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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触即燃 作者: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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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牟燕然自是跟着顾北川这一组。

    跟着走,牟燕然才知道,就是这检修保养的技术活,也不轻松。

    镇子里总共有一百多处需要检测的下水道,就是按人头分,每个人都得检修五六处。

    而且,所有的工作都得在两天之内完成,下午还另有任务。

    水位探测器一般位于下水道内壁,都得掀开盖钻进下水道进行检测。

    里面污水横生,老鼠蟑螂乱窜,作业环境十分恶劣。

    一般(情qíng)况下,都要在里面呆十五六分钟,出来时经常带出一(身呻)恶臭。

    小林在顾北川这组,劝牟燕然道:“牟医生,这活太脏太臭,你离我们远点吧!”

    牟燕然不置可否:“没事,这点臭味我能(挺挺)住!”

    她不时的帮着递送工具,有时(身呻)上难免粘上从下水道带出的垃圾,可她却毫不在意。

    小林佩服的说道:“牟医生,你真厉害!想当初,我第一次接触这活的时候,差点把胃都给吐出来!”

    “你要跟福尔马林液体呆久了,你也不会怕!”牟燕然讲出了缘由。

    过了一会,牟燕然看见小林跑到顾北川(身呻)边说着什么。

    顾北川停下来,快速扫了自己一眼,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望着顾北川在下水道穿梭的(身呻)影,牟燕然仿佛又回想起当初的流浪岁月。

    牟燕然依稀记得,当初自己和阿川被一些乞丐盯上,实在无路可去,被迫在下水道里躲过一段时间。

    那时的他,保护着自己,将那些可怕的老鼠蚁虫赶跑,使得自己不再害怕。

    看着顾北川的背影,牟燕然的目光渐渐柔和起来。

    除了检修保养水位探测器,顾北川这一组还顺路检修了led现场显示屏,更换损坏、老化的配件,以确保汛期显示正常。

    这活相对来说还要轻松些。

    可这些显示屏一般都在室外,还没有遮挡。

    等太阳升起来时,地表温度接近四十五度,顾北川他们顶着烈(日rì)作业,汗出了又干,干了又出,被毒辣的太阳烤得衣服上全是白花花的汗渍。

    牟燕然实在经受不住,只好躲在(阴阴)凉处。

    顾北川豆大的汗珠掉落在晒得黝黑的肌肤上,反衬着耀眼的太阳,泛出了晶莹的光芒。

    牟燕然看得有些心疼,几次都想冲出去给他擦擦汗,最后却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

    期间,老刘拿三轮车送来了绿豆汤,牟燕然看到,这些防汛队员口渴到一定地步,一缸水“咕咚咕咚”几秒钟就落到肚子里,没多久,整整一大桶水就见了底。

    有队员畅快的喊道:“太爽了!这要是能泡个凉水澡就更好了!”

    “行了,有得喝就不错了,还泡澡呢,你怎么不说背个空调呢?”老刘笑骂道。

    哈哈哈……

    牟燕然听着他们的笑声,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么(热rè)的天,就在家呆着都是遭罪,更不用说跑户外连续作业了。

    这么辛苦,可是连洗澡的要求都难以满足,两相对比,牟燕然觉得过往的十年,自己生活得简直如天堂一般。

    牟燕然没想到,下午的活比上午还要累得多。

    按照安排,下午是到镇子周边的排水井,从里面拉出淤泥。

    因为排水井一般都有十几米深,要想清理下面的淤泥,就必须借助器械。

    防汛队在排水井口处立起支架,挂上几个钢丝绞盘。

    将钢丝沉入排水井口,深入管道之中。

    通过搅拌,带动井内管道内沉积的淤泥。

    然后放下铁桶,将已经搅动的淤泥一桶桶拉出来,统一汇集到三轮车的后兜。

    满了之后,再运送到荒野或农田,当做肥料。

    淤泥很黑很臭,拉上来时,几百米外都能闻到。

    阳光暴晒之下,更是发出阵阵恶臭,让附近的人闻之(欲欲)呕。

    牟燕然皱着眉头,不由自主将手捂住了嘴。

    她看了看旁边的众人,却谈笑自若,连眉毛也没皱一下。

    可见他们经历得很多,根本就不把眼前的恶臭当一回事。

    牟燕然开始佩服这些防汛队员了。

    这么苦,这么累,一天两天还行,长年累月如此,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通完几个排水井,顾北川喊队员们到树荫下休息,缓缓神。

    自己蹲在一边,打起了电话。

    从说话时飘出来的字眼,牟燕然猜测他是在询问候希林那边的(情qíng)况。

    牟燕然旁边坐着老刘,牟燕然开始和他攀谈起来:

    “怎么样,累不累?”

    “累,怎么不累!牟医生你也看到了,平常人在太阳底下站一会,都有些受不了。可我们经常一站就是一天,还得干重体力活。”

    “那你们怎么没有想过转行呢?”牟燕然又问。

    老刘喝了口水,继续说:“干我们这行,不但辛苦,风险还大,常年四季回不了家。可我们能转行吗?”

    “为什么?”

    “都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可我们这是只进不出。为什么?因为根本没人愿意来。这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只能等新人过来,老人才能走。”

    “可几乎没有新人过来。这一晃都十年了,防汛队进的新人一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老刘点了根烟,继续说道:“我是加入防汛队之前和我老婆认识的,入队后,老婆并没有嫌弃我,还跟我结了婚。我这就算不错了,你看看我们防汛队,除了我和小林,全是光棍!没谈对象的,最小的是候希林,他都二十七了。”

    老刘吸烟呛了一下,咳嗽两声,平静下来继续说:

    “咱们这行,一到防汛季节,任务就十分繁重,干起活来又脏又累。要是洪水来了,就更危险,这(性性)命,有一半是拴在裤腰带上,随时都可能丢了。”

    “我还记得,几年前我们队上有个叫吴六奇的队员,长得高高大大的,大概有一米八,特别年轻,特别帅的一个小伙。”

    “那天雨下得很大,我们去下游的一个高地去解救被围困的群众。”

    “我和他一组,去之前,我还记得他跟我说过,等这次抗洪结束,他就将乡下的父母接到县城,好好孝敬二老。”

    老刘陷入了回忆当中,牟燕然静静的在旁边听着,仿佛跟他一起回到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

    “我们举着手电筒,顺利的将高地上的几个受困群众救了下来。正准备松口气,我们好像听到了小孩的哭声,大概离我们有几十米远。”

    “吴六奇对我们说道,他下水去看一下,因为他水(性性)好。我们虽然觉得天黑下水十分危险,可毕竟是救人,没有谁比他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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