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之意 第66节

      “那你上礼拜在天台还问得那么起劲。”
    “那我不是怕没有我串场,广义大少会把大心给弄得下不了台吗?”程诺心有余悸道:“我第一次见到这位大少的名场面,至今记忆犹新。”
    “这倒也是。”宣适笑笑,伸手摸了摸程诺的后脑勺:“我也是破天荒头一回见广义和新认识的女生,聊得有来有去的。”
    “你也觉得他们两个之前有化学反应?”
    “阿诺,你这个也字用的好。不过,我现在反而有些不确定了。”
    “为什么?”
    “一来,广义非要把宗先生发展成兄弟。二来,他们俩也没啥缘分。一个回意大利了,一个去英国留学。连个联系方式也没有留,应该也就那么两面之缘了。”
    “诶!这你可就说错了。”
    “错哪儿了?”
    “你家大少和我家大心,这会儿就在同一架飞机上。说不定还离得很近。”
    “我不高兴。”宣适道。
    “啊?为什么?你不希望他们两个有缘?”
    “为什么广义是我家的,大心是你家的,那你告诉我,我是谁家的?”宣适手腕轻轻一动,就把程诺的脸,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阿适,你要不要这么恋爱脑。”
    “恋爱脑不好吗?”宣适问程诺,“还是你不喜欢。”
    宣适说着话,就想欺上去把人嘴给堵上。
    程诺推了一下:“请注意,这是一栋透明的建筑,还有一个随时会下来觅食的十一岁小孩。”
    宣适听得一脸郁闷。
    “阿适,你不好奇,大少和大心为什么会在同一班飞机上吗?”
    “不好奇啊,因为这根本不可能。别人说坐货运火车去欧洲我可能还不信,广义是真的干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你听他说呢!”程诺说明了一下情况:“听你说他已经坐火车走了,我就想着,他候补上的那张商务舱可以给大心用,结果我昨天问,那个航班根本没有这两天退票的。”
    “这也不能说明广义上了飞机啊!他可能就是懒得退票。”
    “没错啊。我因为相信你的判断,直接和群友说,有个公务舱的乘客,既没有退票也不会上飞机,人家带着行李去机场现场候补,结果被告知正主早早就已经登机了。”
    “啊?那他俩不会真的有缘吧,阿诺。”宣适面露担忧。
    程诺伸手和宣适握了握:“只要不变成孽缘就行啊,阿适!”
    补上一千字哈。
    字数太少,狗粮为妙。
    第43章 一起遭殃
    梦心之从包里拿了纸和笔出来开始画画。
    这次要飞十三个小时,中午出发,到了罗马,算上时差,才刚刚到晚饭时间。
    她从来不在飞机上睡觉。
    下了飞机,也是该干嘛干嘛。
    超过24小时不睡,到了佛罗伦萨,就有可能直接睡得天昏地暗。
    如果一切顺利,她的时差自动就调好了。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梦心之就习惯把自己的梦境画下来。
    这个习惯,随着她画技的日益精进,也变得越来越有意义。
    不像以前,哪怕梵高亲自看了,也会认为实在是太过印象派了。
    即便发挥人类最大的想象力,也没有可能凭肉体凡胎想象出来。
    ……
    “女士们,先生们。”
    “飞机正在下降。”
    “请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将座椅靠背调整到正常位置。”
    “所有个人电脑及电子设备必须处于关闭状态。”
    “请你确认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已妥善安放。”
    “稍后,我们将调暗客舱灯光。”
    ……
    机上广播再次响起。
    这一次,聂广义没有过敏,他睡得正熟。
    这些天,因为心里想着失物招领处的信,外加必须要坐飞机的恐惧,聂广义一直也没怎么睡好。
    这会儿借着“复方枣仁胶囊”的安慰,睡得正香。
    下降的广播一响,空乘就会过来提醒乘客调直座椅靠背。
    像聂广义这种原本平躺的,动静就比经济舱的要大很多。
    别的时候,空姐可以不来打扰,这种事关飞行安全的降落前准备,是不得不提醒的。
    聂广义就这么被叫了起来,还没有搞明白是什么情况,公务舱的乘务员就已经在帮他调整座椅。
    这下好了。
    聂恐飞立马就知道自己不是躺在床上,也知道飞机是要进入下降程序了。
    起飞和降落阶段,是飞机出事概率最高的两个时期。
    国际航班整个下降的过程颇有些漫长。
    这一直都是聂广义的噩梦所在。
    要不然他也不会一开始就想着把“义愤填膺”留在下降阶段。
    对啊,他的义愤填膺呢?
    之前不是还拿在手上的吗?
    然后他腾出一只手去给梦心之冰敷。
    再然后呢?
    再然后他吃了安眠药睡着了。
    那信呢?
    信在哪儿?
    没有了义愤填膺,感动到不行,有没有用?
    聂广义的头转来转去,硬是没看到聂教授写给他的信在哪里,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慌了。
    “你是在找这个吗?”梦心之在空乘走了之后才出声发问。
    “你看了?”
    “我是看这封信掉在了地上,就帮你收了起来。”
    “你没看怎么知道是信呢?”聂广义紧张到语言不能自理。
    “因为还有个信封啊。我帮你装进了信封。自然也就知道这是一封信了。”
    “你真没看?”
    梦心之有些反感,直接反将了一军:“我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可能没有看!”
    聂广义总算是从睡梦和紧张的夹击之下,恢复了一点神志,知道自己刚刚的接连提问,属实是有些过分了。
    他不是那个意思。
    可又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聂广义停顿了好久,才道:“我的意思是,你看了也没事。”
    梦心之没和聂广义计较,只道:“我没有查看别人信件的习惯。”
    “对对对,我也没有恐飞的习惯,我现在一点都不紧张……”
    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李四不曾偷。
    梦心之无语。
    想到聂广义的恐飞程度,倒也没有真的动怒。
    毕竟,她连手上的伤都原谅了。
    如果有的选,梦心之永远都不可能再和聂广义坐同一趟航班。
    嗯。
    如果。
    “你确定要让我看这封信?”梦心之问。
    “确定啊!这是写给我的信,还有谁能比我更确定?姑娘别说看了,直接念都行。”聂广义大手一挥:“不大声,不要钱!”
    “……”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聂广义赶紧改口:“不大声,不收钱!”
    嗯,还不如不要钱……
    梦心之没有说话,默默地把信还给了聂广义。
    她其实是有点好奇这封信里面写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