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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公主 作者: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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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尤佳,许多大臣都厚颜来求食方,我想既是你的点子,当由你决定,便叫他们来寻你,这几日你自己预备着,免得上门的人太多,把门槛踏破了——只是那冰糖葫芦不许告诉别人,留着宫中自用。”

    这是任我向大臣做人情了,我忙忙起身谢过,仗着母亲高兴,觍颜讨赏:“替我回阿娘陛下,既是看着好,岂不有赏?纵是无赏,生日礼物总要有一份罢?”

    那宫人不久又过来道:“太后说:你的生日,不谢你亲阿娘把你生出来,倒好意思要礼物?赏你捐钱一千贯,为你阿娘祈福尽孝。再赏你块木头,若是门槛被踏破了,可以用来再做一块。”一面说,自己都掌不住地笑,怕我不高兴,还安慰我道:“公主别丧气,太后说笑呢,方才御前已许了,年后即封驸马光禄少卿,管邦国酒醴膳羞之事,公主加实封一百户,开衙便有令旨。”

    母亲跟前的人一向管得极严,这人嘴却这样碎,我心中难免思量不定,笑着瞥了她一眼,还在犹豫要不要袖出一把银钱,却见崔明德冷声道:“御前之事,岂容你多嘴?待公主禀报太后,将你杖毙了事。”

    那宫人变了脸色,伏身求饶不已,我见她实在可怜,还想饶她,崔明德却早叫人将她叉出去,扯着我就要向母亲那走。我十分不解,顿住脚步问她:“大节下的,二娘这样大惊小怪,扰了阿娘心情,不大好罢?”

    崔明德冷冷看我:“你看素日太后跟前,可有一人这样泄露言语的?怎么什么时候不漏,偏偏这时候漏了话出来?”

    我惊出一声冷汗,快步随她到御座前,母亲见我们面色镇重,命人将李旦抱开,叫我跪在她身侧为她倒酒,偏了头问我:“怎么?”

    我低声道:“方才阿娘派去传话的宫人泄露御前语,儿已叫人把她叉下去了,现来禀报阿娘。”

    母亲哦了一声,举起酒杯小喝一口,问我:“她说了什么?”

    我便将那人所说一一回报,母亲听完便笑起来:“是我怕你年轻面嫩,听了我的话不高兴,才叫她告诉你的,不过是场误会,把她放了罢。”

    我心中愈益发寒,赔笑道:“既是如此,倒是儿唐突了阿娘的使者,求阿娘恕罪。”便要伏身下去,被母亲一手拦住,她手搭在我颈上,轻轻摩了一下,笑道:“什么大事,值当你吓得这样?坐下,陪阿娘喝酒——是了,你如今要少喝酒,叫她们拿果饮来。”又向崔明德笑:“此次大宴,太平之外,你出力最多,也坐下,婉儿,斟酒。”

    崔明德绽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笑,向母亲一拜,又拜谢过婉儿,方接过赐酒,满饮一杯,此时那宫人已被放出来,走到御前跪谢,母亲道:“是我的不是,没有说清楚,不但吓着了太平,还带累了你。”也命人赐她酒,那宫人不慌不忙地谢了恩,饮酒退下,崔明德亦起身告退,留我一人在御前,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好在此刻一曲毕了,舞者聚集谢恩,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前面,无人关注于我,我便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那领舞的女子已揭开面具上前领赏,却又将我惊得一跳,自然而然地“咦”了一声,张口看向前方。

    那金甲红袍的男子是长于刀法的斛律忠,这倒是原定好的不假,可那白衣银甲的女子却不该是独孤绍——她十二月中随父入宫谢恩,与我们见了一面,那时还只能扶杖而行,如今虽又过去了十余日,却不至于马上便能挥枪舞蹈罢?

    母亲见我惊讶,挑眉道:“怎么,献舞的原本不该是她么?”[一眼看穿太平无压力]

    我不敢隐瞒:“本是寻了教坊张四娘来演的,谁知临时换了人。”转头去看崔明德,却见她也蹙了眉,招手叫了一个人问了几句,上前在我们面前轻声道:“张四娘突发急症,替舞的又突然胆怯,独孤绍便毛遂自荐,她素习舞蹈,又常与斛律忠比斗,节律契合,教坊中也知她的名气,便正好替上。”

    母亲偏头一想,问道:“她不是有伤在身?”

    崔明德便冷了脸:“是。”

    母亲叫人召独孤绍上前,问她:“你有伤在身,怎么不在旁好好坐着,倒亲自舞蹈起来?”

    独孤绍单膝一跪,朗声道:“元日大宴,乃是国之重礼,国家有事,虽死不辞,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一句话说得母亲大笑起来,慢慢起身,环顾左右,朗声道:“独孤绍一介女儿家,尚知忠心报国,诸公身居高位,可不自勉?”

    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些尴尬,唯有宰相们淡定如常,崔峤出列道:“独孤绍忠心为国,殊为可嘉,请太后予以重赏,以示朝廷求才重贤之意。”

    母亲心情大好,当即道:“准。”赐了独孤绍物一百段,又擢她为翊府右郎将,仍知木兰骑事。

    独孤绍得了彩头,依旧面色沉静,端正谢恩,无丝毫骄矜之色,群臣则收拾脸色,山呼朝拜,颂母亲之圣德。

    崔明德则将头压得低低的,两手紧紧攥着衣角,显然心情已是遮掩不住的差。

    作者有话要说:

    第237章 伤势

    晚会与晚宴都甚是圆满,到宴散时,不但是我,连太官、光禄几处的官佐也大大地松了口气。毕竟此次乃是太后称制后头一回大宴,又是男女同座与宴,人数虽不过翻一倍,事务却是数倍于往年,还有“元旦晚会”这样的东西,内廷外朝,着实都悬着一颗心。

    母亲面上始终带着笑,所吃所用,也远较平常为多,等宴散起身时,便边晃着身子,醺醺然地笑道:“除了太平与崔明德,婉卿、团卿、阿青、贺娄,还有宫中诸司亦功不可没,传令,宫人、内官各赐绢二匹,九品以上执事,各赐十匹,宫中大酺三日。”

    此令一出,左右无不雀跃欢呼,我与婉儿忙上前一步,一左一右地将母亲扶住,我见阿欢也跟了过来,忙对她使个眼色,想叫她替了我,好在母亲跟前露个脸,她却规规矩矩跟在后面,距我少说也有五六人。

    母亲摇摇晃晃地向前走,高延福早带了辇驾在阶下恭候,我们几人将母亲扶上辇,还要跟着过去,母亲却对我道:“你辛苦了,其后的事,就交给她们做,你一总看着就是,这几日回家好生休息,与驸马团聚团聚——可怜你们夫妻两个,不是他有事,便是你有事,一月中也见不得几面。”

    我心内苦笑,面上只能恭敬谢过,立着送母亲离开,又拿眼去看阿欢。她也如我一般立送辇驾,等仪仗走远,方直起身子,看我一眼,道:“回去歇息也好,免得连日劳累,心痛又犯了。”

    我嘴上应着,见左右都是我们两近人,胆子微微大些,向她靠近一步,轻轻道:“阿嫂近来也累了,也趁着过年多歇几日罢。”

    她道:“正是过年,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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