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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蝴蝶之刃 作者:兜兜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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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英雄救美,结果差点让警察抓乐……”

    “小学三年级吧,老田偷了他爸的避孕套跑学校来,我们一人一个吹气球…………”

    长路空无一物,路灯下只有挣扎的飞虫,一阵风刮过,风里藏着她的笑,带去远方、山林或湖泊,用以点亮这个冬已深、春未至的时节。

    【即使明天早上,

    枪口和血淋淋的太阳,

    让我交出青春、自由和笔,

    我也绝不会交出这个夜晚,

    我绝不会交出你。

    ——北岛】

    第十四章祭奠

    那时夜很长,梦很美,她的爱将将萌芽,未能来得及受创。

    余乔醒来时,陈继川已经穿戴好,靠在椅子上讲电话。

    见她睁眼,匆匆留下一句“回头再说”,便放下手机,坐到床边来。

    “醒了?”

    “嗯……几点了?”

    陈继川低头看表,“还早,九点四十五。”

    余乔随手抓起他的套头衫穿上,露出两条细长的腿,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吃完早饭就出发,中午能到,**点能再开回来。”

    “不留了?”

    “不留了。”她转过身,嘴里叼着蓝格子发圈,两只手都翻折在脑后,笑着揶揄他,“实在不想再听一整晚老田的故事。”

    陈继川不以为意,“老田多好啊。他要是个女的,我这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余乔抓起毛巾往浴室走,边走边说:“现在也不迟,你要真爱他,是男是女都不重要。”

    “谁说不重要?”他跟上去,靠在浴室门边,双手环胸,打量浴室镜里满脸素净的余乔,“我和老田只有一起睡的情义,不像咱们,老有一起睡的玉望。”

    “陈继川——”余乔停下拿毛巾的动作,在镜子的倒影中与他对望。

    “哎。”

    “别一大早就这么浑。”

    “那不行,咱们俩能勾勾搭搭的时间也没剩几天了,我得抓紧机会犯浑。”

    他走上前,从身后抱住她,几乎将她困在洗漱台。

    镜子里,他仗着自己个儿高,把下巴搁在她头顶,歪着嘴一阵坏笑,“小蝴蝶连老田的醋都吃?”

    他的手指徘徊在她的蝴蝶胎记上,位置特殊,轻易让人心痒难耐。

    余乔皱眉,“我们抓紧时间好不好?晚了,又要开夜车……”

    “好,我们抓紧时间。”

    他蹲下去,吻在她的胎记上。

    继而再向下,一时轻,一时重,一时缓,一时紧——

    她抓在洗漱台边缘上的手指拧得发白,她望见镜子里一张绯红的脸,一双开合不定的唇,还有她呼出的热气,似云雾蒸腾。

    “陈继川!你疯了!”

    她尖叫,扭着腰挣扎。

    但他哪里有空答她?他忙得像只工蜂。

    接近十二点,吉普车开在国道上,太阳光亮得刺眼。

    余乔来回翻一本旅游小册,还是不愿意出声。

    陈继川把手伸过来捏她腮边肉,“还气呢?”

    余乔挥开他的手,把旅游小册展开盖住脸。

    陈继川憋着笑说:“噢,原来不是生气,是不好意思。”

    余乔道:“陈继川,你这个人……太……太没下限了……”

    他反驳,“这就叫没下限?乔乔,你回头想想,你刚难道没有一小会儿,就那么一小会儿是享受的?你要说不,浴室那块地垫都不同意。”

    “陈继川,你能不能不说话?”她放下小册子,露出通红的面颊与耳根,如需形容,那一定是“羞愤欲死”四个字。

    “好好好,我不说了。”陈继川见好就收,“那换你说吧,咱们这次跑老峰山到底干什么?”

    热得慌,她把矿泉水瓶贴在自己耳朵上用来降温。好好喘上一口气才说:“你知不知道我其实还有个双胞胎姐姐。”

    “好像听过一耳朵。”

    “早就没了,七岁那年暑假,在前院捉迷藏,我趴在墙上数数,她笑嘻嘻找地方藏身,但她藏得太好,好到我再也没能找到………三天后我姐被发现在邻近某一个村的猪……圈里,我听办案的警察说,她可怜,死前受了不少苦……”

    “乔乔……”

    “没多久案子就破了,是来镇上赶集的老农临时起意……后来又听隔壁邻居传话,说找到的时候,肠子都出来了……赶来的小警察都吓得吐了一地……前后都……”

    他握紧了她的手。

    余乔低头看着膝盖上的《瑞丽风光》,继续回忆,“起诉、判决、执行。罪犯已经七十五,不执行死刑,判无期,再两年身体状况出问题,轻轻松松保外就医,听说零一年在老家寿终正寝,子孙戴孝,入土为安。我爸和我奶奶却听多了邻里之间的风言风语,不许我姐落葬,要把坟安在几十公里外的老峰山,快二十年,没人来这看过一眼。”

    从最初的同情、触目惊心,到对真相的猜测、怀疑,以至最终的恶意编造,这条路人们走过无数遍,驾轻就熟。

    他们说——

    “余娇那个小姑娘,一看就知道不安分,不然人怎么不找别人就找她?”

    “余家不是穷得很嘛?听说余娇总找附近的老人玩,一块钱,摸一下,零用钱就这么攒的。”

    “你看她妈给她打扮成什么样?小小年纪又是花又是裙,难怪招惹上变态呢。”

    “她妈不也那样?一辈传一辈,都他妈骚。”

    余文初和余老太又想起前些年算命先生的几句箴言——

    “两个女儿一起来,断香火,不吉利。时辰都和他爸相克,大大的不妙。”

    “那该怎么化解?”

    “离得越远越好,不过眼下想化解,得求一道符挡煞。”

    陈继川把车停在路旁休息区,给余乔递了根烟。

    她含在嘴里,却不点燃,静静地,仿佛含着这世间仅剩的一点安慰。

    停一停,她从钱包里翻出一张旧照,递到他眼前,“这是我姐和我。”

    “哪个是你?”

    “右边那个。”

    “看出来了,小时候就挺傻。”

    她把照片小心收好,沉默半晌,继而说:“我学四年法律,到最后深知法律之无能,我的导师一生追求公义,却死在上访路上。你说,这世上还有没有一点好?一丁点儿好?”

    陈继川说:“余乔,我总觉得,法律这个东西,你只要不把它当万能,它就不会无能。”

    余乔愣了愣,随即笑起来,“你真像我老师。”

    “怎么?有那么老?”

    余乔说:“他临终前给学生们留了句话。”

    “什么?”

    “坚持理想,勿忘初心。”

    陈继川问:“你的初心是什么?”

    “我?”她把烟捏在手里,曲起食指弹了弹滤嘴说,“我希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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