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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鲠在喉 作者:莫晓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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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些表情习惯学过来,传说中的“夫妻相”也就是这样形成的,颜澜很早就知道萧宴对萧邺的感情,这却是他第一次当着萧宴的面揭穿出来,都不知道会不会被这个男孩灭口。
萧宴当然并没有试图灭他的口,或者说,他也根本不值得萧宴去灭,即便是听了他的那些话萧宴依然笑得很开心,像是对那些事实一点都不在意:“我觉得你忽略了很重要的几点,第一,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这个家的,而你却只要我哥哥不要你你就得走。第二,不是我哥哥不来陪我,而是我没有让他来陪我,不然你认为我哥哥究竟会来陪谁?你认为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能比得过我么?倘若我们俩打一架,你认为他究竟会帮谁?第三,我并不认为即便哥哥和那个人和好他就能住到我家里来,因为我父亲这一关就过不去,我哥哥也不可能这么做,至于你,你和哥哥有婚约才能光明正大住进来,我要解决也当然先解决你。”
“……”颜澜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不开口,是因为实在没有开口的必要了,他承认萧宴说的一切都是事实,萧宴是萧邺的亲弟弟,还是他特别喜欢的弟弟,而颜澜自己就只有那么一个未婚妻的头衔,还是个没有被萧邺爱上的未婚妻,和萧宴一比当然就什么都不是了。
不过萧宴所说的那个英国人的身份倒是让颜澜明白了很多事,包括萧邺口中的那个“心理问题”,既然心里装着一个人当然受不了别人的亲近了,颜澜表示十分理解。
现在,他应该做的也就只剩下一件事而已。
颜澜将自己的东西全部送回学校,然后给萧邺打了个电话。
虽然不确定那个人会不会接,但颜澜要去办公室找他最好还是先和他说一声,也可以确定他是不是在那,免得自己扑了个空。
这要是不接可就麻烦了,颜澜满肚子的感慨没处发泄,绝对会憋出内伤。
没想到,电话拨过去只“嘟”了一声就被萧邺接了起来,依然是那副冷冷淡淡的声音,颜澜感觉上一次听到似乎是好几百年之前。
“喂。”
心里蓦地一紧,颜澜强自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平静地说:“你现在在办公室么?我想过去找你。”
“在,来吧。”然后,电话挂断。
颜澜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一瞬间感到无比迷茫,就是这样,没有一句问候,没有一个解释,好像他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好像他们从不相识。
颜澜突然觉得这几个月的相处都好像做梦一样,那些甜蜜的过往只是他幻象中的产物,在现实世界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现在,梦终于该醒了。
颜澜打车到了萧邺的公司,直接进了他的办公室,那个人像往常一样在电脑上打字,只是淡淡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来了。”
一个星期没有见到这个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变化,容貌没变,表情没变,颜澜想起这几天心里为他而起的波澜,咬咬牙,快步走过去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推着他靠在墙上。
萧邺只是在他最初发力的时候动了动眉毛,而后身体自动配合他的所有动作,连表情都没有变化,颜澜抬起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曾经那么喜欢的容颜如今却让他心底思绪万千,好想问问他这几天都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和自己说一声,好想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也没有在家住,有没有担心过自己。
好想问问他这几天是不是都和那个人待在一起,是不是有了他就不要自己了……
可是想说的这些终究都没有说出口,也没有必要再说了,颜澜只是问道:“萧大哥,那天最后来给你爸爸祝寿的人,是你的前男友,是不是?”
萧邺答:“是。”
“你现在其实还爱着他,还没有忘记他,是不是?”
“是。”
“那好,”颜澜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一般,“我们分手吧。”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萧邺皱了皱眉:“什么?”
颜澜看着他,暗自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我们分手吧,我们本来就只是小时候有了个婚约而已,做不做真都是没有关系的,我们双方的家长应该也不会很在意,我不希望因为我耽误你去追求自己的爱人。”
其实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颜澜真正的分手理由就只有一个:我爱你,你却不爱我,那我们还在一起干吗?我宁愿放你自由。
颜澜说完了,看着萧邺的眼睛,那双眼中依旧是那么平静无痕,或者说,里面即便有什么起伏自己也无法看破。有那么一瞬间颜澜希望萧邺会过来抱抱他,或者说不同意,甚至是再考虑考虑,颜澜都会立刻说不要分手,可是萧邺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点点头:“那好。”
心,碎成一片一片的声音是什么样?
颜澜的回答是:是再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仿佛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无声无息,黑暗无边,天地间所有的快乐也从此消弭。
朦胧中,他恍惚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好,我回家去收拾东西。”
“我送你回去吧,”萧邺说,“正好回去看看小宴。”
颜澜没有说什么,就这样坐着萧邺的车回了家,在他收拾东西的时候萧邺也没有去找萧宴,就只是在沙发上坐着。
颜澜的东西本来也不是很多,衣服被他拿走了一部分,剩下的东西只要随便整理整理装进自己的行李箱就好。
正收拾着,突然在柜子中发现一个相册,封面是十分熟悉的,就是装满了萧邺童年照片的那一本,颜澜有些失神地在封面上抚摸着,打开一页,儿时的萧邺那张灿烂的笑脸就出现在了眼前。
颜澜的眼泪差一点掉下来。
其实在一起这么久萧邺送给他的东西并不算少,那些衣服、手表什么的,颜澜一样也没有带,全部留在了柜子里,只有这一样,让他很想留在身边。
吸吸鼻子,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回头对萧邺说:“萧大哥,这本相册可以送给我么?”
萧邺抬起头看了一眼,说:“那本来不就是我父亲送给你了吗,你喜欢就好。”
“谢谢你。”颜澜将相册仔细地放到箱子中。
终于收拾好了行李箱,他直起身向萧邺告别,后者站了起来,“我送你去学校吧。”
颜澜点点头,“谢谢你。”
从家里到学校的这一路上倘若是坐车就会变得十分短暂,颜澜呆呆地靠在椅背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很多画面,都是关于这几个月的,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光。
家里,学校里,礼堂,酒店,大海,高山,还有那一次在墓园,他听着萧邺温柔的声音诉说着对母亲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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