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又被点名。
季远溪刚嚼完嘴里的肉,牧光远就已经快步来到他面前,好你个季远溪,这么快就和惊雷宗的人混到一起了,你就不怕哲弟知道了伤心吗!?
一下子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了过来,季远溪摆了摆脸,无辜道:他不是早就死了吗?死了哪还有什么伤心一说。
咔的一声,牧光远折断手中折扇狠狠甩在桌上,你竟然这个态度!你怎么可以是这个态度!你难道不应该记着哲弟一辈子吗!?
你好奇怪。我和他是和平分手,他也不是因我而死,为什么要记着他一辈子?
因为你说过此生只爱他一人!
那是我感情作风有问题,要这么说,那你还说过绝对不会当庄主的,你也没做到啊。
牧光远:?
俞岚桃花眼弯了下,似乎在忍笑,他有耐力其余弟子可忍不住,当即酒楼内响起一阵窃窃的笑声。
牧光远磨了磨牙,被气到掏出一把扇子不停扇风:这两者岂能混为一谈!
俞岚出来打圆场,牧庄主,要不坐下一起吃饭吧。
牧光远狠狠瞪了季远溪一眼,本庄主才不屑跟你们一起吃饭!
说完气冲冲地从楼梯上了二楼。
眼看自家庄主吃了个鳖,点星庄的弟子们脸上有些挂不住,一人忍不住道:笑什么笑!四大宗门的弟子原来就是这样的吗?
惊雷宗弟子想反击,被俞岚按住:不要同他们一般见识。
惊雷宗弟子忍不下这口气,只好用眼神不住的攻击,点星庄弟子也不甘示弱,双方用眼神在私底下打个不停,看不见的硝烟充满了整个酒楼,弄的季远溪觉着饭菜都沾了□□味。
季远溪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饭后,他跟着俞岚在东岭镇内仔细探查一番,终是找到了他疑惑的那个点。
时不时就有人消失,这件事都传到外面去了,可城镇里的居民依然一派祥和气息,没有一丝因此带来的恐慌。
季远溪把心中所想同俞岚说了,俞岚道:我也是觉得这十分古怪,于是去问了那些失踪者的家人,家人提起皆悲痛欲绝,但外人却并不当回事,好像事不出在自己身上就和他们无关一样。
这季远溪思索稍瞬,建议道:要不去祠堂佛堂和宗庙看看,如果是有妖邪作祟,很大几率会藏身于这些寻常人不敢冒犯的地方。
俞岚点头道:有道理,我之前想这些地方正气冲天,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几日四处查看便都绕过了。远溪道友你此言点醒了我,或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行人来到东岭镇郊外最大的庙宇,此时天色昏暗,庙门已关不再接受朝拜,里面望不见半点星火,静谧的像是无人看守的废墟一样。
一阵晚风袭来,一名惊雷宗弟子打了个冷战弱弱开口说:师叔,我总觉得这里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古怪。
有弟子附和道:师叔,我也这么认为。
季远溪嗅觉敏锐,空气中隐约划过的一丝血腥味在被瞬间被他捕捉到,他看了眼俞岚,俞岚对他点点头,表示自己也察觉到了。
俞岚道:远溪道友,这里头定有古怪。在下不善阵法,唯恐妖邪逃走,所以恳请你伸出援手,造一个阵法将这庙宇包围起来。
季远溪:没问题。
不枉费之前在霁月峰学习了那么久,现在就是他收获的季节!
噌的一声,青光乍现,一柄利剑划空而出,剑鸣声隐隐作响。
季远溪掐指默念法诀,喝了一声去!,只见那柄利剑光芒暴涨,瞬息间一分为十,铮铮作响,而后骤然冲天,悬浮于三丈之半空,待法诀念完,十柄利剑四散开去,呈圆状绕着庙宇飞了数十个圈,最终剑芒一闪,调转方向,齐齐向下扎去。
十柄剑剑气冲天,光芒宛若一个巨大的青色椭圆将庙宇罩在里面,剑气闪烁,终渐渐隐去,不被肉眼可发现。
惊雷宗弟子全部愣在原地,看的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皆是发出惊叹声:好厉害!
太厉害了!
这就是衍月宗仙长的实力吗!?
回去我也要去学阵法!
