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010 宝贝女儿

      空旷的大堂。
    我与羊姐。
    我按女接待的叮嘱喂她盐水,给她冰敷。
    她咽得很慢。
    不断仰头靠近杯口。
    十分辛苦。
    我抬起她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
    她的温度传入我的皮肤——
    烫。
    我用裹有冰块的毛巾擦拭她裸露的躯体。
    肋骨,下乳,肚脐。
    她长痱子了——
    在下乳与肋骨的连接处。
    我盯着她的文胸。
    不知道她会不会给我一拳,像对她高中男友时那样。
    ……
    我们在会所大堂最靠里的沙发上,旁边是整排盆栽的遮挡。
    这个时间没人在大厅晃荡。
    接待处那边的挂钟响了——
    上午十一点。
    ——羊姐的打扮让我想到天元突破的阳子。
    她的状态明显比刚才要好。
    已经可以正常交流。
    她叫我不要抖腿,说我晃得她想吐。
    ——可我压根没动。
    我让她把眼睛闭上。
    我说我头晕的时候经常这样。
    “你经常头晕?”
    “我低血压。”
    “你——(拖得很长)?低血压?”
    她似乎精神了一点。
    ……
    羊姐确实是不易晒黑的类型。
    我的上臂已经出现明显分界。
    她却没有。
    我托住她的肩膀,将她扶至坐起,为她擦拭背部。
    “你脊柱上有痣。”
    “哪里?”
    “脊椎。”
    ——其实没有。
    我只是在瞅她腰窝。
    不想她觉得我猥琐。
    ……
    那天中午下雨了。
    滂沱的雨。
    老远都能听到雨点打在停车场的车顶上。
    雨是云对温度的抗议。
    “这场下完了会降温吧。”
    羊姐已经穿上了衣服。
    我说雨停了就扶你回宿舍休息。
    “我以前不会这样的。”
    她试着站起来,趔趄一下——还是稳住了。
    “我们高中搞训练,都在户外,那么大的太阳,”她顿了顿,呼了口气——沉下声音,“我是不是老了啊。”
    大咧的羊姐居然也有这样感性的时刻。
    也许“疾病让人脆弱”是真的。
    我说你才20。
    20岁的人用老形容自己根本是在炫耀年轻。
    “女人花期很短的。”
    她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话让我想起小处女的腰。
    她的昙花。
    我那会还没见着。
    也不大想要。
    我明白有的东西待在想象里最好。
    ……
    那场雨非常离奇。
    暴走不到五分钟——
    天上起了晚霞。
    红的。
    一寸一寸朝天边烧。
    声明一下——
    当时不到十二点。
    中午十二点。
    我跟羊姐走在通往宿舍的路上,空气里是雨后的草香。
    我要搀她,她不让。
    只象征性的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
    女球童的寝室跟我们一样。
    甚至更乱。
    桌上印着史努比的马克杯里有残留的咖啡垢。
    室友还没回来。
    羊姐一进寝室便扑倒在床。
    “你自便吧,”她的脸埋进被单,“想洗澡就用卫生间。”
    我说你发什么傻。
    这不是你家,现在也不是寒假。
    我想洗澡可以回自己寝室的好吗。
    “……啊。”
    她果然迷糊了。
    “对了,”
    既然谈到之前的寒假,她问我跟家人有没有和好。
    我说要是和好的话还来这里打工干嘛。
    “真不懂事啊。”
    ——都这种时候了,还拿班长的语气训我。
    ……
    我在她床边坐下。
    告诉她等这个月工资到了就辞掉球场。
    “你不干了?”
    “不干了。”
    “回家?”
    “怎么可能。”
    她心算了下——
    “离开学还二十几天……那点钱怎么够花。”
    我说我都想好了。
    白天书店晚上网吧。
    有空调的那种网吧。
    省得好的话还能挤出烟钱。
    反正——
    怎么样都可以活下去。
    质量的高低而已。
    “嗯……”
    她敷衍着哼了声。
    反应很淡。
    我又随便扯了些话。
    羊姐半天没答。
    我才发现她趴着睡了。
    大概真的很累——
    球童的工作强度远超我们预想。
    ……
    我扭头确认了一下寝室门。
    又看了看时间。
    回到她的床边,咳了两声。
    见羊姐没什么反应,便轻轻掀起她的衣角,露出她背面的一小节腰。
    我很紧张。
    下腹很痒。
    我想起真嗣与明日香。
    想起那间纯白的病房。
    锁紧的门里,真嗣对袒露上身的明日香发泄欲望。
    我那时才体会到真嗣很强。
    我没有勇气实现我心中所想——
    拿大拇指按进她腰窝的凹凹。
    我不光想按,还想要尝。
    ……
    我瞅着她的腰窝,听着她的呼噜。
    没错。
    她打呼了。
    ——古堡主人威廉二世满脸的络腮胡?
    ——习惯?
    ——在吸完血后开始打呼?
    熟悉的旋律蹦了出来。
    我将它赶出脑海。
    毕竟我忙着把羊姐的体态录进颅内硬盘,便于以后“使用”。
    放在桌上的手机兀的响了——
    “yougotamessage.”
    它说。
    “yougotamessage.”
    我有点懵。
    复古到什么地步的人才会使用这种收信音——
    而且还连播两遍。
    太他妈硬核了。
    拿起来一看——
    羊姐的手机。
    “……”
    当时的锁屏不像现在。
    九宫格之类的都不存在。
    好多有键盘的手机按下通话再按下#键就能解开。
    我当然知道偷看别人短信不好。
    ——好比我也知道认真学习比什么都重要。
    羊姐的手机显示了来信人——
    唐总的全名。
    我看了看内容——
    比我期待的要普通。
    唐总说很想她。
    外加一些并不高明的情话。
    短信里唯一令我乐道的是唐总对羊姐的叫法——
    “宝贝女儿。”
    宝贝,
    女儿。
    把小三喊做女儿。
    哈。
    真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