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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腕上的錶,蒋思涵才发现社团课早已结束,进入午餐时间,也就难怪吕彦儒没有在自己的社团教室里了。只是她不明白,他午餐时间跑来这里做什么,还坐在她旁边。
    于是与他并肩走出图书馆后,她忍不住转头询问。
    「我是来找大师的啊。」他不加思索便如是道,更是令她一头雾水。
    分明前几天才来和她报告过数学考试的事,这才多久又来找她,总不会是特地来间话家常的吧?所以她猜必定是有要事,又瞧见他一脸殷切、双眼放光,似是在等她发问的脸,也就不拐弯抹角,直问这回又发生了什么,让他不惜推迟午餐、暂缓午休,千里迢迢来寻她。
    「我告诉你喔!管乐社明年年初有场比赛,社长说如果我在校庆之后通过社内测试就让我参加!」他双手握拳,兴奋地上下晃动。是否能通过测试明明还是个未知数,他却表现得像已经收到合格通知似的,喜悦全写在脸上。
    蒋思涵挑了挑眉,烦躁感霎时间占满内心,勉强地牵起一边嘴角以作回应,而后又陷入沉默,不愿多说什么。但吕彦儒明显没打算还她耳根子清净,自顾自地开始说明来龙去脉,顺便把测试和比赛的日期时间都说了个明明白白。
    耳边的说话声与心里的烦闷,令蒋思涵濒临爆发边缘,小声咂嘴,又烦躁地抓了抓头后,她试图转移话题。
    「是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图书馆的?」
    「我问了大师班上的同学,就是那个常常和你在一起的女生,然后她跟我说你在图书馆上社团课,有可能睡着了。」
    「喔……」她了然应道。
    不用想也知道吕彦儒口中的女生是庄郁凡,估计等会儿回去又要被她抓着问东问西,思及此蒋思涵便感到一阵心累。
    「我想快点把这件事告诉你,所以一下课就马上跑来了。」
    「干嘛那么急?下週开始就会有作业,我自然会去音乐教室。」
    吕彦儒不好意思搔了搔后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赶快跟你说。也许……是同样身为音乐爱好者的直接反应吧,想要和你分享这种兴奋和喜悦。」
    蒋思涵愣了愣,忽地感到一股熟悉却又陌生的情绪在内心一隅躁动,似是想彰显自身的存在,掩盖了方才的心焦与烦闷。她按住胸口,感受到心跳正逐渐加快,下一秒就会衝破胸腔似的,全身微微地颤抖,如何也无法压抑,儘管不明白这份激动从何而来、因何而生。
    为了不让身边的人发现自己的异状,她伸手轻推吕彦儒一把,戏謔的笑道:「明明连个音阶都还吹不好,说什么音乐爱好者。」
    吕彦儒配合地让身子向一边倾斜,装作被推开的样子,同时「唉呦」了一声。这个反应惹得蒋思涵既无奈又好笑,绕到他身后,双手抓住了他的肩颈处,以拇指往膏盲穴一按,他立即痛得大叫,整个人向上弹起。
    松手后,蒋思涵向后退了几步,环胸而立,笑得一脸没心没肺,再看到吕彦儒按着肩颈,面露委屈的回头看她,更是直接抱着肚子大笑,好一阵子直不起腰。这一笑,万种间愁皆被拋置九霄云外,心情变得舒坦,也不禁对刚才烦心不已的自己感到好笑。
    头一次见蒋思涵笑得这样开怀,虽然被按过的地方仍隐隐作痛,吕彦儒却缓缓扬起嘴角。
    在楼梯分道扬鑣,蒋思涵回到自己班级,前脚都还没踏进门,就听见友人的声音从教室里传来。还来不及回应,庄郁凡就快步衝了过来勾住她的手,连拖带拉地把她给扯进教室,而她的内心此刻就只有一个念头。
    开始了。
    蒋思涵一脸麻木,任由庄郁凡把自己拉到位置上,顺从地坐下。桌面上已摆放了两个便当盒,庄郁凡的那个早已打开,放菜也少了一半,可见她没等自己就先开动了,但是看在她有帮忙从蒸饭箱拿了便当,就没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