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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台 作者:梵高的日光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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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真的朋友!你是天下最善良的人!”我激动地说。

    “我没有能力,没有魅力,我们相识了十八年,我都没办法让她爱上我。”曲莉想对我挤出一个笑容,但失败了,她那挤了一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她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免得哭出声来,双肩在急剧地颤抖。

    “傻瓜,一个人的价值不能只通过这个来衡量的!”我大声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从前天到现在,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那么漫长,像一个一个黑洞,那么恐怖!我这两晚都是眼睁睁熬到天光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世界将会发生什么,也许什么时候突然就死掉了,要是能死掉也是很好的,我这种变态女人、这种怪胎,本来就不该活着。”曲莉声泪俱下。

    “曲莉!不许你乱说!我们是再正常不过的人!我们都是善良又真诚的人!不能这样贬低自己!”我几乎是吼道。

    曲莉没再说话,就眼神绝望地看着我。

    “今晚睡前泡个热水脚,喝瓶热牛奶,就安静地躺在床上,不管睡不睡得着,该想的都是自己的优点,而不是缺点。我明天带几粒安眠药回来,要再睡不着,就暂时先服安眠药睡觉,等情绪稳定下来再停药,不用担心,不会有药物依赖的。”

    “你怎么会有安眠药的?”曲莉木然的眼神里起了一丝涟漪。

    “这是我的常备药,贴身药,什么时候都会带上的,当然,吃的时候并不多。”我说。

    “我从来没吃过安眠药的。”曲莉像孩子似的喃喃。

    “就是啊,说明你很棒啊!我不仅需要安眠药,还有许多别的药,反正就是能使我快乐至少是安定地活下去的药。总之,大不了就吃药,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我常常这么鼓励自己。”

    “可是,药的副作用是很大的,吃多了不好。”曲莉暂时忘了自己的问题,转了转眼睛,关切地注视着我。

    “能不吃的时候我肯定不吃,必须要吃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吃。现在,我们吃饭吧?”菜端上来好一阵子了。

    “哦。”曲莉顺从地拿起了筷子。

    说了这么多,都累了,最终我们还是如往日般把所有的饭菜都装进了自己的肚子。

    4 手制的偶像

    第二天,一见曲莉就知道,刚过去的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同事都关切地围过来,问她是怎么回事,怎么脸色这么差,眼圈这么黑。这个可怜的苦人儿微笑着说:这几天孩子睡不安稳,老醒,醒了就闹,结果她也就没怎么睡了。有个男同事打趣说:孩子也不至于每天都闹吧?是不是你做的饭太少,老公没吃饱,就总睡不安稳,老醒,醒了就闹,结果你就没得睡了啊?这个可怜的家伙竟笑着连声说:“是啊,是啊,你怎么那么清楚?你有经验是吧?”

    中午同事们都去了饭堂后,我把安眠药交到曲莉的手中:“一晚就吃一粒,睡前半小时温水送服,最大量吃两粒,肯定能睡得像死猪一样。”

    “哦。”曲莉接过药,仔细地瞧了瞧,说:“这么一点东西就能让人睡得像死猪一样啊?那我把它全吃光了不是就一命呜呼了?”

    “想得美!想安乐死,十倍这样的剂量都不一定行。要是你一次把这十来粒都吞进肚子,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我说。

    “是什么呀?”曲莉好奇道。

    “重度昏迷,被抬进医院洗肠子,不是从嘴里灌水,是从□□灌,灌到你的肠子全胀起来,肚子像个大西瓜一样,再泄出去。怎么样,难道美妙?”

    “呵呵,我还是老老实实吃一粒好了。”曲莉鼓着红红的青蛙眼笑了笑说。

    周五的中午,在食堂吃毕午餐,曲莉约我到单位唯一的那块小草坪上晒太阳。说是小草坪,其实可说是一棵大树的底座,那树自然是极高大的,是一棵遮蔽天日如一把巨伞的大叶榕,大叶榕落叶时间在春季,所以冬天还是繁茂异常。不知是不是为了与天空中那把诗意的巨伞形成平衡稳定的和谐美,树下特意铺了一块大草皮,草皮的直径远远大于树冠的直径,这样,到了春季落叶飞舞的时候,那些大大的黄叶几乎就都能落在草地上,从而给人以落叶归根的安慰感与祥和感。为了不至于让草地显得太空旷和虚无——毕竟这草地比树冠更像一片会飘飞的云,树下特意放置了几块厚重的青褐色大石头,还砌了几条石凳。我们没坐到树下的石凳上,既然来晒太阳,就名副其实地晒太阳:我们坐在树荫外围的草地上,这草虽不再是碧绿碧绿水灵灵的,但还是实实在在的绿色,干爽舒适的绿色,在十二月末的灿烂冬阳的朗照下,闪着银里带黄的柔光,一副生命永在却备受摧残的动人脸容。

    “我跟她坦白了。”刚在草地上坐下,曲莉就说,“我再也憋不住了,再不说我害怕自己会疯掉。”

    “怎么样,结果?”我也抱膝坐下。

    “她说她跟那个女孩没有任何超越朋友的关系,那天是临时决定跟她去教堂的,因为那个女孩失恋了,很痛苦,她就陪她散心了。”曲莉忸怩一笑,像一个刚等到浪子归家的小媳妇。

    “那么,你和她……”我望着她阳光下棕黄的眼睫毛。

    “她说没想到我对她的是那样的感情,说她对同性恋一无所知,以为它是只出现在小说和电影里的,没想过身边真有这样的人。”

    “她对你平日的表现真的一无所知?”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说有点困惑,但没细想。”曲莉撮着嘴笑着侧了侧头,“她是个粗线条的人。”

    “也许。”

    “呵呵,可能吧。”曲莉刚刚稍微恢复了血色的细白的脸像寒风中粉白色的紫荆花,瑟瑟地明媚着,“我是昨天中午给她留言的,在□□上,昨天晚上她就把我约出去了。我们坐了两个多小时,我什么都说了,全说了,从第一次打篮球一直到现在,连以前性冷淡后来恢复正常都说了,全说了,现在我是纸片人,玻璃人,透明人。”曲莉大睁着两只依然泛红的圆月,看着眼前缀在草尖上的阳光,说。

    “说完后有什么感觉?”我依然盯着她的睫毛看。

    “没有感觉啊,就是想说,很自然就全说了,可能跟顺产差不多吧。”曲莉看了我一眼,露出孩子般的拙笑。

    “那是释然,亏你读了那么多书。”我瘪了瘪嘴,把到嘴的笑吞回肚子。

    “我不知道是不是释然,痛了几天,好像已经全麻木了,就像生孩子一样,痛到最后要生的时候就是麻木的。”

    “总之,是卸下了重担,轻松了。”我舒了口气。

    “可能是吧,现在是什么也没有了,全都没有了。”曲莉孩子般的笑没有了,呆呆地望着虚无的空气。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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