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的枕上宠 第104节

      秦悦歆最终还是将那枚戒指找到了,就在那木门后的一个位置,她关门的时候就被那钻石反射的光刺了一下眼。
    刺得她眼睛都是疼的,眼泪晃在上面,仿佛回到了她嫁给他的那一天,主持人问她愿不愿意。
    不愿意。
    她多想回到那一天,说不愿意了。
    不愿意了,现在就没有这么痛了。
    她到底还是没有把那些东西都给秦芷茹,她怎么会给秦芷茹,给她那么多便宜的事情,她是笨,可是她不傻啊。
    东西被她捐出去了,听说那枚戒指拍卖的最后成交价是两千五百万,被不知名的土豪买走了。
    叶华英给她的东西她到底是留下来了,不管她和陆晨安闹成怎么样,叶老太太对她是真的好。
    能给的,全都给她了。
    七月中旬的时候南方刮了一场大台风,听说沿海的好几个城市损失都过十亿。
    立华的股票掉到了史上最低,陆启华和叶美芳的事情不知道被谁爆出去了,陆启华的私生子陆然明开车撞死陆婷仪的事情也被爆了出来,除此之外,陆然明在美国上学的时候强女干了一个中国留学生的事情也被爆了出来。
    陆启华被董事会投票一直要求其下台,拥护陆子杰上台。但是在股东大会的那一天,陆晨安以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持有力压只有百分之十五的陆子杰,成为了立华的决策者。
    这些都是从新闻上看到的,至于其中到底有多么的残暴血腥,秦悦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就在陆启华被挤下去的两个星期之后,陆启华被查出在任立华董事长的期间,以职权之便牟取私利,涉案金额已经高达三亿。
    秦悦歆看着电视上播报的一切,直到陆启华被带走,她才将电视屏幕关了。
    这些早就和她没有关系了,没必要关注这么多。
    听韩舒雅说,苏曼桐生了个女儿,钟红一心想要抱孙子,结果生出来的是个孙女,再加上污蔑秦悦歆的那一件事情,钟红给了苏曼桐五百万,让她自己抚养孩子。
    赵一燊钟红开始安排和一些世家女相亲,苏曼桐眼见自己嫁人豪门无望之后,拿了五百万不知道去了哪里。
    许淮南这段时间正处于研究结果出来的阶段,忙得几乎没什么时间吃饭,所以两个人基本上都没怎么再见过了。
    其实两个人也不是在真正的情侣,见不见也没有关系。
    韩振虽然也忙,但也偶尔约她一起出去吃饭。秦悦歆是他们当中最空闲的人,闲得都不知道今天是几号。
    所以韩振约她出去的时候,她没有半分的犹豫和怀疑。
    直到她从计程车下来,看到一些装饰上标着“七夕情人节”的字样,她才反应过来。
    她想回去,可是人已经到门口了。她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离开,韩振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秦悦歆抬手摸了摸脸颊,微微吸了口气,还是走了进去。
    餐厅里面的布置很浪漫,秦悦歆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一些。
    看到韩振的时候,她有些讪讪,“师兄。”
    “怎么了,吓到你了?”
    他怀里面抱了一束玫瑰花,很大的一束,十分的惹眼。
    秦悦歆看着他递过来的那一束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最后还是韩振开的口:“好了,这花太大了,我先帮你拿着,坐吧。”
    她勉强笑了笑,看着周围的情侣,还有餐厅里面为了营造气氛而特意暗淡下来的灯光,有些不自在:“师兄,我——”
    “好了,来了就别多想,这里的东西好吃,我只是看着刚好是情人节,免得你没花收,才给你准备的。”
    这算是给大家都是一个台阶下了,秦悦歆微微松了口气,笑了笑,接过餐牌看了看,随意点了一个套餐。
    这顿饭吃得有些忐忑,其实她很害怕拒绝人,特别是韩振,两个人的情分不是简单的普通朋友或者是追求者。
    是的,她知道韩振喜欢她。
    韩舒雅暗示得那么明显,她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又不是所有的喜欢都会有回响的,她那么爱陆晨安,还不是落得这么一个惨烈的下场。
    自己爱不爱韩振,秦悦歆一清二楚。
    如果会喜欢的话,早就喜欢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两个人认识了将近七八年了,虽然中间并没有什么联系,可是她对韩振从来都没有过任何的非分之想。
    从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刚才站在这西餐厅的门口的时候,她就有些犹豫了。如果进去了,韩振要表白的话,她一定会拒绝的;如果不进去的话,她也找不到什么借口,而且这样的一个节日,让韩振一个人在里面确实很难堪。
    一顿饭的时间,半个多小时,秦悦歆一直害怕韩振会开口说些什么让大家都尴尬的话。整个过程,只要韩振一开口,她整个人就好像进入了全身戒备的状态。
    到了最后,倒是韩振无可奈何了,“悦歆,你不用这样,我又不是逼着你干嘛,你就不能好好地陪我吃顿饭吗?”