听到这些话,不得不说季远溪内心是暗爽的,以至于他没注意到那些弟子们之间的眼神交流
没认错的话那柄剑是仙器榜上排名前十的裂决剑吧,仙长用仙器就造了个阵法?
可能衍月宗财大气粗,谁知道呢。
那仙长等会杀邪祟用什么啊?
用法术呗。
真是奢侈啊。
太奢侈了,太奢侈了。
这哪里是奢侈,简直就是浪费啊!
唉,真希望哪一天我也能这样浪费。
把储物戒指搬空全放吃的没给法宝留什么地方所以只带了一柄佩剑出来的季远溪施施然上前一步道:那我们就进去吧。
第18章
俞岚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说。
上前敲门,许久无人回应,俞岚挥剑破门,旋即一股浓烈的瘴气扑面而来。
俞岚掩住口鼻,迈步跨过门槛,你们都注意一点。
惊雷宗弟子们纷纷效仿,是,师叔。
瘴气浓的化不开,怪异的是从外面看不见分毫,也闻不到这抹异味,像是被密封在罐子里的气体,愈演愈烈却无法飘到外去。
俞岚打头,惊雷宗弟子跟着进去,季远溪押后,待季远溪进了庙宇大门,庙宇的门在众人身后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瘴气极浓,若非修仙者眼力好,定看不见庙宇内分毫,甚至会连身边紧挨着人的模样都看不见。
庙宇的广场中央有一尊用来烧香的四角大鼎,俞岚在鼎前站定,回头数了下弟子数量,对季远溪道:远溪道友,我们结伴走紧些,莫要走散了。
季远溪点头道好。
先去前面大殿看看。俞岚说着,惊雷宗弟子立马尾随而上。
季远溪朝前迈了一步,不过抬头转瞬,视野内俞岚和其宗内弟子们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季远溪一脸懵逼:等等我啊?
没有人回应。
明明方才说好的走紧些,万万没可能这么快就走散,季远溪嗅到一丝不对劲,他索性站在原地不动,五感皆开,用灵力去感受周围一切。
灵力没有搜寻到修仙者气息,俞岚他们就犹如凭空消失了一样。
季远溪进退两难。
迟疑片刻,季远溪走到四角大鼎前,打算观察一下这鼎有什么异样。
低头看去,还没看清鼎里有什么,一道阴恻恻的人影在他右边不远处一晃而过,吓得他忙把头抬了起来。
不安的感觉在心头攀升,又是一道阴风刮过,那人影晃到他左边,阴森森地笑了下,然后停在左边缓缓抬起头。
季远溪听见笑声下意识把头扭向左边,看清那人影,竟是一个长发白衣女鬼,透过遮盖在脸上的头发隐约窥见那女鬼五官还挺好看的。
但毕竟是鬼,季远溪很有礼貌的尊敬女鬼,睁着惊恐的眼浑身僵在原地,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女鬼很满意自己所看到的,因为没有腿所以她刻意控制了速度缓缓往前飘,一边飘嘴里一边发出阴森的笑声。
女鬼慢慢靠近,见季远溪一直愣在原地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决定伸手去抓,正准备伸手,突然听见对方用制止的口吻开口道:好了好了,可以了,这个距离可以了,再近就不可以了。
女鬼:?
再近我就要打人不,打鬼了啊!
女鬼:??
其实我很想怕你的,但是真的怕不起来啊!
你长的不错,就是为什么头发那么枯黄没有营养啊,就跟稻草一样的。
你知不知道长头发更需要保养,就算是鬼也要好好保养头发的,头发是你用来吓人的本钱,你连本钱都不好好收拾那出门要靠什么吓人,靠你的脸吗?那只会引来色鬼的好不好。
女鬼???她是不是看到了一个不争气的眼神?
看看我唯一怕的那个人,人家还是人都能让我害怕了,你一个鬼还不多学着点他的头发又长又顺滑一根分叉的毛都没有手感还特别好,让人爱不释手摸了都不想撒手,你要是能做到这样你一定可以吓到人的,我相信你,加油啊!
女鬼:
另一边。
俞岚来到大殿前,回头招呼弟子们跟好,蓦然发现季远溪不见了,他急忙往回去找,可走到大门了也没看见人在哪,灵力也感知不到对方,只好不停呼唤道:远溪道友,你在哪?你还好吗?
