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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染病毒的年轻人我之前还打过交道,挺热心肠的一个小伙子,哎,可惜了。
    我只能说,少出门吧,疫苗到现在也没个着落,传播途径也不知道,人心惶惶
    等等,你们看那个,那是什么东西?不会是啊!
    未知永远能带来探究欲,雪郁在那声尖叫中转过头,即将要看到引发慌乱的源头时,微凉的手指覆住他的眼睛,背后的人道:别看。
    雪郁看不见了。
    但在那噪乱的人声中,他隐约能猜到是什么。
    是人肉。住在406女孩子身上被咬掉的肉。
    从房东家回到燕觉深家门口,雪郁一绺绺睫毛连着抖,表情呆滞。
    不是还陷在看见僵尸的恐惧中,也不是听见女孩事件到现在回不过神。
    是,他忘、记带钥匙了
    他只能可怜巴巴扶住膝盖蹲在门口,雪郁对时间感知不敏锐,是以膝盖快蹲麻的衡量单位,等到了燕觉深回来。
    老婆?皮鞋停下,身着笔挺西装的男人,诧异叫道。
    雪郁感动惊喜地抬起眼睛,因为膝盖酸,还蹲着不起来,就蹲在那里看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燕觉深面不改色,说出一个合理又挑不出错的回答:身上味道。香得腻人。
    雪郁点头,声音绵绵解释:我刚刚出去走了走,没带钥匙
    蹲久了,那声音微弱又软小,听得男人不怎么舒服,抱起他就打开门走了进去。
    可以了,我可以自己走。最初的酸麻过去,雪郁感觉好很多,指尖抵着燕觉深的肩膀,鼻息湿润地出声道。
    燕觉深却还抱着他,单手把门关上,大步往沙发走。
    沙发坐垫陷下去,男人后仰靠住靠垫,头发往两边滑,露出斯文的眉骨,雪郁就被他抱在了大腿上,和第一天亲吻的姿势一样。
    他捏了下雪郁的指尖:老婆,帮我脱衣服吧,我好累,不想动。
    你、自己来。
    累。
    雪郁抿抿嘴巴,一开始倔着不动手,可男人也和他犟,不脱就一直抱着他不让他走,他只好就着这个羞耻姿势,颤巍巍捏住男人领带一角。
    这个场景实在上不了台面,雪郁头埋得很低,耳朵尖冒着白烟。
    领带摘下,又去脱西装外套。
    雪郁以为男人看不到自己的窘迫。
    事实上他以为眼瞎的男人,看得一清二楚,看他用滑软的手给自己解领带脱外套,可能本人没有这个意愿,可每一个动作,都像勾着丈夫。
    气氛也马上到了要突破正常,实现他昨天敞腿言论的高度上。
    雪郁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不想敞腿,也没有勾人,只是应他要求帮他脱了衣服,他便呼吸加速,心脏跳得超出负荷。
    他实在忍受不住,在雪郁站起来要把衣服挂到架子上时,一把从后面抱住雪郁,捏着满手柔滑,呼出急促吐息道:老婆,你不问我昨晚去哪里了吗。
    在非正常时间点出门,一夜不归,别的老婆都会担心自己的丈夫出轨、乱搞,要查手机,刨根问底,吃醋,吵架,生气。
    这些流程你一个都没走,也一个字都不问我。
    男人抱抱枕一样,雪郁感觉到有点热,心情不妙下,也没有好好客气说话:那你怎么不去找别的老婆?
    抱着他的男人陡然一顿。
    雪郁心脏咯噔,暗道说错话,连忙打补丁问道:好,我问,你昨晚去哪里了?
    男人在他后颈蹭了蹭,没去哪儿,有点事。
    雪郁:
    在一场没有营养的对话后,燕觉深就进厨房做饭了,雪郁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他对食欲也不高,就随便煮了点挂面。
    煮面不用太长时间,燕觉深感觉差不多,就关掉了火。
    雪郁就是这个时候进来,在旁边眼巴巴看他的。
    燕觉深能看到,但要假装不能。
    他若无其事地用漏勺捞面,而在把面放进碗里这一过程中,他还有意无意地假装碰到煮面的锅烫了几次手,很逼真,很挑不出错误。
    过了十几秒,从进来后便静悄悄的雪郁忽然颤声叫道:老公。
    燕觉深瞬间呼吸一紧,从后背蔓延上丝丝麻意。
    正常情况下,给出一点不常见的甜头,后面紧跟着的,就是让人头疼的要求。
    燕觉深明知道,却也轻微吞咽,顺着问:怎么了,想买东西?
    他不了解现在的小男生喜欢什么,但在他已知的、接触过的年纪不大的人中,他们的购物欲非常强,有非常多想要的、只有钱能买到的东西。
    所以他也以为雪郁是想问他要钱。
    这点不难做到,毕竟他这个人,哪里都可以说不好,唯独钱多这一点,谁也不能反驳。
    但雪郁说了句不是,他紧捏起手指,强装自然地问道:我想起有点东西在保险柜里,但我忘记密码了,你能不能告诉我?
    这个倒是意料之外的。
    燕觉深沉默下来,不知在想哪方面的事,是怀疑他了还是怎么样,在雪郁心慌慌地以为这一招会泡汤时,男人总算开口,用莫名变哑的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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