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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迟暮 作者:风储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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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玄风军了再说,到时候肯定还能找到最好的大夫给你治伤。”

    好归好,可是从一个男人丈夫变成小媳妇儿……不习惯!

    看着公主眼睛里张扬的笑,明媚的星光,程令斐心动得不行,不好也好了。

    任长乐闭上眼睛,将嘴唇温柔地印在他的唇齿上,程令斐还不敢太放肆,任长乐也羞涩,两个人都是浅尝辄止,她微微喘息着抵着程令斐的额头,喃喃道:“栗子酥,我喜欢。”

    饶是程令斐木,脑袋转不过弯,也知道了公主殿下是什么意思,他受了重伤半死不活,可终究还是感动她了,她愿意接纳自己了。

    “回长安之后,我日日给你做。”

    任长乐的清泪落下来,珠子似的滚,“对不起。”

    在长安时,她曾命人扔了很多他做的栗子酥。

    程令斐得偿所愿,满心欢喜,哪里还顾得上那点廉价的栗子酥,“没事没事,我平日做了吃不了的也拿去扔了。”

    他那模样真傻,任长乐破涕为笑,重新走回去,“我们得快点,免得又碰上了追兵。”

    第54章

    有小程指路, 大致能摸到方向,但任长乐为了躲避追兵,还是东躲西藏, 费了一番功夫, 才将板车拖进任胥玄风军的大本营,那群人乐坏了, 全说找到了长乐公主,太子殿下这顿揍就可以免了。

    任胥练武勤快, 喜好拿他们这帮犯了错的活人做靶子, 行差踏错, 不留神就是鼻青脸肿,太子殿下那拳头狠,虽然不比沙包大, 但是内劲足,一拳过来就能把人撂倒了。

    任长乐听了心里还挺舒畅,弟弟有心,总算是有人惦记自己。

    军中有随行的军医, 替程令斐重新包扎了伤口,任长乐端着药酒和麻沸散走进军帐来,程令斐正巧精光着上半身, 线条流畅饱满的肌肉坠着汗珠,他嘴里咬着布包,任由军医用刀剜着那块没长好的腐肉,脸上青筋暴露, 任长乐心疼,搬了一只小木圆凳靠着坐,紧紧攥着他的手,让他施力发泄。

    军医下刀狠,任长乐察觉到他用力攥紧了自己的手腕,疼得差点哭出来,但才一瞬间,他仿佛受了炮烙一样缩回去。

    任长乐咬唇道:“军医你轻点。”

    她知道小程公子其实有点怕疼。

    军医摇头,“没办法,这块肉必须剔除了,不然以后长不好。”

    任长乐瞅着那纤薄的刀锋剜下来一块血淋淋的红肉,都不忍再看,程令斐瞪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那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本来只觉得痛,这一看之下,立马晕在了任长乐怀里。

    军医倒腾了半个时辰,总算弄好了,上了药,扎上绷带,“这段时间不能碰水,不能沐浴,只能用热毛巾擦背,还有那瓶天山白玉胶,每晚亥时之前都要涂抹一遍,这样才好得快。”

    “嗯。”

    任长乐也没起身送军医,待他人离开之后,凝视怀里汗流浃背脸色苍白的小程,胸口一阵一阵柔意在荡漾。

    等他睡熟了,她将程令斐拖到床上放好,靠着案几,给远在长安的晋安帝写了一封信,便是那封《罪己书》,她心里想到一事,看着榻上安静躺着的程令斐,脸颊绯红地添了几笔。

    程令斐一觉醒来,天色微明,伤口还疼着,他轻轻一动,手肘便碰到了一个人,他惊诧地扭头,只见长乐公主就睡在自己旁侧,英气明艳的脸白皙如缎,眉眼如珠华灿然,粉唇微弯,折入了清浅微笑,宛如含着一朵娇艳牡丹……

    清晨醒来的男人,瞬间就可耻地有了某些回应。

    他想了很久的女人,很久很久,久到都不愿回忆到底是在哪一年,就把她纳入了心房,成了那里唯一的女主人,程令斐趁着公主没醒,偷偷亲了她一口,没想到任长乐猝起不意地睁开眼,吓得他猛地后退。

    这一动就牵扯到了伤口,险些掉下榻去,他疼得直抽气。

    任长乐伸手将他抱过来,眼皮又阖上了,“要亲就亲,亲完了继续睡。”

    可以、放肆?

    程令斐发觉自己果真像个小媳妇似的,暗恨自己不争气,也不肯亲了,一面甜蜜地傻笑,一面又胡思乱想起来。

    任长乐睁开眼睛偷瞄过他一眼,得意地不说话,只是心里好像突然很满,以前马皇后训诫女儿时,对长宜说,将来要找一个爱自己疼自己的夫君,一辈子才算过得好,对于她,大概没有比程令斐更喜欢自己的人了,可是爱自己疼自己还不够,她好像,真的心动了。

    任长乐翘起了嘴角,回去以后,她就嫁给他好了,也不亏。

    程令斐打死也没想到公主给皇帝陛下的回信里写了些什么,更没有想到公主竟然有了谈婚论嫁的念头,他只觉得让任长乐慢慢接受自己是天赐的福分了,现在她柔软而有力的手臂就搂着自己,再近一些,任长乐笑靥如花的脸颊也贴住了自己的脖颈,气如兰麝,温香勾陈。

    他的呼吸更急促了。

    任长乐忽然睁开眼睛,“我帮你吧。”

    “什么?”

    她眼眸如星,笑靥飞扬,“你想的那个。”

    “……”

    看破不说破啊公主。

    程令斐从死到生走了一回,最后成绩辉煌地扬眉吐气了一把,弄得任长乐手酸地下床去洗漱,回来的时候,又嫌弃地把被褥给拆了让他换新的,程令斐尴尬得脸红,余韵方歇,俊脸上满满渴望和贪恋,任长乐道:“我告诉你,别想了,我不伺候第二回!”

    虽然她不拘小节,可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啊,任长乐心里羞得不行,只是嘴上不饶人罢了,她不信程令斐看不出来。

    火是自己撩拨的不假,可她也负了责,那就扯平了。

    程令斐害羞地躲进了被子里,瓮声瓮气地道:“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才刚开始而已,他怕自己幸福到眩晕。

    任长乐那封家书送到长安,晋安帝总算没有了后顾之忧,直接下了圣旨,陈兵平南府外,枕戈待旦,一旦平南王有所异动,立即出兵镇压。

    但平南王只是一面,任胥更担忧的事是他放羯人入关,偏生平南王镇守山隘,已有多年,与羯人是和是战,从来只在他一人而决,如今他有了反心,晋安帝有了戒备心,怕只会加快动作,萧战也极有可能不在城中,可盛迟暮怀有身孕,又是头三个月,他不能在这时带着她回长安。

    俩人靠着秋千上,抵足并肩,盛迟暮被他捂着手掌,暖烘烘的,舒坦得只想在煦暖的春阳下睡着了,明媚春景里,烟光如画,翠钗绮绣的侍女在后院之中扫尘,见此情状也不禁羞着避开,日里丝光动,水中花色沉。

    盛迟暮熏得脸颊红暖,低垂着眼睫,道:“萧战久不落网,也许先出了城,银修要不要出城找找?”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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