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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谁会甘愿放弃一个高学历家里还有钱的女友?
    至少那男生是不愿意的,他知道女儿的住处,多次找上来敲门,声泪俱下地保证不会再犯,甚至还下跪磕头求女儿原谅他。
    每天短信轰炸,发小作文,弹视频,和身边的人说他们只是闹了矛盾,并没有真的分手。
    他们是同一个专业,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而每次一见面,那男生就纠缠上来,当着朋友同学们的面,装出真诚悔改的模样。
    这副样子装得没超过十天,就有朋友告诉女儿,他们看到那男生和别人接吻了,在学校后面的小树丛里。
    表面和她认错,实际还在和那些人藕断丝连。
    女儿被恶心得够呛,并坚决不会复合的决心,她的人生不会因为渣男而止步不前,她要忙着研究课题,那男的再次找上门时,她报了警。
    被教育了一顿后,男生消停了很久,女儿以为他终于要停止骚扰了,和朋友出去吃饭庆祝,但就在他们吃饱喝足要走时,那男生忽然出现,拎着椅子要砸女儿。
    他嘴里乱七八糟说着婊.子、给脸不要的贱货、让他丢尽了面子一类的话,眼睛红着就要打人。
    还好当时有男性朋友陪同,男生没伤害到她,还被好心人报了警,被拘留了十几天。
    十几天后,男生被放出来,没再和女儿说一句话。
    不过女儿那段时间还是硬生生被熬瘦了好几斤,她本来就瘦,原来的体重属于正正好的,瘦这么几斤,两颊就有了轻微凹陷的弧度。
    周围朋友看着心疼,恰好一个月后他们要放个小长假,就提议趁这会儿出去放松放松。
    那男生据说是被家里人赶去做暑假工了,几人都没在意,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们去的鬼屋是省里有名的鬼屋,不少测评都说很刺激,他们老早就想去了,只不过没找到大家都有空的时间,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次机会,他们当然不会错过。
    几人兴高采烈就进了鬼屋,没有人注意到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目光是何等的幽冷诡异。
    叶金歌大致确定,她女儿失踪,绝对和这名男生脱不了关系。
    她甚至敢断言,就是这男生在鬼屋里,借npc这个身份的便利,把她女儿拖进暗格里不知道带去了哪儿。
    可警方办案是要讲究证据的,不能凭她的直觉就定案,他们找到了那男生,询问了几个问题,那男生咬死不认,说自己在鬼屋里谁也分不清。
    那时女儿已经失踪一周了,叶金歌一夜白了头,时常走着走着就会毫无征兆掉眼泪,亲戚家人和她说话,她也像丢了魂儿似的。
    家里被一股阴云笼罩,丈夫和两儿子都相较往常少了很多话。
    叶金歌一直没放弃寻找,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辈子的运气都花得差不多了,她怎么也查不到女儿的下落,找着找着,半年就过去了。
    这半年里叶金歌看到和女儿相关的东西,就会触景生情地掉眼泪,老得比谁都快,两鬓都花白了。
    或许是看她过得太凄惨,运气又降临在她头上,她终于有了女儿的消息。
    是丈夫发来的短信。
    前两天丈夫要照常去警局询问进展的时候,路经了一个小巷子,有个拖着麻袋的人不小心摔倒了,麻袋里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出来。
    那些东西很杂很乱,有些令人不适。
    丈夫不想多待,帮那人捡完东西就想离开,却在此时,猛地看到一个透明罐子。
    那罐子很大,一般是用来装东西泡酒的,但里面泡的却是个没有头的下半身。
    全.裸,锁骨上方有一串英文纹身,旁边有三个呈环绕状态的黑痣。
    他的女儿也有,一模一样。
    丈夫质问那人这罐子里的人哪里来的。
    那人只说,他是从国外买回来的,这个世界不缺喜好猎奇的人,有需求就有市场,他只是闭合链里负责购买的一环,再多就不知道了。
    叶金歌让丈夫把这罐子买了回来。
    她是一位母亲,她能认出那就是她女儿,不过没了头而已。
    叶金歌把罐子留到了家里,然后又忙了起来,她想既然有下半身,那头应该也被拿去卖了,她得找到,让女儿完完整整下葬。
    不过那如同大海捞针,叶金歌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与之匹配的头颅,第一天如此,半个月后也如此。
    这天她又是毫无线索,失魂落魄回家。
    而就在这一天,她看到只有半个身子的女儿从罐子里跑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用过的红包,一缕黑气从红包处飘到脖子的断口。
    结合四肢摇摇晃晃十分惬意的模样,那样子,就像在大快朵颐地吃东西一样。
    叶金歌小时候看过不少恐怖,她没有被吓到,她这个时候想的居然是,民间都说用过的红包阴气重,那缕黑线应该就是阴气。
    她女儿会不会喜欢吃阴气?
    叶金歌学的专业和病毒打过不少交道,她凭借自己学过的东西,以及家里的财产支持,制造出了一种病毒。
    而那位男生很荣幸地,成为了第一个尝到这种病毒的人。
    叶金歌眼睁睁看着男生死过一回又复活,变成青白丑陋的僵尸,被女儿抓住吸走了所有阴气,最后成了一具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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