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彼泽之宽与子游
公主心计：战神将军来侍寝 作者:公子易梨
第13章 彼泽之宽与子游
韩起，韩家二公子，韩厥次子，韩无忌之弟。韩厥请辞，韩起任晋国上军副佐将。在剿灭栾氏一案中表现卓佳，受封百邑。
张伯的一句话一时间令院子里都静了下来，胖土豆扑通一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结结巴巴竟不知说些什么。丫头们也是战战兢兢不知是跪还是不跪。
韩二公子全然不在意，哈哈一笑：“本欲去马厩看看，挑几匹好马和祁家兄弟赛马去，不想路过这里侧耳一听热闹的很啊！”
一句话，满院子的丫头不再犹豫，全部跪了下去。
只我和松池，仍旧站着。我侧头一想，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哥哥韩无忌都绑过我两次，他驰骋疆场惯了，说不定手段更狠。于是拉着松池，也顺势跪了下去。
过了一会才听见韩起冷哼一声：“你拿话呛过哥哥，也让苏杨背过你，听说和傅兄关系都不一般。这般跪我，可消受不起。”
说完一转身，留下了一院子的沉默。
这算怎么回事？不过是个二公子，真当自己是二大爷啊！我心里不停的翻着白眼。
这时，张伯走了过来，对着我说：“姑娘起来吧，大公子说要见你。”
我轻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张伯，我想带着松池姐姐去可以吗？”
松池一颤，侧头看向我，满眼的温柔。我朝她一笑。
张伯看了一眼松池，只道：“去吧。”
我和松池一路说说笑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其实也不是有万全的把握，求韩无忌为松池在韩府安排个好去处于他自是不难，可我以什么身份求他呢？实在尴尬。不管如何，都尽力试试吧。
苏杨站在门口，对我说：“公子在看书，你等等吧。”
不想里面的韩无忌自己却说了一句：“请绿姑娘进来吧”。我对着苏杨一扬眉以示挑衅，转头便不看他，任他在背后恨恨地盯着我。
我只对松池说：“松姐姐，你且在这里等一等。”
她知道我心思，十分感激，只温柔一笑：“快进去吧”
书房里韩无忌在看书，神态淡然，竟有一种遗世**的风姿。见我进来了，遂放下了书，拿起旁边的一个红锦细长方盒，淡淡一笑递与我：“看看可喜欢。”
我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支紫竹笛。通体深紫，做工精致，笛尾镶着一寸宽的金片，甚是好看。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刚想谢谢他，他便一笑：“傅兄托我照顾你，我却没尽力，只好在这细枝末节上表达一下自己心意。”
我嘿嘿一笑：“刚想谢谢你，你就这般，那我谢谢傅易梨好了。”
他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我把竹笛小心放入盒内，仔细捧着：“怎么会呢？你是你，小白..韩、韩公子送我的，我一定好好保管，不动半分！”
他觉得好笑：“送予你是让你用的，不是看的。”
“白公子对我这般好，小女无以为报，只愿..”我停住打量着他。
“端茶倒水吗？”
“推荐一人为公子端茶倒水！”
他一愣。我正了正色道：“在杂役房时我的一个姐姐，照顾我的很，现下我走了，只想着能为她多做一件事是一件，你若不方便，就..就当我没说过吧。”
他一顿，默默道：“何必客气，傅兄托我..”
