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失败的闲谈
先皇驾崩不到一载，除夕盛宴自然是取消了，且太后传话回来，不回皇宫过年，所以宫内也只简单的举行了一场家宴。
司空明以前后院空旷，坐上皇位以后还未到选秀的时间，所以家宴也显得格外冷清。
肖琳虽为公主，可毕竟是个没有皇室血缘的人，司空明却还是把人召了过来，对此肖琳也忍辱负重来参加宴会。
钟离很少下雪，但今日似感受到了肖琳的心情不佳，竟然飘飘洒洒的落起了雪花，只不过地面刚白茫茫的一层就停了下来。
肖琳刚下马车，就看到从一旁的马车上下来一个熟人——司空雪。
二人相视一眼，肖琳微微颔首算打了招呼，司空雪却径直的走了过来。
“你竟然也会来？”
“皇上召见，肖琳不敢违抗。”
司空雪闻言冷哼一声向前走去。
肖琳也没多言，带着青儿跟了上去。
因皇上将家宴一事交给了皇后，所以宴会在未央宫举办。
很快，二人便到了地方，不过令肖琳奇怪的还有黎婉言和几位使者。
随后一想也就知晓今日的家宴不简单了，距离黎婉言说的一月之期已经接近，所以今日怕是场鸿门宴了。
肖琳和几位面熟的公主郡主打过招呼后，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彼时不过正午，所以所以来的人不多，经过之前夺嫡一事，皇室血脉也寥寥无几，所以来的几位皇室之人也都是闲散王爷及家眷。
没等多久司空明便带着张华阳归来，众人忙起身行礼，司空明挥挥手道：“一场家宴，不必多礼，都坐下吧。”
众人落坐后，司空明举杯道：“今日特地请了北黎的人一起用膳，大家来北黎也将近一个月了，所以想问问婉言公主可有心仪之人？”
黎婉言起身行礼，大方道：“劳皇上挂念，婉言与楚将军也曾接触过些时日，虽能察觉他这些日子待我有所不同，却也不敢妄自猜测他是否同意和亲一事，烦请皇上探探他的意思。”
司空明笑道：“婉言公主果然传言不虚，是个敢爱敢恨之人，朕便帮你问问。”
“多谢皇上。”
黎婉言话落，司空明转头看了一眼肖琳，见她神色不变随后又对北黎使者道：“婉言公主的事情已经解决，不知你们可有适宜的人选？”
顾钰今日也在其中，闻言起身躬身回道：“我等已经商议好了，等公主定下亲事，自会向皇上禀明。”
只是北黎其余几个人的目光时不时的看向肖琳，让司空明不禁勾起嘴角，也没多问。
和肖琳一起的几位公主郡主也都缓缓松了一口气，随即欣赏舞曲起来。
黎婉言隔着跳动的舞女看向肖琳，只见她一副从容的模样不禁蹙眉。
北黎这边的人选黎婉言都能察觉，很大可能是肖琳，只是当事人却不急不躁，一时间黎婉言也不知道她作何想法。
不过黎婉言虽欣赏她，却也不好插手她的事，而且她总觉得肖琳不会坐以待毙，只是不知道她会如何扭转局面。
一曲终了，舞女纷纷退下，张华阳担忧的目光时不时的扫来，肖琳只得抽空回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知道张华阳不是担心她被选中和亲了该怎么办，而是担心二人的合作会不会横生变故。
皇上很快离席，待选的公主和郡主都心照不宣的觉得和亲之人已经定下肖琳，所以心情都愉悦的向肖琳举杯。
肖琳虽与她们不熟，却也没扫兴，喝了几杯酒水，有些发热便出去透风了。
青儿在一旁跟着，见她几次都欲言又止，肖琳不禁笑道，“怎么了？”
“姑娘，那北黎选的和亲之人可是你？”
肖琳好笑的望着她，“怎么？不相信你主子会将此事办妥？”
青儿摇摇头，“我担心他们会出尔反尔。”
“无碍，”肖琳摇摇头，“大不了我回北黎就是，如果两国真心想要邦交，就算没了我也不会让钟离损失什么。”
青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再多言。
地上的雪已经化了，太阳却依旧没有踪迹，浅浅的醉意早就被呼呼而过的冷风吹散的无影无踪。
肖琳起身向回走，刚行了几步就见对面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北黎一别，再见肖琳姑娘已是这般情景。”
顾钰的话里带着几分苍凉，惹人惆怅。
不过肖琳对他的认知少之又少，所以也没多深究他的意思，只淡淡道：“世子安好。”
顾钰轻笑一声，“肖琳不必见外，自你将雪莲带回，我们好像从未好好谈过，不知可愿一叙？”
肖琳思索片刻也点了点头，关于外祖父对顾钰的猜测她一直都是不信的，索性今日将他的态度摸清了也好。
青儿在一旁候着，肖琳二人离得远了一些。
二人相对而立，肖琳先开口道：“世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顾钰微微一笑，随后看向别处，才悠悠开口道：“你与大哥相识许久，不知他在你心中是个怎样的人？”
顾钰的话让肖琳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可能是想从她这里多了解一下君沐辰也说不定，毕竟君沐辰是不愿意回晋王府的，肯定也不会和他们多亲近。
肖琳倒是没有多想，立刻开口道：“他处事果决，知恩图报，也有耐心，所以即便他不回晋王府也会过得很好。”
听她的回答，顾钰失笑一声，知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却也没有解释，只淡淡道：“晋王府亏欠他，我和祖父想好好弥补他，所以觉得他不该继续流落在外，该与家人在一起享天伦之乐。”
肖琳却摇摇头，“若他觉得在晋王府里是被束缚的，那就该随了他的心意。”
“从未尝试过又怎知是好还是坏？他如此优秀，该肩负重任，做回本来的自己。”
“何为本来的自己？”肖琳有些不悦，“就因为他生在晋王府？可他也曾差点命丧黄泉，又有谁为他担忧过，如今他过得好好的又想让他回去，却从不去在意他想要什么？这便是你口中的弥补？”
听着她咄咄逼人的口气，顾钰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本来想问问在她心里对大哥和自己可曾有所不同，却没想到会聊到这个地步。
顾钰轻叹一声，抱拳道：“打扰姑娘了，关于大哥的事我会好好和祖父商量的。”
顾钰结束了话题，她也没多在意，点点头带着青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