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今次就算我们没法成功盘问到疑犯些什么,但最终也要押解疑犯到案发之地点进行实地模拟案发过程,期间亦有不少的电台记者亲自随同进行拍摄採访。
    我们都拿来了一个假人模拟是被杀的女子王晓敏。
    我们把疑犯林竖仁黑布蒙头五花大绑扣上手銬,并亲自押送到大帽山案发第一现场之地点后,张宇雷便开始问道:「我如今手上这个假人是模拟上次给你杀害的那个女子王晓敏,你尝试记忆一下当时你杀害死者时的正确位置及如何杀害这女子。」
    林竖仁想了一想,但依然是木訥不语,眼神显得有些呆滞。
    张宇雷见他呆站着一声不响再道:「你为何不说话,我刚才问你的都没听到吗?我再问多你一次,当时你行兇的正确位置在哪?及如何杀害该女子?」
    林竖仁又呆呆迟缓地想了一想终开口指着道:「好像是这里,不,又好像是这里,不不不,又好像是这里这里这里。」
    我们在场的一听见他在东歪西扯乱指一通,便登时没什好气,尤其张宇雷更是不在话下,故当堂气得七窍生烟即怒说:「喂,林竖仁,你不要再得寸进尺好不,你这样会造成阻差办公的,我大可告多你一条阻差办公的罪名。」
    唯是这刻林竖仁一听,忽然整个变得雀跃起来并对住记者面前大叫道:「我是双面人,我是双面人,我是双面人,我是双面人。」
    双面人?
    当在场记者忽然听见他喊出这几句不断重复的说话后也为之一愕,故全都即时举起相机来替他拍照,霎时间谋杀犯变了大红人,风头一时无两。
    而至于我们一班伙记,更霎时给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说话弄得莫名其妙起来,瞬间猝不及防。
    第二日,全港报纸都同样地大肆标题大造文章,都同样说出了疑犯林竖仁被押到大帽山重组案情时的疯狂状态;又说出警方办事不力才令到疑犯迟迟仍未能搜证和录取口供;亦有些评论指疑犯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其危险程度经已是无法控制。
    「现在是新闻报导,在昨日下午,一班重案组探员押同怀疑与肢解案有关的疑犯林竖仁到了大帽山搜集证据及重组案件,可是疑犯在遭警员盘问期间却突然情绪失控,并不时大叫我是双面人,这一刻一度令到警方束手无策和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可是疑犯为何要无缘无故说出了这句说话呢,我们今天已请来了一位精神病学专家沉丽琪替这件事尝试逐一分析。好了,沉医生,麻烦你给我们分析一下为何疑犯会突然出现这样波动的情绪好吗?」
    「好的,我今天就尝试从多角度去分析来拆解疑犯的内心世界。在我从事精神病工作多年,类似这样的行为也屡见不鲜,例如病人会突然情绪失控拿刀斩人等;又或是无故大叫,这些行为根据精神病学例来说,都称为妄想及分裂症,可是在昨天的那个疑犯突然大叫我是双面人,这种情况确实是很少发生的。」
    「沉医生,依你的经验来看,这个疑犯的动机会是什么?又或疑犯是否想表达些什么?他这种行为也可称为精神病的一种吗?」
    「通常在这样的情况,如在精神病学来分析,疑犯有机会是滥药又或是先天性遗传所导致,当然是那一个,这就有待警方去调查,我作为医生的,都只能给与一些分析和意见。」
    「再说说那个疑犯突然大叫我是双面人,我昨天也有留意这单新闻,虽然他在不断重复说这句话,但是我同时留意到疑犯的眼神当时十分低沉和疑惑,虽然都是戴上头套只露出双眼,但也很明显见到,如他这样的眼神在医学分析就称为迷惘,迷惘是一种内心的表达,既然疑犯能够有这样的表达,这即是代表他包涵了多重人格,亦也可以代表不同的角色,而这种的角色正正就是人格障碍症的其中一种,而他这样的行为往往都只是想替自己去表达一种讯息而已。」
    「那好的,我今天十分多谢沉丽琪医生抽空上来接受访问。」
    当冯碧珍在家里看到这则新闻后,神情大为一愕,随即致电给她的表叔:「吭,表叔,你有看到今天的新闻报导吗?你请来了的那个好傢伙已疯了,说话都疯疯癲癲,我怕我们迟早也会出事,你上次不是应承过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的吗,为何又会见到这人在疯疯癲癲的呢?」
    「唉呀碧珍,我现在经已是想尽办法绞尽脑汁了,本来我都经已吩咐了一些人士去找他出来的,但真是想不到他竟然给那些警察捉过正着,那你又可以叫我怎样啊!」
    「吭,怎样!如今这个林竖仁死了尤是可,若他不死,我们就后患无穷呀,虽然他如今都是疯疯癲癲什么也没有供出来,但不知何时如他一旦清醒过来的话,恐怕今次这件事相信迟早也会露出马脚,到时我们水洗也不清呀!」冯碧珍担心地说。
    「唉!事情弄至这样,我得要想想办法,如今唯一希望这件事情不会越弄越大,否则…唉!恐怕到时我非走不可了。」
    那表叔说罢,冯碧珍霎时露出一双疑惑及惊慄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