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鸡蛋羹，去抓鱼

　　    这家人是三十年前逃难到村里的，姓万，儿子娶的是隔壁村的媳妇，女儿是嫁在本村的，除了万大爷喜欢吃蛇肉外，他们家其他人见蛇就怕，也算是村里奇葩。&lt;/p&gt;
    万大爷这个人有时候阴晴不定的，喜欢抓蛇吃蛇，简直跟蛇有了不共戴天的大仇似的，但是有一点好，从来不跟村里人拌嘴角。&lt;/p&gt;
    十月把手中的蛇递过去，对方也没说话，直接从怀里拿出十几文铜板给十月。&lt;/p&gt;
    十月忙说：“大爷，我能换鸡蛋吗？如果没有鸡蛋你在给我铜板吧。”&lt;/p&gt;
    “没有鸡蛋。”&lt;/p&gt;
    十月没办法，只好接过十五文钱。&lt;/p&gt;
    她也不知道这是市场价还是收购价，也算有点进账了。&lt;/p&gt;
    两个人出了万大爷家后，十月问刘桃儿：“你们家鸡蛋卖不？”&lt;/p&gt;
    刘桃儿：“我哪知道，鸡蛋都是阿奶收的，你要是想买我帮你问问。”&lt;/p&gt;
    十月道谢。&lt;/p&gt;
    刘桃儿小跑回去，直接跑到她奶那里，问：“阿奶，咱家鸡蛋卖不？十月刚卖了蛇给万大爷，得了十几文，她想买咱家鸡蛋。让我来问问。”&lt;/p&gt;
    小丫头嘚吧嘚吧，没带喘气的就把话说完了。&lt;/p&gt;
    刘桃儿奶奶十分不喜欢这丫头咋咋乎乎的。&lt;/p&gt;
    在过几年都要说婆家的姑娘，还这样没点稳重。&lt;/p&gt;
    刘桃儿奶奶：“你就不能有点女孩样儿？哪家女孩儿像你这样的？等着。”&lt;/p&gt;
    说完就进屋拿出一个小篮子，里面放着二十来鸡蛋。&lt;/p&gt;
    说：“三文钱两个鸡蛋，这里有十二鸡蛋，多两个送她吃了。”&lt;/p&gt;
    说完还有些肉痛，直摆手让刘桃儿快去快回。&lt;/p&gt;
    刘桃儿挎着篮子来到十月家，看着十月在她家院子外面，挖小沟沟。&lt;/p&gt;
    “小月儿，阿奶让我把鸡蛋给你送来，你在干啥呢？”刘桃儿问。&lt;/p&gt;
    十月拿着锹放在厨房里，拿过刘桃儿手中的篮子，把到手的十五文递给刘桃儿，说：“你等我把鸡蛋给拿出来。”&lt;/p&gt;
    拎着篮子进了厨房，拿过自己家的篾箩，把鸡蛋一个个的放好，才把篮子递给刘桃儿，让她赶紧回家。&lt;/p&gt;
    她还要做饭吃呢。&lt;/p&gt;
    肚子早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刚要不是想去小菜园里摘点青菜小辣椒，看到别人家的小鸡在她家菜园子里糟蹋她的菜，她都准备做饭了。&lt;/p&gt;
    果然年纪变小了，性情也有些移了，有点小心眼了。&lt;/p&gt;
    “行了。赶紧走吧，等会晚了，钱丢了，小心你奶揍你。”十月说。&lt;/p&gt;
    刘桃儿哼了一声，才往家去。&lt;/p&gt;
    十月在她身后喊道：“帮我谢谢你奶奶呀。”&lt;/p&gt;
    刘桃儿听到十月的话，嘀咕了句，还知道道谢啊。&lt;/p&gt;
    等刘桃儿走后，十月先是把菌菇洗洗干净，切成薄片，又洗了几根小青菜，几颗小辣椒，炒了一大盘菌菇小青菜。&lt;/p&gt;
    问着熟悉的味道，十月口水都快流出来了。&lt;/p&gt;
    蒸的是地瓜米饭，蒸饭的同时还蒸了一碗水蒸蛋。&lt;/p&gt;
    等饭好了，菌菇炒青菜都矮了不少。&lt;/p&gt;