“打住！你同意了吗？”
他目光柔和，盯了我一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簿子，翻了一小会，轻点了下头：“不过不是我身边，且去茶房吧。”
我乐上心头，使劲揉着脸：“这里有镜子吗？”
“你要镜子做什么？”
“我要看看我是不是很丑，那天我求你在你身边做个端茶送水的丫头，一句‘绿姑娘慢走不送’好大的架势啊！如今我向你推荐别人，你连人都没看，就‘且去茶房吧’！我就那般丑吗？”
韩无忌只笑不语。我却松了口气，松池终于不用再做那么重的活了。
福身告辞后，我和松池心情都很是好，只觉得浑身轻快。
不想，果然物极必反，坏事跟着好事来。走到半路，竟然遇到了韩二公子。并非怕他，只是有些别扭。躲又不是，只好恭恭敬敬地站在路径一旁，等他先过。可是他缓步走到我们面前竟不走了。
我们只好福身行礼，他却过了好一会都没动静，我们不由去看他，只见他直直盯着我手中的红锦盒，慢慢开口：“这是大公子送给你的？”
我答道：“是。”
他点点头，目光扫视着我们，在看向松池时一滞，然后转身离开了：“好生无趣。不过又是根木头，哥哥为何..”后面的话便听不清了。
我撇撇嘴，学着他的口吻：“好生可笑，不过又是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家伙！”
松池赶忙推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那么大声，自己倒笑的放肆。
乐班子一共六人，之前见过的有五人，埙一人，排箫两人，箜篌一人，古琴一人，还有一位刚刚认识的弹瑟的姑娘，看着和我年龄相仿，倒是我们在一起时间比较多。其实说来，在乐班待久了，大家每样都能拿出手。我却不同，只会横笛，加上五年未碰，水平远达不到登台的标准。
但班主尚伯对我尚好，只当我是学徒，亲自授课。我有些不好意思，便许下若登台，半年收入皆做拜师费。
他一笑：“韩家深得大家爱戴，况且你的底子不错。”
我装作委屈的样子：“师傅这是夸我技艺好呢？还是背景高呢？”
班主一愣，笑着摇了摇头，面带无耐地虚点了我一下。
“姑娘好像很不想和咱们韩府扯上关系啊！”一听声音就是苏杨。
我扭头一看，杏花落下，斑斑点点飘在那一袭白衣上。
我面露不悦：“只怕不是我不想和韩府扯上关系，是韩府不愿和我扯上关系吧！已经半月，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吗？”
韩无忌依旧那般淡然一笑：“现下得了空，便过来了。”然后转头看向班主：“学得如何？”
班主笑言：“墨阳底子是好，听她说是多年不练，所以只是生疏，勤加练习，定能登台。”
我瞅着一个机会可以偷懒，便对韩无忌说：“小白，春色正好，不如携下同游，你顺便考验考验我吹笛是否有进步。”
他看出了我的心思，无奈地一笑。
绛城四周地势平缓，郊外有一条小溪缓缓流过，春意浅浅，碧波荡荡。我们站在溪边看着万物复苏的样子，谁都不曾说话，只感受着这自然带来的宁静。我的心境也开阔了不少。
苏杨离着八丈远，不近前来。
韩无忌看向我，微微皱眉：“绿儿，如今腮部仍然疼吗？”
我捏了捏脸：“不疼了。只前几日吹得勤，不适应，后来按你说的法子每日用鸡蛋揉着，已经好多了。”
他点点头，眼睛看向我拿着的竹笛：“怎么不用它？”
我知道他说的是那支紫竹笛：“不舍得，也免教别人有微词。”
扭头看到远处几个婢女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甚是欢喜，看他们汗涔涔的脸蛋我也不由失笑。
看着看着，心里有说不出的舒畅，溪面粼粼，少女们在嬉游，我不由得哼起了那首歌。
彼泽之宽，猗傩且青；
伤雕栏何，采以遮雨。
彼泽之长，有蕑于泥；
伤路远何，襄之同歌。
彼泽之深，游鱼旨旨；
伤多礁何，笱以同食。
好像回到了十二岁那年，绿罗裙，荷花绽放，莲子清香，鱼儿在游，我闹着小哥哥带我下水。我们在池里憋了气不出来，吓得宫人们脸色煞白时，我们再猛地从水下钻出来。哈哈大笑，得意不已。恰是年少，恣意率性。
唱完之后，感受着微风拂面，春天到了。
侧头去看韩无忌，只见他愣愣地看向我，眼底如缓缓流动的溪水，不曾言一语。
过了好一会，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溪面。他轻轻地说：“回吧。”
我们一转头，竟看见了不远处的韩起，竟不知他是何时到的。他干笑一声：“我向张伯打听才知道哥哥来胡不乐了。”
韩无忌脸色不好：“有事吗？”
“是有些事，回去再谈。”说完深深地看着我：“绿姑娘是吗？歌声美，词也美，何人所做？”
我一颔首，刚准备答话，韩无忌抢先说：“时候不早了，天气有些凉，别冻坏了身子，快回去吧。”说完盯着韩起，好大一会，两人才相携离去。
我在后面，总觉得有微弱的火药味从两兄弟间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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