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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人手记 作者:修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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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权?”

    李商水知道任阳会画画,却不知道他居然会偷偷画自己。他无意偷窥别人的隐私,正如无法忍受别人偷看自己的日记一样,奈何任阳太过投入,他喊了几声,对方都没反应,这才起身去看他在干什么,没想到他竟然在画方才偷偷睡觉的自己。

    李商水家里穷,依稀记得只在周岁时被奶奶抱去照相馆拍了张照片,此后除了毕业照、证件照,再没有过一张像样的照片。即使有了智能手机,他也无法像任阳一样自信地来几张自拍。所以在纸上看到自己的那一刹那,他并没有意识到那是自己,多看几眼才明白过来:哦,这好像是我呢。

    随后的感受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说是受宠若惊都不为过——就算反应再迟钝,亲眼看见别人一笔一划地将自己描摹出来,惊讶和感动也会瞬间占据肺腑。这让李商水想起他小时候吃的第一块糖,那么甜,那么幸福。

    他想悄悄走开,任阳却突然抬头,他福至心灵般率先笑着开了个这么个笑话。只见那人转过来的脸上掠过一丝慌乱,双手瞬间合上素描本,脸上笑开:“这不是看书看乏了,随便画画解闷嘛。而且难得看你打瞌睡。”

    李商水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任阳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十点多了。两人收拾东西回宿舍,一路上都是任阳说着他从前画画的各种趣事,像是在极力掩饰什么。李商水听他讲初中时被一个女孩子强制要求画肖像,他假意答应,最后画了一幅颇有毕加索风格的抽象画作,给那女孩气哭的事情。

    “你说你又不是王昭君,凭什么让我给你画像?画得不满意还哭,老子又没收她钱。”任阳每次想到这件事就气得不行。

    李商水没怎么跟异性接触过,更没有被异性强制做过什么事,是以不太能做到感同身受,只觉得好笑。

    任阳见他笑,气道:“再笑下次把你画成毛延寿!”

    李商水觉得简直跟不上他的节奏,于是笑出了声。

    任阳:“……”

    这小子今天被点了笑穴么?!

    考完最后一门刑法,就算给这学期画上了句号。宿舍人大部分都开始准备回家,李商水考虑到这才腊月初,还有别的院系没有考完,离封校至少还有一周的时间,便打算多待几天去饭馆打几天工,将回家的路费挣出来。

    而任阳因为要等徐茹新考完试,也没有立马回家。于是,整个宿舍便只剩下他们两人了。不知为何,任阳有点兴奋,他有种他和李商水在过二人世界的感觉。

    实际上因为期末,周边学校也有已经放假了的,店里便不太忙,李商水打工去的晚,回的早,两人相处的时间还真比平时要多。可时间再多,李商水也是安静地看自己的书,依旧雷打不动地早起跑步,不会无聊地主动跟任阳撩闲。

    任阳在宿舍连续颓了三天,徐茹新她们依然还有3科没考。而任母夺命连环call地让他赶紧回家带妹妹——幼儿园的熊孩子们也已经放假了——他被催得急火攻心,第三天傍晚居然发起了高烧,更要命的是,宿舍的暖气就在这个当口停了!

    李商水晚上回去的时候见宿舍空荡荡的,还以为任阳出去了,到自己桌前抬头却见那人裹成一个粽子躺尸,脸颊还泛着不正常的红。

    作者有话要说:

    米娜,我肥来啦!争取努力日更!

    经过一个暑假的修炼,觉得这篇文写得特别潦草【喂你够了】,啰啰嗦嗦毫无章法,但还是不舍得弃坑,想在国庆节之前写完,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啊。

    以后再写文,一定事先将大纲规划好,嗯,握拳!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任阳觉着身上很冷,裹得再紧似乎仍能感觉到丝丝凉风往被子里灌,头和眼皮都很沉,浑身乏力酸痛,也不想起身看看宿舍的窗户是否关严实了。迷迷糊糊中,感觉额头上有冰凉的触感,令他舒服得哼唧了一声。他往冰凉的方向靠了靠,不自觉想要更多,可那触感却突然消失了,只听见一个遥远的声音在说:“你发烧了?”

    废话,没发烧我躺着装死啊?任阳身上不痛快,心情也因此变得尤其恶劣,想睁眼看看是谁没眼力见,问这种蠢问题,可睁了半天眼睛也只睁开一条缝,模糊中看到李商水的身影。不看还好,看到来人是谁后,想骂人的心情立马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不知从何处来的委屈,任阳张张嘴,哑声有气无力地说:“阿水,我难受。”

    李商水听他浓厚的鼻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哭腔,知道他是难受得紧了,不觉有点心疼,也纳闷为啥突然就发起了烧。想起军训时自己的退烧药还有一些,找出来看没过期,便给他倒了杯热水,叫任阳起来喝。

    任阳还哼哼唧唧地不愿意起来,只说身上没力气坐不住。李商水就觉得他有点发嗲的意思——不就是发烧么,至于弱鸡成这样?但病号为大,李商水只能无奈地爬上床,用自己的被子和枕头给他做了个靠垫,又俯身艰难地将他从被窝里拖出来,支好床上用的电脑桌,再爬下床给他拿药拿水。

    做完这些,李商水本来就觉得热的身体更是出了一层薄汗,他站在下面看着床上的病号,任阳整个人像个被烧熟的虾,红得异常,连唇色都比平时鲜艳。感觉任阳看起来烧得很严重,李商水突然有些担心这退烧药不管用,犹豫着说:“要不……我带你去校医院?”

    任阳两口喝完了水,觉得嗓子舒服了点,把杯子递给李商水示意还想再喝一杯,摇了摇头:“明天再说吧,现在我实在没力气。谢谢你,阿水。”方才真不是装弱,他是真的懒得动,浑身不对劲。

    李商水看他这样,只能随他去了。伺候他喝完水,看着他躺下,便关了宿舍灯,打开台灯,自己在下面看书。十分钟后,李商水身上的热量逐渐退去,这才发觉宿舍的暖气没有了。

    他紧了紧羽绒服,起身看任阳:“任阳,你冷吗?”

    “唔,”任阳模糊地应了一声:“我一直都觉得冷。阿水,我想尿尿,刚水喝多了……”他掀开被子就要起来,奈何身体还很虚,只能撑着身子坐着。

    李商水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发烧能烧成弱柳扶风的样子,又怀疑他除了发烧还有别的毛病,心底不由着了急,说话也就未经思考:“你能下来么?要不我给你找个壶,你尿壶里?”

    任阳虚弱地笑了笑:“真是服了你,到哪儿给我找壶去?你让开些,我下去。”他打小就是这个体质,平日轻易不发烧,一旦发起烧来,总是能让他退层皮下去。

    平时轻而易举的下床动作,此刻做来却艰难无比,不说李商水,连任阳看到自己这幅样子也有些着急上火。他心下一怒,干脆破罐子破摔,踩上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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