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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涟颖飞跃起躲过黑袍修者一刀,发寒的刀光贴着她的温热脖颈划过,黑袍修者兴奋地盯着那温热的脖颈,喷出鲜红而炙热的鲜血时的模样。她腰肢灵巧一转,于空中猛然反守为攻,黑袍修者阻挡不及,被一剑贯穿腹腔。
    完成了击杀。
    黑袍修者重重摔回地面,喉间咯咯的咳血,涟颖也已在力竭边缘,颤抖却凌冽的剑悬在黑袍修者的喉间,寒光凛凛,“解药呢!”
    “哧哧呵呵……”黑袍喉间艰难发出嗤笑的气音,如砂纸磨过般粗粝。涟颖一脚踩在他腹部的剑伤上,用力碾压,“解药!”黑袍吃痛,青筋暴起,咽着血痰嘲笑道:“无……你被骗了……杀了我,那元婴就没得救了……”
    原本以为调虎离山,请君入瓮合伙能将这个金丹杀了,不成想,这女竟如此强!将他们一一反杀,她身上还不知道有什么,瘴毒给她的影响几乎没有,她追着他们啥,一路穷追猛打,被碾着跟狗一样。
    玄剑宗的剑修……果然厉害;葛渊的弟子,当真是与其他同阶级的修者不一样……
    “呵呵呵……杀了一个玄剑宗元婴,又带了个金丹,我们死了那么多人也赚……”现在,两人的命都在他身上,他赌她不敢杀他。
    剑光闪光,“为……”黑袍修者目光骇然,难以置信,死不瞑目。
    涟颖冷眼甩剑,鲜血飞溅,“没有解药,就没有说话的机会!”
    一道暗器往薄弱而致命的脖颈处飞来,涟颖偏头躲过,疾风在白肌上划出一道细微红痕。风吹起她的发梢,她坦然转身,目光冰冷,“最后一个了吧,我说了,会一一把你们都剁了!”
    死了那么多人。冯诀师兄也命在垂危……
    师尊说,怒火对修行无益,亦会影响剑气。涟颖知道,就当违抗师尊一次吧,掌中之剑鸣震动,发出尖锐刺耳声,杀气凌冽。幽暗处,魔力四散。
    双方都想一击必杀。
    巨大的魔力凝集成团,带着满天的杀意;涟颖提剑,脚下蓄力,只攻不守,直取命脉的姿势。她比魔修还要狂,还要杀气腾腾。
    呼……静待必杀一击。
    幽暗处的力量蓄积到了极点,空间发黑,扭曲——忽然,一袭淡青身影从幽暗处缓缓走出,黑暗笼罩他的面容,涟颖瞧不清人,他身后的魔力戛然而止,空间扭曲感溃散,一息之间气息全无。
    涟颖??!!!
    来人从黑暗中走出,光照在他身上的肌肤时,苍白一片。狐狸眼望着她,“师姐,总算找到你了。”
    涟颖!!!!!!!!!
    看到葛悬轻,涟颖一愣,下一秒,怒火滔天涌出,“还是来了!你还是来了!那么多人都看不住你吗?!”
    “师姐竟还想拦我?!”
    他这反问,反问地理直气壮。
    哎呀,头疼,真的头疼,涟颖捂住目眩的眼睛。葛悬轻连忙走上前来,扶住她,“师姐,你的伤如何了?”
    “我气的!我气你来送死!我拦住你,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你什么水平呀!是来送死吗?!”
    葛悬轻从衣袖里掏出药膏,绑带,等物。抓过涟颖的手,细细给她上药,她手心裂了很大的一块,干了又裂开,又干又裂开,凝了一块厚厚的血痂。可想而知她握着剑未停下过,一路杀着送弟子们出去,又一路杀到了这。
    垂下长睫遮掩了他的思绪,他一句都未说,反而将涟颖给唬住了。涟颖不怕葛悬轻耍赖下毒,就怕他不说话。他也下毒毒过二师兄,虽然是真想毒死,可他还说话嘲讽,就是还有救。可他不说话,真气时,那……
    涟颖少时有次外出历练,没跟他说,丢下他一个人,他气了半年呀!那阵子玄剑宗鸡飞狗跳,连气都不敢多喘。还是老掌门实在受不住了,将涟颖召出来,哄了半年才解气,才算完事。
    他动作快而轻柔的擦拭伤口,“师姐随冯诀师兄来,我誓死追随师姐,即便是死,悬轻也必然要与师姐死一起的。”
    他说得极其认真,涟颖知道,四师弟将她当作唯一拉着他的那根救命稻草。知道他这句话认真程度,叹了口气,“我死不了,也不想死。我一定会回去的。所以不想你来,我会回去找你的,你懂吗?”
    葛悬轻望着她,停了几息道:“懂。”
    呼~~好像劝明白了。
    涟颖费劲抬头观测四周,她体力已经到极限了,身体在微微发烫,呼吸沉重。估算着时间,休息一下,在秘境最后关闭之前,将葛悬轻送出。
    “你是怎么能到这来的?”涟颖转头上下扫视葛悬轻,看他缺斤少两了没,“你动了师尊给你的本命灵宝?!”
    化神期修为的本命灵宝,与修者相连相接,威力巨大;而师尊的本命灵宝,用心头血滋养出来的,威力更巨大,即便是四师弟这样的身体,用之也可与元婴一战。
    葛悬轻摇头,那个东西他虽不屑,但是宰葛渊,他不心软。被他用了点小技巧隐藏在了涟颖本命灵剑里,紧要关头保护师姐。葛悬轻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那些魔障毒气对师姐们来说危险重重,可对我来说,来去自如。”
    确实,没人毒得过四师弟。涟颖抬袖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她一路打一路补充,身上伤不重。许是累,出气多进气少。
    葛悬轻边号脉边抬眸察看她的神色,师姐不太对劲,嗯?师姐身上灵力微微紊乱,除了轻微障毒,师姐的脉相很燥,像是女子排卵时期的燥……
    联想起那股甜腻腻的气味,葛悬轻号脉的手一顿,忽然明了。
    “瘴毒很轻微。”葛悬轻松开手,观测她的神色。“师姐,你感觉如何?”
    涟颖呼出一口气,手捂着脸,摇摇头,“许是累了,有些目眩而已。休息休息便好。”
    “师姐,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你不适合呆在这里。”葛悬轻望着她有些涣散不聚焦的瞳孔,言尽于此。
    “不行!我来到深处是为……”涟颖反应激烈,一看葛悬轻,怕他生气,硬是将话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