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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宠无道 作者:歌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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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公主离开,转头找到绿莹交代了几句,这才陪着人过去,不曾想却听得屋里头的人说:“她借着公主的名义收了那么多礼物,公主可要管一管?”

    这声音正是清平公主身边的大宫女。

    “不过是山野村妇,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毕竟是陆郎的母亲,且由着她去吧。”

    山野村妇?这说的是谁?

    一向自诩出自书香门第,有身份有学识的陆母听得这话,气得七窍生烟,对绿莹道:“你自己进去,我有事。”

    绿莹掩下眼底的鄙薄,低低应了一声,长吸了一口气,才叫人通报。

    清平公主找她,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知道她曾经的身份。

    果然,进得屋来,跪地请安,便听得上位上那位道:“听说你是陆郎的通房丫头?”

    何止通房!

    陆郎与她也曾海誓山盟,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不知道多少甜蜜恩爱,直到阿璃出现……

    若非陆母嫌她身份低微,不让她过早怀上孩子,还时时提防,不料有一次,却害得她小产,这事连陆郎都不让知道,若非如此,只怕她早是做娘的人了,也稳稳坐稳了姨娘的位置,结果……

    只怪当时太年轻,竟然会相信陆母的话,她的孩子没了,陆家如今也没个血脉,不知道那位可曾后悔过。

    绿莹咽下心中怨气,伏地拜道:“名义上虽是通房,其实并无实质。”当日陆家穷困,也就买得起她一个奴婢来侍候他们母子而已。

    清平公主抿了一口宫女端到手中的茶,““过去的事,本宫不会追究。本宫的性子直,顺着本宫的意,自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若不知好歹,非得跟本宫逆着来,可别怪本宫下手没个轻重。”

    绿莹瑟瑟发抖,这位刚到陆家竟然就喧宾夺主,只怕以后更难相处。

    那头陆母也在陆焕之房里跺了好几圈,陆焕之连笔都没停过。

    陆母压不住火,说道:“公主出生皇家,难免骄纵一些,不过既然她要当陆家的媳妇儿,你还得抽时间管教管教。”

    陆焕之抬眸,“母亲想说什么?”

    陆母很想说她骂为娘山野村妇,其间多少贬低鄙视,但话到嘴边她忍住了,只道:“为娘只是担心她金枝玉叶,而我这身份,她未必愿真心侍奉。”

    在她看来,媳妇就是侍奉公婆的,即便是公主又如何。在长安时,她只见过清平一次,便是清平为她购置回乡的礼物,人前对她虽然说不上低眉顺眼,但礼仪绝对是不缺的。这回到江陵,更是给她长脸,竟然亲自扶她上车与她同乘,直到那时,她对这个儿媳妇是很满意的,可方才听得那话……

    陆母觉得自己万万不能接受。

    陆焕之知道陆母肯定是吃了哑巴亏,面上却不表,只道:“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平素也只对皇上和晋王恭顺,其他人,即便是政事堂的宰相,宗室王侯,都不放在眼里,母亲能指望她把我们陆家的人放在眼里?”

    陆母没料到儿子会这般说,心头蓦地一凉。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这是你选的儿媳妇,是好是坏都该自己受着。

    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陆焕之当然不会说出口,又安抚道:“不过,身为公主,她也会为自己的名声着想,平素顺着她一些,也能相安无事。”

    顺?怎么顺?

    让她骑到你老娘头上?

    陆母胸中怒火滔天,亟待发作,陆焕之却道:“上回我违了她的意,母亲也看到结局了,扁到边地,穷困潦倒,一生仕途不畅。”

    陆母心头了然,这个儿子根本不打算为她出头了。

    “你说得没错,她毕竟是公主,养尊处优惯了,陆家有这样的儿媳妇,就算为娘受点委屈,也值了!”比起那个阻碍你仕途,连个蛋都生不出来的江璃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至少,以后,他们可是皇亲国戚,再也没人敢瞧不起他们,这岂是人人能有的殊荣?

    目送陆母离开,陆焕之脸上连个表情也没摆,继续提笔写字。

    第45章

    陆焕之这头正打算找个时机让柳树村的人跟林文渊对质,没曾想,翌日一早,林文渊竟然自己上门了,而且是跪在陆宅门口,高喊:“求公主为下官伸冤!”

    这出戏可热闹了,街坊邻里全都被召唤过来,看着这个县令到底唱的哪出戏。

    林文渊看也不看这些刁民,昨晚他想了一宿,清平公主亲自来江陵城如何肯放过阿璃,她要对付阿璃,那么就会对付江家,而自己与江家关系匪浅,只怕她会借着柳树村的事将他一锅端。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跟阿璃彻底划清界限。就算阿璃有那个姓顾的又如何,一个商人,关系网络再厉害,还能敌得过皇帝最宠爱的公主?

    一想之下,他决定了,要利用清平公主对阿璃的嫌恶让自己脱身。若能得到清平公主的信任,陆焕之这个监察御史只怕也要形同虚设。

    所以他才唱了这么一出。

    他就不信陆焕之会没一点私心,阿璃怀了野男人的孩子,他还能真的无动于衷?只要有这些人将阿璃的后路给断了,他要怎么污蔑都行。

    如今陆宅外面就跟王宫大院一般,门口还站着侍卫。侍卫直接将林文渊拖进了正堂。

    清平公主听得禀报有些意外,不急不缓洗漱装扮好,才姗姗来迟。林文渊脸面也不要了,扑跪过去,道:“下臣被人诬陷抢占良田,纵凶伤人,还望公主为下臣伸冤!”

    前一夜还在说一个县令要处置不过一句话的事,转头,清平公主却很和蔼大度地说道:“林明府快些起来,你受了何冤屈,只管向本宫道来即可。”

    见得这番情形,陆焕之脸色相当不好看,干脆瘫在那里。

    林文渊当然不会在清平公主面前说陆焕之的坏话,只道:“上头说镇远侯要来担任剑南道的节度使,镇远侯军功高筑,江陵城偏远,比不得长安繁华,下臣怕怠慢了镇远侯,于是将侍妾江氏娘家的地扩建了一座别院,想给镇远侯下榻之用。只因那地在江家分家时归了大房,下臣便将四明山换了山溪山的地,大概江家大房那头觉得我在以权谋私,从此嫉恨上了,而柳树村和赵家沟的村民不满补偿的款项,想讹诈官府更多的银钱,与她一拍即合,她又以钱粮为饵怂恿柳树村和赵家沟的山野刁民诬陷我。还望公主明鉴,还下臣清白!”

    一个县令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当真叫人眼界大开!

    江家大房,即便不问,清平公主也知道是阿璃,此刻只拿了眼看陆焕之。

    陆焕之,你要如何偏袒那个女人呢?还是说,你有胆子再跟本公主对着干一次?然而,陆焕之脸色早已恢复平静,此刻更是连褶子都没打一个。

    清平公主还算满意,问林文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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