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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眼前的衣帽间里,各式各样的物品分门别类的放置着,棒球帽一排,渔夫帽一排,数十款墨镜按照品牌分别放好,戒指、项链如同专柜,衬衫叠得整整齐齐,还按照颜色变化整理过。
    各种款式的鞋就更不用说,完全就是强迫症的极致。
    林项北莫名往后退了一步,神色不变的立刻离开了这一处空间。
    刚满十八岁不久的林项北表情冷静,心里默默闪过一个念头。
    人不能这么活着。
    至少不能这样。
    大概要累死。
    如果未来某个队友要求自己同样维持这样的整洁度,他绝对不可能做到。林项北淡然而坚定的想。
    关着门的房间林项北都没有进,他不知道哪一个是自己要住的空房间,还是等有人醒了再放行李就好。
    回到客厅,林项北从单肩包里拿出仅剩的一个红豆面包,干脆地咬开包装,叼着面包从行李箱里翻出一本书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项北隐约听到二楼传来模糊不清的歌声。
    莫名有些熟悉。
    他将书放到一边,顺着声音上了楼梯。
    刚才林项北没有上到二楼,因此也不知道二楼有练习室。
    门没有关好。林项北透过半关的门,看到穿着宽松休闲T的周屿白抱着原木色的吉他,未干透仍有些湿漉漉的黑发垂落在额前,正低头拨动着琴弦。
    清透的吉他声伴着低沉温柔的哼声。
    我曾无数次想过
    人似乎总在得到的同时失去什么
    林项北脚步一顿,靠在门外安静的听。
    是NebulaX第一张专辑里的《再次走向你》。
    那天在耳机里听到后印象深刻的歌声,就是周屿白。
    林项北一时出神,没注意到边南一揉着眼睛走过来,打着呵欠嘟囔了一句:哥,怎么不进去呀?
    歌声骤停。
    第4章
    周屿白拨弦的手停了一瞬,头也不抬的道:要听就进来听,这也是以后属于你的歌。
    靠在门外的林项北动了动,没说话。
    感觉清醒一点了的边南一拍了拍脸,推开练习室的门搭着林项北的肩膀迈了进去,你们怎么都起的这么早啊,好不容易能有几天睡懒觉的时间,多珍贵啊,咋不知道珍惜。
    他半梦半醒的念念叨叨:等重新开始连轴转你们就知道后悔了
    林项北环顾着这间练习室,内部布置了专门的隔音墙,将门关好的话声音传不出去,无论什么时候练习都不会影响周围的住户。
    各类乐器都很齐全,即使NebulaX不是乐队类型的团体,作为爱豆多少也都会一些乐器。
    电子琴,架子鼓,吉他,贝斯,萨克斯,小提琴大提琴,还有音箱和专门的立麦。角落里有休息用的单双人沙发还有高脚椅。
    周屿白将两条胳膊撑在吉他上,一条长腿踩在地面,抬起头:有什么会的乐器,可以展示一下。
    见面会有时候我们会以乐队的形式唱live,也会有个人舞台,屿白哥吉他和贝斯都弹得很好,高中的时候钢琴有开过演奏会。边南一往沙发里一瘫,望着天花板努力不让眼皮打架,我只会一点小提琴,练习生时期要掌握一门乐器,断断续续学了一两年,提前给谱子能勉强撑撑场子。
    滔滔不绝的边南一迷糊的脑子忽然一清,这才想起林项北只做了一个月的练习生,在此之前是普通学生的话,多半不一定有涉猎,尴尬地挠了挠头,赶紧想补救
    哥你要是没有会的乐器也没什么大不
    清脆的鼓声响起,边南一眼睛微微睁大,顿时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对哦。
    师南只说林项北作为练习生练习了一个月,没说他是纯花瓶啊。仔细想想,公司怎么可能安心让完全没有舞台感的人直接加入N团,总不至于被颜冲昏了头。
    这几年大火的选秀节目里,也有零基础的圈外人参选,最终高位出道的。如果每天的训练时间能跟得上,或许能有惊人的进步也说不定。
    有林项北这样的颜,粉丝大概也不会介意搞一波养成系。
    林项北坐在架子鼓后调试了一下高度,细长的木质鼓槌在五指间眨眼转了一个来回。
    原木色的鼓棒快得如同虚影,在骨感修长的白皙指尖旋转,从每根手指间灵活绕过,最后稳稳落在手心。
    队里的权哲也会一点架子鼓,但林项北起初先熟悉鼓随意敲得那几下,就能看出比权哲要厉害的多。
    自昨天见面起就没怎么说过话的林项北看上去很安静,有节奏感的架子鼓声传来,却也丝毫不违和,反而多了一丝随性肆意的自由感。
    他状态很放松,试了试手感后,看着没有吭声的周屿白语气平和的淡声道:要不要试试合奏?爵士,SatinDoll。
    一直目不转睛看着林项北的周屿白一顿。
    边南一本以为周屿白肯定会拒绝,没想到周屿白将吉他放到一边,站到了电子琴后,干脆的弹了一个前奏。
    清脆的琴音节奏感极强,而他在按下第一个琴键后,鼓声很快几乎在同一时间跟上节奏。从未磨合过的键盘和架子鼓,仿佛排演过数百次般,出奇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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