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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我不爱你 作者:沈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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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捐作医学研究,就相当于唐闻秋连他的骨灰都捞不到……他不同意才是正常反应。

    双手捂在眼睛上,感觉有湿热的液体飞快的涌出来,喉咙里也哽得发痛。可是在苏锦溪的灵堂上,我却没脸哭出声。

    “……我看过,没看出来……”

    林凯伸手在我背上拍拍,却没说什么。

    我想起唐闻秋跟姓吴那人说的话,他说要给苏锦溪最后的清净和体面,所以他拒绝办追思会,大概也是这个原因,他还说他没有愧对苏锦溪。

    唐闻秋愧不愧疚,我不知道,可我此刻却是愧疚的。我的确从没有想过,当我以赴死的心情准备把我的命给他时,苏锦溪是否愿意接受。

    显然他不会。

    所以其实到头来,不是我救了苏锦溪,反而是他救了我,以他的命为代价。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因为唐闻秋坚持,追思会到底没搞成,守灵隔天上午举行火化仪式,我却没参加,头疼得太厉害,被林凯打发回医院,打完针睡一觉,醒来就只来得及赶上落葬。

    墓地是唐闻秋选的,也是唐家的祖坟,他把苏锦溪跟唐家先祖葬一起,倒是印证他说的那句,无论生死苏锦溪都是他唐家的人,至于是以什么身份,反正也轮不到别人质疑。

    尽管是秘密进行,来送别的人还是不少,大多都是唐闻秋那边的关系,苏锦溪以前要好的圈内人来了几个,据说前经纪人也在,但我谁都不认识,也不关心。倒是没想到顾倾书也来了,一脸肃穆地跟在一个戴墨镜的高个男人身边,远远与我对视一眼,点点头便转开了。

    在一行悼念的人里,我的身份无疑是最尴尬的。外面那些传闻早恨不得把我妖魔化,真正知道真相的人却太少。

    况且那些人会在这里出现,原本就是唐苏的拥护者,看我的眼神就难免复杂,仇恨的厌恶的好奇的探询的,什么都有,总之无一例外,并不友善。

    我不在乎。

    只是离人群越远,越忍不住要想东想西。人这一辈子,到底要经历过几次这样的送别?而我半年还不到,就送走两个。

    视线穿过层层人群,捕捉到最前头的身影。唐闻秋一身黑色,就连微微佝偻耸立的两片肩胛,都仿佛透着沉沉的悲伤。

    摈弃怨念不说,唐闻秋也没有比我幸运多少,某种程度上,他或许比我还要更惨一些。

    他的母亲走得并不体面,他的父亲,年轻时讲究玩乐,年老开始注重养生,结果还是没能撑过六十;王妈是他的奶妈,爱他,敬重他,却从来也最怕他,在他面前就连说句家常话都不敢,至于苏锦溪就更不用说。他们都是唐闻秋的至亲至爱,他却毫无选择地,一一将他们送走。

    我不是心痛唐闻秋,也没有试图为他开脱什么,他做过的事,我仍然不理解难接受。我只是在这一刻,因为失去同一个亲人而对他似乎有些感同身受。

    林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给我丢了一支烟,却没有打火机,他在我肩头意味深长拍了拍,朝天吐了一个看不见的烟圈。

    “不过去再看一眼吗?”他问。

    我下意识地把烟捏碎了,苦笑道:“要看早上就该看。”

    林凯转头看我:“头还疼吗?医生怎么说?”

    我摇摇头:“没事。”

    “真没事?”

    “医生也说不准,有人恢复好一点事都不会有,也有人变成傻子。我算走运,以后最多记性差一些。”我望着远处的身影,不在意地笑笑,“其实不记得,也不是什么坏事。”

    已经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但也有人这时候才急匆匆赶来。

    是个瘦高的年轻女人,硕大的墨镜遮去大半张脸,却还是看得出样貌气质实在不差,她似乎跟唐闻秋关系很不一般,竟然能在这样的地方得到他的拥抱。

    “那是谁?”我问林凯。

    他沉浸在他的思绪里,这时回神看了一眼,把嘴里叼着的烟拿下来,语调很是意外:“不是说不来,怎么这会儿又来了?”

    我不耐烦,用肩膀撞他:“能不能说句明白话?”

    “苏锦溪的前女友。不过早分了,你不认识也难怪。”

    林凯说着要走,被我一把拉住:“你说苏锦溪有女朋友?”

    “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你要不要过去认识一下打声招呼?”

    “得了吧,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凯没管我,自己过去跟那女人说话,她仍然斜靠在唐闻秋胸前,频繁拭着眼泪,样子看起来对苏锦溪用情颇深,或者余情未了。

    其实也不难猜测他们分手的原因,男人和女人,唐闻秋和她,苏锦溪不过是做了他想做的选择。

    让我意外的只是,原来跨越性别的情敌之间,居然可以这样和谐。

    这一次我依然没有等到最后就独自离开。

    其实除了那份迟来的鉴定书,我和苏锦溪根本没有机会建立多深的感情,因此对他的不舍,也远不及唐闻秋他们的万分之一。

    一个人的离去意味着结束,而我的生活,却迟迟未能恢复平静。

    没有人去刻意澄清我跟苏锦溪以及唐闻秋之间的关系,所以我依然是破坏他们感情的第三者,依然是人人都可以指责的过街老鼠,出门一步都成了需要冒生命危险的事,网络上的谩骂诅咒更是喧嚣尘上。

    工作自然没办法再进行,之前提出的辞呈,在发生这么多事后终于自动生效。不过安森到底仁慈,不但给我数额可观的赔偿,还特意打电话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我谢绝了他的好意。

    “我很意外,”临挂电话前,安森有些欲言又止,“但我的心意还是一样,如果你改变主意,我随时可以……”

    我靠在沙发里,对着天花板笑:“可我无意再做第三者。”

    安森在那头沉默良久,似乎对我这样的回答觉得意外,只是碍于我们认识一场的情分,才没有把话说的难听。

    “我们也可以是朋友。不管你信不信。”

    我看着安森挂掉电话后发来的短信,倒也没有怀疑他的真诚,只是心里有些同情他的执着。

    而且,我并不需要什么朋友。

    我把大把的时间用来睡觉。

    但其实真正睡着的机会很少,要么睡着了,也是连连做梦。梦到苏锦溪,梦到王妈,也会梦到玛丽莎,好像我可怜的人生里,除了他们也再没有别人可以梦。

    程瑞来看我,惊奇于我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颓废,倒是他自己,在我面前抽烟的姿态和频率让人担忧。

    “要不你还是跟我走吧。”陈瑞下决心似的拍着膝盖,“做什么都好,就算不干活,老子也养得起你。”

    我听得差点被一口气噎死:“你养我?那要不要把许竟先休了?”

    他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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