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

      安娜帮她画了个精致的妆,换上了华美的礼裙。
    镜子里的女孩,一改平日的清纯素净,美目流盼,红唇艳艳,令人心惊的美。
    她却毫无笑意,看着看着突然皱眉“这个绿宝石项链......”
    “非池说——”
    安娜话还没说完,就见她伸手拽下了项链,脖子一侧被拉出一道红痕,她一惊“你干什么?”
    “这一条,我看着太老气了。”说着扔到了一边,拿起一条光泽圆润的珍珠项链戴在了脖子上,正好挡住了红痕。
    坐上车,她一直看着车窗外发呆。
    途径一条商业街,有个小提琴手在一家餐厅门口拉琴,一身燕尾服,身姿修长,俊逸非凡。
    “停车。”
    李莳停稳,抬眸瞥了一眼后视镜,问“小姐?”
    “我突然不想去了......像个小丑......”她懒懒地趴在车窗门口看着那人,听着悠扬的琴声喃喃自语。
    他没再说话。
    车里静悄悄的,车外很热闹。
    她突然打开车门。
    李莳紧随其后。
    顾绽颜走到一家花店门口,在路人惊艳的目光中,俯下身挑了很多花,包成一大束。
    她捧着很开心,笑眯了眼睛,走到那家餐厅门口,将花送给了那个小提琴手。
    他很是惊讶,笑着收下了,想给她拉一首曲子作为回礼,她摇摇头问“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他一怔,放下了琴,伸手虚虚地环住她,声音温和“你可以抱着我。”
    于是她紧紧抱着他,声音忍不住哽咽。
    “哥哥......”
    她本来没想哭的,可是一个陌生人的善意,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让她垒砌的城墙崩塌。
    她一下子哭到不能自已,浑身颤抖“我好想你,姑婆她......”
    她想说,姑婆去世了,而你居然真的跟别人结婚了。
    真的,只剩她一个人了。
    这一年,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吗?
    知道她干了什么吗?
    很快,餐厅的老板来了,说她影响了别的客人。
    她松了手,分别道了声谢和歉,转身走了。
    路上有人对她拍照,指指点点,她恍若未觉,回到车里,让李莳开车到江边。
    她坐在江边草地上,吹着夜风,看着极远处的渡轮,比她的手还要小。
    “小姐,你的手机响了。”
    李莳把手机递给她,她看了一眼没接“挂了,放回去。”
    趁他转身回车上的时间,她脱下高跟鞋,提起裙摆就朝暗处跑,然后趴下等着。
    过了几分钟,李莳几步跑过去,弯腰捡起她的高跟鞋,顿了几秒,快速脱下了外套,就朝江里跳。
    好久没见人上岸,她起身跑过去,看到他还在里游,心里升起一阵快意。
    “李莳,我在这里!你这个笨蛋。”说着,捡起他的外套披在身上,顺便摸了摸口袋,只摸到一包烟和打火机。
    她抽出一支,抿在唇间,点燃,却送到了他嘴边。
    他上岸后浑身湿漉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了她一眼,张嘴刚要含住烟嘴,却被她张嘴含住唇瓣。
    香舌钻进来,碾着他的舌,勾着他的舌,不躲了?
    他没有动,浑身僵着,只眨了眨眼。
    顾绽颜觉得无趣,松了嘴,将烟塞进他嘴里。
    披着他的外套,在草地上跑来跑去,跑到气喘吁吁,脚步一错,跌倒在地。
    男人起身,走过来拉起她,发现她神情又恍惚起来,流出了眼泪。
    他静静站着,突然伸手把烟递到她唇边。
    她抿住吸了一口,立时被呛得直咳嗽。
    他又递来,她摇摇头,说“该回去了。”
    顾家。
    她路过二楼时,看到顾非池卧房没关门,她停留片刻,还是没忍住,朝暖黄色的光走去。
    刚走到门口,听到安娜说“我们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再等等。”他声音还是那样低醇磁性。
    “我觉得,她很不对劲,非池,她好像病了。”
    “我知道。”
    “还有一件事,我怀孕了......”
    “你想留就留下,我会当是我的孩子。”
    “对不起非池......”
    “不是你的错。”
    男人把女人抱在怀里,轻轻拍她的背,安抚着。
    顾绽颜眨了眨眼,悄悄离开了。
    到底得有多爱,才会把帮别人养孩子?
    来到叁楼卧室,卸妆,洗澡,钻进被窝。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并没有。
    她睡得很熟,连男人什么时候插进来的,都不知道。
    知道她醒了,男人才真的开始肏干起来。
    “嗯啊嗯啊......”
    火热的唇舌贴在她嘴唇上,脸颊上,脖颈处,又吸又舔。
    炙热的大掌在她身体各处流连摩挲,好像很是眷念,又揉又捏。
    滚烫的大钻头,在她下体捣来捣去,毫无章法,纯粹发泄。
    她哆哆嗦嗦泄出淫水后,男人将她翻了个身,让她像只青蛙一样趴伏。
    他掐着她的腰,一下比一下沉,一下比一下深。
    “啊啊啊啊啊啊......”
    原来这才进入正题。
    一年没做,都忘记他真正实力了。
    次日醒来,已是晌午。
    她坐起身,揉了揉哭肿的眼,掀开被子,去洗了个澡。
    他射了几回?
    不记得了。
    只记得,他身体很烫,很硬,她下体很黏糊,他掐着她腰的手很紧。
    大腿满是精斑,阴道里更多,肚子涨得难受,还以为是憋了尿。
    换好衣服,下楼吃饭。
    孙阿姨知道她爱吃什么,把她喜欢的菜特意放到她面前。
    顾绽颜甜甜地笑了笑“谢谢。”却伸手端来了以前最不喜欢的牛排。
    安娜看了她一眼,问“你昨晚去哪了?怎么没去找非池?”
    “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找谁就找谁,哥哥都不管我,嫂子怎么管起我来了?”
    还以为安娜会驳斥过来,结果她只是点了点头。
    她慢条斯理地切开牛排,瞥了眼安娜没有化妆却已然夺目的脸蛋,突问“你怎么变温柔了?嫁为人妻,还是初为人母?”
    安娜撇了撇嘴“我变温柔可是好事,你看看自己,你变得是越来越......”突的止住。
    她怎么不说了?顾绽颜好奇“越怎么样?”
    安娜低头吃饭,就是不说。
    顾绽颜笑着说“我吃饱了。”
    起身离开时,听到安娜叫她“你一口也没吃......”
    她笑吟吟道“一点一点把肉切开,那种爽感,足够我饱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