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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门未亡人 作者: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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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自己的亲信。能得谢国公赏识的人岂是池中之物?此人身着褴褛,却步伐稳健,虽得了上京的令,却不急于赶路,既然能为心中敬仰而停驻于此浪费上京时间,必是对自己成竹在胸,且有大志。”

    “一个书生前途如何,与我何干?”

    “你若留在中原,多一相识便是多一条后路。”

    卿卿没料到呼延徹会这样说,她上前一步,仰着脸问他:“你,管我的事做什么?我自有出路。”

    呼延徹后退,和她隔开距离,“你年幼愚钝,进了中原,人人都可欺你。”

    这话让从外边打水回来的乌云听见了,破门帮着卿卿指责呼延徹道:“叔父,你也是太不会说话了,我都听出了你是在关心人家,话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呢?”

    呼延徹冷脸道:“听人壁角的坏习惯何时能改?”

    乌云走到卿卿和呼延徹之间,将二人隔开,背对呼延徹而面朝卿卿做了个鬼脸,卿卿不忍笑出来,模样灵动。呼延徹道:“我回房了,你二人早些休息。”

    呼延徹一走,乌云跺脚气到:“你们中原这么多好男儿,你怎就瞧上了我叔父这个死脑筋?”

    卿卿否认:“我不已告诉过你,只是敬重。”

    乌云不信,卿卿长叹一口,牵着她的手坐下,细细道来:“你叔父现在身居高位,非我能高攀起。你或许是知道的...我是从晋王手中逃出来的,他是那样可怕,若被他知道我为你叔父所救,你们牺牲了那么多人,勉强换来的太平又没了,你叔父...他像黑夜里的月光吸引着我,他诚然可贵,我又怎能为私心毁了这点月光?”

    “那你就是喜欢我叔父的。卿卿,你做我小婶婶吧。”

    卿卿已经无可否认了,她垂眸道:“你叔父不喜欢我,我也不能做你的小婶婶。也许你也听过我父兄名声...我们家...尚有许多事未解决,我要解决了这些事,才能清清白白去和你们生活在一起。”

    “谁说我叔父不喜欢你,你这么好看,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我也不知...”豆蔻年纪的少女初尝情爱,未尝甜味先尝到苦涩,她想起以前在战俘营时杜家娘子跟她说过的一句话,转赠给乌云:“有个嫂嫂跟我说过,天底下的美色大都相当,以美色侍人,是为奴,若两情相悦,皮相和出身都不真正重要的。”

    “什么意思呢?”

    “也许...你叔父永远瞧不上我的。”

    乌云见自己又无意揭了她伤口,忙转了轻松的话题。二人悉悉索索闲话道夜深才熄了灯,呼延徹在走廊看到灯火终于灭了,才安心回屋。

    ☆、时安金山

    霍遇南下一路,所到之处皆有人接待。行到淇水边上,洛川刺史说是五月画舫开幕,船上尽是美人,他便打算留了下来。

    因是洛川,有一人不得不会,夜里太守府设宴,洛川名士皆来为晋王接风。

    霍遇便是在此与薛时安相见的。

    薛家和穆家为洛川两大家族,皆有代表前来赴宴,穆家因之前被皇子纷争所牵扯,气焰大不如前。

    薛时安垄断淇水南北的米粮供应,控制淇水水路,更是洛川儒学新贵,势力不容小觑。

    这样厉害的人物,听名声还以为是个年迈大儒,见面方知是为举世无双的俊美郎君,近观姿容修美,远观人若霁月清风,唯一可惜,是他得靠着轮椅出行。

    薛时安与霍遇理应是仇人见面,但真见面,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都是腹肚吞满权术之人,喜形不于色。

    霍遇远远看见薛时安,疾步而来,作揖答谢:“此次北伐匈奴,薛先生慷慨解囊解我燃眉之急,日后薛先生若有所需,尽管跟本王开口。”

    薛时安在轮椅上给他行礼罢,道:“王爷乃时势英豪,为王爷分忧解难,是小生之幸。”

    太守王朗见二人相谈甚欢,奇道:“原来薛先生与晋王殿下竟是相识。”

    “薛先生乃淇水名士之首,本王自然知晓先生。今日与先生一见如故,恨不能彻夜把酒言欢。”

    朝廷上下都知道晋王的脾气乖戾,能与薛时安把酒言欢实则出奇。霍遇近侍哈尔日是邺人直肠子代表,总觉得和一个书生说话屈辱了自家主上,在底下与人抱怨道:“一个瘸腿书生,哪来这么大架子?”

    薛时安面对晋王,却是不卑不亢,他眼神清冷,叫人说不出究竟来,“在下不才,多写王爷厚爱了。王爷所赠厚礼在下已收到,感激涕零,日后定当尽微薄之力,效忠朝廷。”

    你来我去,旁人听得乐呵,其实句句带针刺,只是旗鼓相当,不分输赢。

    宴罢,霍遇留下穆潇,命霍骋带他去见穆琼。

    兄妹重逢,少不了涕泗横流一番。夜里霍遇回寝,穆琼忙擦去眼泪,他玩味地审视穆琼的泪眼,抬起她的下巴,“旧情人重逢,哭什么?”

    “妾没有哭泣,王爷误会了。”

    “你现在不哭,到时候回了永安府,和五哥相见,不还得一通哭?”

    穆琼恭顺跪于榻上,任他作弄,“妾自被延术所侮辱,便已将成王忘了,殿下为妾报仇,妾往后,一心向着王爷。”

    穆琼与卿卿眉目确实相似,但□□大不相同。卿卿从未对他这样恭顺过,其实到了最后,他还是没能将她驯服。

    “你向着我最好,不向着我也罢,安生点就好。”他的手满满摩挲穆琼耳畔,喃语道,“女儿家,争不过命的。”

    穆琼见他眉宇疏朗,知他心情不错,起身道:“妾为殿下更衣。”

    他双臂张开,任穆琼解开他腰间系带,去解暗扣时不慎将他腰间佩环松开,香袋坠地,声音钝困,穆琼忙弯腰去捡,霍遇快她一步,将香袋捡起,系于腰间。

    穆琼接着为他解衣袍,又装作漫不经心问道:“可是那位姑娘之物?”

    “本王身边的姑娘来来去去,你指哪一个?”

    “孟姑娘。”

    “此香袋是本王母妃所赐,与他人无关。”

    “是妾多嘴了...”

    “好过镇日死气沉沉,本王最不喜欢安静。”

    穆琼在延术那里受了一遭罪,性子倒变得讨人喜欢了。霍遇记得她从前,温柔淑婉,若有男人在旁,都不敢吭声。

    二人交颈而眠,更深时,霍遇被梦惊醒,提了剑出去,外面霍骋正候着,见到他恭敬行礼,他问说:“几更天了?”

    “三更。”

    霍骋这孩子是他在河北战场上捡来的流民,在身边带大,性格执拗了些,却因像他自己少年时期而得他喜欢。

    霍骋今年一十七,已是他身边能独当一面的人物。

    霍骋紧抿着唇,与他年少时完全一个模子,他拍拍霍骋脸颊,“别总绷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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