    十月也不愿意挪地方了，就在厨房里吃了起来。&lt;/p&gt;
    地瓜饭满满的一大碗，一口菌菇炒青菜一口地瓜饭，在一口水蒸蛋，一个鸡蛋蒸了一大碗。&lt;/p&gt;
    太省粮食了。&lt;/p&gt;
    也太好吃了吧。&lt;/p&gt;
    吃饱洗刷好锅碗，十月有些犯困，走进卧室关门睡个午觉。&lt;/p&gt;
    刘桃儿拿着十五文钱递给她奶，和跟她奶说十月自己在干活呢，好可怜。&lt;/p&gt;
    气的刘桃儿奶奶都想打死她，这年头谁家不可怜啊，稍稍的照顾就行了，难道还要接回家帮忙干活呀。&lt;/p&gt;
    十月的爹叫刘明贵，排行老二，属于爹不疼娘不爱的，分地的时候也就分了两亩地，娶得是河上头李寻娘。上头有个大哥叫刘宝贵，下面有个小弟叫刘富贵，大哥娶了小柳村的屠夫家的女儿，张玉凤，性格泼辣，家中继承了十多亩田地。小弟刘富贵因为读了两年书，娶了镇子上卖货郎的女儿，王娇娇，觉得婆家都是乡下人，十分看不起，高高在上。他们一家子都住在镇子上，土地也就两亩的样子，租给别人种了。&lt;/p&gt;
    所以征兵的时候，他们家是没有钱交钱免税的。&lt;/p&gt;
    刘宝贵：“孩他娘，你下午去看看老二家的丫头。送点粮食过去。”&lt;/p&gt;
    张玉凤虎着脸，满脸不高兴。&lt;/p&gt;
    “不去，给啥粮食啊，就说那丫头是个蠢的，自以为聪明，要是真饿了，可以去大柳村去找她娘嘛，她娘还能眼看饿死不成。”张玉凤一点都看不惯老二家的媳妇，整天柔柔弱弱的，看着就是不安分的，可不就是认了她的想法了，只管自个享福了。孩子都不要了。&lt;/p&gt;
    刘宝贵脸也拉下来了：“让你去就去，哪来的这么多话？你要是敢不去，让村里人笑话我，看我笑话，看不我不打死你？”&lt;/p&gt;
    要不是看在老丈人每个月都会送一块肉的份上，看他怎么收拾她。&lt;/p&gt;
    张玉凤气呼呼的坐在一旁，心里在不愿意，可是也不敢忤逆她相公的话。&lt;/p&gt;
    十月睡醒后，喝了一口水，洗了把脸，感觉不在迷糊了，才搬个凳子坐在院子里，清理上午挖的野菜和草药。&lt;/p&gt;
    野菜留着晚上和鸡蛋一块炒这吃。&lt;/p&gt;
    草药该晒的晒，该留根的留根，留叶的留叶，按照每个草药特性进行炮制。&lt;/p&gt;
    因为都是一些常用的药草，留着自己放在家中，以备不时之需。&lt;/p&gt;
    至于卖到药店里，她没这么想过。&lt;/p&gt;
    “小月儿~小月儿~”&lt;/p&gt;
    十月突然感觉脑壳疼，这些孩子精力真是旺盛啊。&lt;/p&gt;
    十月看着跑进院子的小男孩子，噢，昨天晚上来过的。&lt;/p&gt;
    “干嘛呢？小心点，别碰翻了我的竹篾篓子。”十月拦过去说。&lt;/p&gt;
    小男孩好奇的看了几眼，发现有他认识的野菜和不认识的野草，觉得十月傻透了，野菜和野草都分不清。&lt;/p&gt;
    略显得意的说“看你怎么挖了这么杂草呀，啊呀，走走走，大头让我来喊你，去五沟溪抓鱼，你去不去？”&lt;/p&gt;
    “去。你等会，我去拿东西。”十月从厨房里拽出一个瓦罐，像个钵。&lt;/p&gt;
    又带砍刀，就怕遇到什么事，有个东西防身。&lt;/p&gt;
    小男孩看着十月的装备略显紧张：“小月儿，你咋还带刀了呢？”&lt;/p&gt;
    万一砍到人咋办呢？&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