一名惊雷宗弟子吓得发抖:师叔,仙长他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另一名弟子道:是啊,明明就在我身后的,这也太诡异了。
俞岚道:你们别慌,站在这里别动,我去找他。
弟子摇头道:师叔不要,带上我们一起吧,要是连你也走了我们更害怕了!
俞岚道:好。你们手牵手一起,要是手边的人不见了,记得第一时间叫出来。
弟子们又慌又乖巧地点头:知道了师叔。
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忽的由远极近传来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一群白衣长发的女鬼垂着头飘过来,吓得弟子们抱成一团连连尖叫。
何方妖孽,胆敢在庙宇中造次!?俞岚拧眉挥剑,将靠近的女鬼劈成两半。
女鬼发出凄厉尖叫,化成一缕烟消逝,剩下的女鬼顿时怒意狂涨,不再缓慢的飘,齐齐迅速逼近。
俞岚一剑一个,惨叫声起此彼伏,很快女鬼们全部化成烟,融入瘴气里至此难寻了。
有弟子瑟瑟发抖抬头,见没有鬼了才大着胆子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太好了,女鬼都被师叔杀死了!
其余弟子纷纷抬头,像被捏到的尖叫鸡一样一人一张嘴巴一点也不整齐的叫道:太好了太好了!
俞岚用不成器的眼神看着他们:你们连鬼都怕,日后还怎么斩妖杀魔?惊雷宗以后靠你们靠的住吗?
尖叫鸡们顿时又是一通:靠的住的靠的住的!
真的靠的住的师叔!
我们会努力的!
要相信我们啊师叔!
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师叔!
俞岚收剑入鞘,轻轻叹了口气。
将女鬼都斩杀殆尽,分开双方的障眼法也随之缓缓消除,俞岚听见不远处传来季远溪的声音,他忙拔剑走了过去。
瘴气更重了,季远溪的身影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俞岚强行逼开附近瘴气,径直朝他走去
只见一人一鬼间隔不远的互相对视,鬼的头发撩到耳后露出一张似懂非懂认真倾听的脸,而那个人,正在滔滔不绝的不断叭叭着。
我刚才说的你都记住了吗?记住了的话我就开始说下面的了,就算你说没记住我也要往下说了。
你每周都要坚持洗头,虽然我不知道鬼怎么洗头但我相信你能做到的,然后洗完了要把头发梳开顺便按摩整个头部。
对了长头发更容易脱落,你洗头的时候记得抹点生姜。
要早睡早起尽量不熬夜,唉不熬夜这个你肯定做不到了毕竟你的工作一般都在晚上说了这么久感觉有点累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着继续说吧哎呀俞岚小哥!?
俞岚:
这感情还和女鬼聊上了?
惊雷宗弟子们又开始用眼神交流了。
什么,原来衍月宗的仙长喜欢用说服这一招的吗?
这也太善良了吧,都不忍心杀死对方。
怪不得仙长用那么厉害的剑造阵法,原来根本就没打算下杀手。
真是强大又善良啊。
是的,而且还那么好看。
是啊脸还好看,好羡慕,要是我能有那样的脸,就算变成灵力全无的废物也无所谓。
女鬼见看不见其他姐妹,心知她们都失败消失了,害怕地用头发盖住脸,忙不迭地飘走了。
季远溪冲她挥挥手:我刚才说的要照做啊!
唉,这女鬼脾气可真好,不像顾厌,肯定才说两句都不准自己继续往下说了。
第19章
俞岚捏着剑,半晌才发出干涩的声音:远溪道友,你还好吧?
季远溪收回视线:我是挺好的,但我觉得你那边的女鬼可能不太好。
俞岚的声音更干涩了,好半天才从喉咙挤出一句:远溪道友,冒昧问一句,敢问家师是不是姓唐名三藏?
不是啊,你也知道唐老师父?
话本里看的。
喔。还以为他也是穿越的来着,季远溪这样想着,没注意嘴里溜出去了些什么:我师父是冰霖。
说完才后知后觉的懵了一下,原来原主的师父叫冰霖?不是宗主?那宗主的名字又是什么,居然难道不是姓宗名主吗!?
书里截止季远溪看到的部分没出现叫这个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冒出这句话,有点奇怪地摸了摸嘴。
俞岚愣了一下道:不可能!冰霖大人早在几百年前就死了!
季远溪也跟着愣了一下:哦我随口乱说的。
俞岚的眼黯淡了些: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