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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途 作者:蟹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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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仿佛停下几秒,两人都愣了愣。

    徐途呼吸不顺畅,脸颊发烫。

    秦烈摸起滑落的烟盒,在手里转了转,看向远处。谁都没有说话,耳边泉声咚咚,水线落入湖面,像玉盘里散落的珍珠,一颗颗飞溅开来。

    秦烈抽出一张烟纸,粗粝的手指摆弄着边缘——

    徐途看他卷过很多次烟,却好像永远看不够。他指肚带着魔力,来回几下,烟纸像洁白裙摆,越旋越紧,乖乖任他摆布,最终紧紧束住里面的烟丝。

    她心脏没来由缩紧,好像也被轻薄的纸张束缚。

    烟身竖起边角,秦烈压下头,要拿嘴唇去抿。

    手背倏忽覆上一只柔弱无骨的手,徐途膝盖着地,另一手撑在他的腿上,忽然探身,抢先一步抿住烟纸。

    两人额头磕了下,谁都没撤开,交换呼吸。

    她只露出一小截儿舌尖,粉嫩莹润,含在双唇间,又躲又藏。那枚银钉闪闪发亮,在烟纸上一晃而过,立即调皮的钻进去。

    秦烈视线从她嘴唇挪到她的眼睛,眸光乌沉可怕:“你什么意思?”

    这已经是第二次。

    上回去攀禹的时候,在罗大夫家门口,她做过同样的举动。

    秦烈:“讨烟抽?”

    “不是。”

    “那干什么?”

    几秒钟的空白:“秦烈。”途途直视他的眼睛,没有退缩:“我、好像喜欢你。”

    秦烈猛的吸了口气,完全没预料她能说出这句话,耳边又说:“昨天我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她轻轻说:“你还没有回答我。”

    秦烈唇线绷得死紧,想要拂开她的手,却在掌心握上去那一瞬间改变主意,鬼迷心窍般捏紧,没有放开。

    这举动鼓舞了她,徐途追问:“喜欢什么样的?”

    距离近,她说话时浅薄的呼吸连同身上的味道,猝不及防向他扑过来,那是少女特有的干净气息。

    他轻轻滚了下喉,声音沙哑:“听话的。”

    “那正好。”徐途想也不想就张口:“我可以很听话。”

    她半跪的缘故,比他高出一些,秦烈抬起眼看着她,似乎是淡淡的勾了下唇角。

    徐途其实紧张得不行,话说到这份儿上,他没表态,却也没拒绝。暧昧有余,气氛恰到好处,她索性一咬牙,又往前探了探身子。

    秦烈面孔逐渐放大,他的气息、他紧绷的腮线,还有他紧紧锁住她嘴唇的黑眸,都在她的视野里越变越模糊。

    徐途的喉咙轻轻翻滚着,隔了会儿,感觉到一只手掌慢慢爬上她的腰——

    皮肤酥麻,刹那间,水面像掀起千层巨浪,转瞬将她吞没。

    嘴唇相触,秦烈嘴上柔软,捏着她腰的手一紧。

    两人全都睁着眼,在失焦中看彼此,谁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远处忽地传来几声狗吠,他立即戒备的看过去,两人唇一擦,就此分开。

    野狗踱步过来,到湖边饮水。

    秦烈收回手,瞬间恢复理智,一些现实横亘在面前,刚才的举止实在轻佻欠考虑。

    他撑臂起身,烟卷咬在齿间,背过身拿火儿点着,猛吸两口,努力调整着生理上的反应。

    一根烟毕,他冷静的说:“时候不早,收拾东西回去吧。”

    ***

    两人到家的时候,饭菜已经做好。

    徐途埋着脑袋进门,脸上的热还没退去,小波和她说话也没应,一头钻进房间里。

    窦以快步跟上,脚没等踏进去,门板“哐当”一声,差点撞到鼻子。

    秦烈站在院子当中,蹭一把嘴唇,盯着那扇房门看了几秒,脸色难辨,不知想些什么。

    小波过去问:“徐途这是怎么了?”

    秦烈微动:“没事儿。”他说,“饭菜给她留出来一份。”

    桌边向珊动作慢两秒,将两人的异样收入眼底,又冷淡撇开,若无其事摆好碗碟,招呼大家洗手吃饭。

    饭桌安静。

    吃到一半秦灿才回来,嘴里哼着歌,看上去心情不错。

    秦烈自打湖边回来就沉着脸,瞥她一眼:“这么晚才回来,你干什么去了?”

    秦灿发觉气氛不对,小声说:“刘春山鞋子磨破了……我就过去了一趟。”

    “大学老师教你补鞋了?”

    秦灿:“……”

    他放下碗筷,算了下日子:“你回来一个多月了吧,正好,我过几天去镇上,把你带出去。”

    “哥!”她一急:“我不走,我……”

    秦烈睇过去一眼,秦灿立即闭嘴,饭桌上雅雀无声,气氛紧张起来。

    “哥,再待几天行吗?”她小步蹭过去,轻轻摇了摇秦烈的肩膀,大着胆子央求:“要不然月底?等大伟哥结完婚我就走。”

    “……”

    “求求你了,哥。”她这样子越发像小时候,“就让我喝杯喜酒吧,我答应你,回去就找工作,往后……往后好好深造好好赚钱,没有重要的事不回来。你看行吗?”

    秦烈神色缓和了些,抬抬下巴:“坐下吃饭。”

    秦灿吸吸鼻子,心中一喜,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第28章

    窦以无事可做,这几天都看着徐途在教室里教小朋友。

    两家父辈是世交, 窦以六岁就见过徐途, 那时她还是刚会翻身的小婴儿, 韩佳梅让他抱抱她,结果被徐途啃了一脸口水。后来她长大一些, 会走会跳, 总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他看着她从一个小娃娃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两人也算青梅竹马。

    对于三年前徐家的变故, 窦以一清二楚, 韩佳梅的死对徐途打击很大,之后她性情大变,酗酒抽烟,蹦迪混酒吧, 甚至高考缺考, 谁拿她都没办法。

    所以, 窦以是知道徐途不愿再拿画笔的。

    可当他站在教室外,透过窄小窗口,看她手捏粉笔,在黑板上描画着已经生疏的线条时,诧异不已。

    阳光投进不算明亮的教室,在黑板上留下逐渐变换的光斑,徐途手腕搭在黑板上,微昂着下巴,嘴唇由于过度用力紧紧绷着,久久不动。

    下面孩子窃窃私语,有调皮捣蛋的揉了纸团扔过去,不轻不重落在她背上。阳光微晃,徐途眯起眼,手指僵硬的画出一笔,粉笔拦腰折断。

    窦以也不禁屏住呼吸,清晰的看到黑板上留下潮湿掌印,他抬步过去,却在进入教室以前被人拦住。

    秦烈拿手臂挡了下:“里面上课呢。”离午间休息还有一刻钟,他没忍住,还是提前过来守着她。

    他汗湿的手臂碰到他衣角,窦以皱眉,伸手拂开,却也没继续往前。

    他迅速退开一步,质问说:“你给她安排当支教的?”

    秦烈动作顿了顿,没有回答,收回手,也站远一些,目光不经意扫过他的装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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