循医嘱,禁止吸烟、喝酒、熬夜,晚上还要尽量少吃油腻的宵夜。
    只是尽量,但戚沉硬生生把尽量少吃改成了绝对不许。
    雪郁偶尔晚上饿了会背着他偷偷吃,最终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被戚沉人赃并获,并罚明天没有肉菜吃。
    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人!
    后来雪郁学精了,他不偷偷吃,他光明正大求戚沉。
    小寡夫抿着唇肉,小脸风情动人,他低下脑袋,娇白柔软的手指曲起来,软软握住戚沉的手臂,那我见犹怜的姿态,一如他刻意压软的声音:最后一次,我真的很饿。
    他都摆得那么可怜了,戚沉仍然铁面无私:不行,别闹了,去睡觉,嗯?还有对联没贴完。
    雪郁见他不吃这招,脸一下子冷下来:你有贴对联的时间,也不愿意帮我煮宵夜。
    戚沉挑起眉。
    果然,下一秒雪郁就开始冷着脸冲他发脾气:可以,你也别贴对联了,没人看,我现在出门冻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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