    说完,似乎又觉得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楚,他继续补充了一句:“吃吧,我今天就是想约你吃个饭。”
    其实不是的,可是就在刚才,看到她见到自己怀里面的那束花时那惊吓的表情,韩振就知道,今天晚上,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陆晨安对于秦悦歆来说,已经成了砒霜了,只要碰一碰,都有可能中毒身亡。以至于现在的秦悦歆,面对感情就是一只惊弓之鸟。
    韩振没有明说,但是秦悦歆也能听明白他话中隐藏的意思。
    这么一说之后,秦悦歆倒是放松了下来。
    周围的情侣气氛暧昧,他们两个人有说有笑,只是到了后面,秦悦歆觉得还是有点不太妥当,讪讪地笑了笑:“师兄,我们去江边散散步吧,消消食也好。”
    在这样的气氛下,就算韩振不说点儿什么,她的脸皮也没有那么厚,能够若无其事地继续待下去。
    韩振也觉得不太妥当,点了点头,起身的时候看着那一大束的玫瑰花,无奈地笑了笑:“这花还要吗?”
    “要,长这么大,还没有人送过我花呢。”
    说开了之后,她倒是放开了不少。
    低头看着那束妖冶的玫瑰花,心口都是凉的。
    和陆晨安结婚两年,他从未送过她一束花。
    原来,有些事情,再怎么伪装,都是有破绽的。怪只怪,她一心入戏,不愿意出来看清楚全局。
    见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韩振知道她大概是想起陆晨安的事情了,开口打断了她的思路:“好了,捧好了,这花可不轻。”
    秦悦歆愣了愣,随即勾着唇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接过那束花。
    确实是不轻。
    重得她遇到陆晨安的时候,视线还是落在那玫瑰花处,刚才的一个碰撞让她有些拿不稳,整束花一歪,几乎摔了下去。
    卷二:放下婚戒放下你 096 换一样东西给你
    她没想到自己一抬头,遇上的人会是陆晨安。
    他身后还有不少的男人,显然是出来谈工作的。
    手上的鲜花被他托着,秦悦歆眉头皱了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谢谢。”
    撞在身后的韩振身上,她却没有半分的避讳。
    只要不是陆晨安,不管是撞上谁,她都没什么所谓。
    陆晨安看着她的视线微微皱了皱,身后有人叫了他一下:“陆少。”
    他回头看了一眼开口的那个男人你们先上去,我稍后上来。
    秦悦歆却不想和他有半分的交集,见他回头,脸色凉凉地看着他:“不妨碍陆少了,我先走了。”
    说着,抬腿就和他错开的方向走去。
    抱在胸前的那束红玫瑰十分的打眼,一路上引来了不少女生的瞩目。
    韩振走在她的身侧,由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半响,陆晨安才看了一眼身旁的秘书:“今天什么日子。”
    高明朗心中微微一抖,还是开口回答了他这个问题:“陆少,今天是七夕。”
    “七夕啊。”
    陆晨安笑了一下,秦悦歆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那拐弯处了,他收回视线,抬腿往前走去。
    韩振一直都没有开口,从遇到陆晨安之后,秦悦歆整个人就变了,刚才两个人在餐厅里面偶尔还能说一说笑话的,她偶尔也会回他一两个笑容,如今,她坐在副驾驶上面,扭头看着窗外,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了。
    秦悦歆是没有想到,这样都能够遇到陆晨安,一个多月都没有见过的男人了,每次看新闻,只要预感到他会出现,她就会直接把电视关了。
    连声音都听不到,她几乎都快忘了他的长相了。
    她现在已经很少做梦了,可能是刻意要忘记这么一个人,晚上做梦的时候,她更多的是梦到他的背影。
    奇怪也真实的一个梦,背对着他的陆晨安,不管她怎么跑,他们始终是隔着没有办法触碰对方的距离。
    这半个月以来,她已经很少会梦到他了,生活好像已经走出了这个男人给自己的禁锢。
    直到今天晚上遇到,她才知道,想要忘记一个人,到底有多难。
    只要一看到他,过往的事情就好像潮水一样涨上来,她连挡都挡不住。
    车窗外面的景致飞快地晃过,七八点的夜晚,路上的车还有许多。
    车子停在江边,一推开车门,江风吹过来,她的头发被吹得有些乱。
    路上有不少情侣在牵手散步,情到深处的拥吻,她和韩振在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秦悦歆这时候才惊觉,自己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身边还有一个韩振。
    她侧头看向身旁一路上都默不作声的男人,有些愧疚:“师兄。”
    韩振笑了笑,抬手帮她压了压发丝,抬头眺望着那江边:“悦歆,你不必这样苛刻自己,有时候,你越是想要做成一件事情,往往都是适得其反。顺其自然,时间会给你答案的。”
    她侧了侧头,怔怔地看着韩振:“会吗?”
    她怕自己不这么苛刻自己,永远都会陷在陆晨安的沼泽中。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人的记忆是有限的,很多事情,会随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会被时间慢慢地塞选出来,最后一点点地消失不见。”说着,他笑了笑:“当然,这个过程可能有些漫长,就好像你想填满你的书柜,你总不能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够让里面都装满了你喜欢的书。你必须要不断地去发现,然后不断地选择,最后把自己想要的,放在上面,然后慢慢地,让书柜被填满。”
    “感情也是这样,你和他才分开多久,不过是四个月的时间。可是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却有两年,四个月在那两年的时间里面,不过只占了一个边角,你能够挤出去的,也只是一个边角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