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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荒 作者:皂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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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他:"官越,想想你昨晚的兽行,你是要我明天就住医院么?"

    牡丹蹙眉,体内的火一直灭不掉,可身下这瘦巴身体几乎都僵硬了,不能不顾及。

    "官越?"安乐见他不动,又唤了声,商量:"要不你去酒吧勾搭一个?来这里的人都挺有品位的。"

    "嗯。"牡丹放开他,下床窸窸窣窣的着了衣,声也不吭一声就出门了。

    安乐怔了半晌才慢腾腾坐直身,蜷成虾球状,额头抵着膝盖,闭上眼等脑子里的嗡鸣声消失,可似乎过了很久,那嗡鸣不仅没消,反而更大了,噪得他头疼眼睛疼耳朵疼五脏六腑更疼,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小呆子,我今晚不回来了,你自己睡吧,至于明天么,看情况,总之你不用等我了……

    脸上热热的是什么呢?安乐咬着嘴唇疑惑,,摸了摸,还是湿的,操!迅速爬起来穿衣套裤,冲出房门从楼梯往五楼奔下,没顾得上擦身而过的客人们或服务员们的怪异眼光,他推门进去,一心一意的在人群里寻找那朵牡丹,搜了好几遍大厅,没见,不甘心的再搜一遍,视线掠过吧台时,见到了熟悉的米色衣衫,其主人正跟一名妩媚的长发女人靠坐着,似乎是在聊天,两人脸上都带着笑。

    怯懦此时偷偷蔓延,不稍片刻就占领整个心理,安乐垂下眼帘,转身又出门,站在洞开的窗边吹了一会儿凉风,严肃纠结的表情终于化开,调头朝门童笑了笑又进去,笔直朝明显越聊越欢的两人走去,伸手扯牡丹的衣袖,一脸委屈的表情。

    "怎么下来了?"牡丹挑眉。

    安乐别扭着脸不语,黑亮的眼神却盯着旁边淡笑的女子看,努力叫自己不要泄气,这女人虽然很美,但年纪明显比牡丹大一些,没关系的。

    "傻了?"牡丹往他脸颊上捏了一把,视线顺一路往下,见着那两只细白的光脚丫子时突然很想抽他,暗恼着将他拦腰抱坐在膝上,低斥:"下来连鞋子都不会穿,你这脑子都干什么用了,嗯?"

    安乐两脚一蹭,凉嗖嗖的,难怪之前那么多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呢。哆嗦了一下,转头讪笑:"我忘了,太黑了也找不到鞋子。"

    "果然是个可爱的孩子。"女人笑盈盈说。

    我?安乐望了她一眼,随即撇过头跟牡丹说:"请我喝酒吧,果味苏打就可以了。"

    "好啊。"牡丹爽快答应,打手势叫来帅哥酒保,揶揄的指着他道:"这是个未成年,但他想喝苏打酒,你看着办吧。"

    帅哥了然。于是,未成年面前摆着杯苏打水和果汁。

    女子掩嘴咯咯笑,很开心。

    "没有老太太榨的好喝,冰糖放得太多了。"安乐神色自如的端一果汁啜一口,评价,仰头纯真无邪的问:"要不要帮你叫冰水,夏天的夜晚也是很闷热的,动一下就着火了。"

    "既然你盛情款待,我也不好拒绝了。"牡丹笑盈盈的说着,手却钻进他衣服里,在柔软的小肚脐处摸摸索索,贴近他耳边密语:"小书呆,你是标准的记吃不记打啊,忘了我是为什么下来的么,嗯?你现在是自动送上门还是来破坏的?"

    安乐僵了一下,垂下视线闷头喝果汁,一大杯下肚后,胃也鼓起来了,放下杯子难受的打了个嗝,蹙眉道:"我们回去了好么?"

    "我刚下来,还没找到伴呢。"牡丹慢条斯理道。接收到旁边女子投来的兴味盎然的视线,便回了个饱含深意的笑。

    于是,这眉目传情的画面摄入安乐眼中,就演变成郎有情妹有意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暧昧,这暧昧从视网膜开始发酵、膨胀、变酸,一路延至左右心房,嗞一声闷响,与名为理性的东西化学作用了,后果……很严重。

    "哪儿去?"牡丹拉住像蚱蜢般跳下地的人,"光着脚你别乱蹦了,直接回房吧。"

    关你毛事!安乐忿想,甩开手便向大门小步奔去,与端着托盘的服务员堪堪擦肩而过,踏上过道时脚跟一旋,速速下楼梯来到一楼景观园的牡丹花圃前,睥睨的盯着那一片在亮如白昼的银光下千姿百态的粉白花朵,然后转头望了望不远处巡防的保安,慢吞吞走到左边死角处蹲下身,黑手伸向花瓣,轻轻一扯,三片掉落,没人发觉。于是,恶向胆边生,佯装悠然自得赏花的模样飞快折下那朵开得最骚最得意的,小心的卷起衣摆裹好,以两手抱腹的怪异模样大摇大摆的登堂入室。

    跟着人流进了电梯,按下八楼,安乐满心的得意几乎在爆破出来:居然真把那牡丹给摘了!

    五楼到了,电梯里的一行人鱼贯而出,他迟疑三秒,断然跟着走出去,进门便朝吧台处望去,见那两人犹在言笑漫谈,嗤哼一声便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在背后往他小腿上踢一脚,叫嚣:"诶!送个东西给你!"

    牡丹与那女子交换了个隐含笑意的眼神,双双转头,似期待的望着他。

    "拿着。"安乐把已经被蹂躏得七零八碎的残破牡丹递给他,"特别给你摘的,请笑纳。"

    牡丹盯着那花,突然转头闷笑。

    笑什么笑!安乐忿忿腹诽,用力扯他衣衫:"十一点钟了,回去了吧。"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女子突然伸手捏了安乐一把,起身,翩然转到另一看起来单身的男人身边去了。

    "她走了。"安乐顶上她的位置,趴在吧台边打量这光线暧昧人更暧昧的环境。在酒馆呆了那么久,早已习惯这样的氛围,唯一不同的是,今天他是客人而非服务生。视线定在牡丹细腻光泽的侧脸上,突然五脏六腑像被紧缚了般难受,默默的跳下椅子离开。上到八楼后发现自己没带钥匙,只好蹲在房门口盯着地面地毯上一簇簇的花卉纹样发呆。

    没过多久,听见熟悉的嬉闹声传来,人也飞快奔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问:"改行当守门员呢?都几点了。"

    "忘了带钥匙了。"

    "你家牡丹呢?"宁珂调侃。

    安乐抬眼横他:"送人了。"

    "布,今晚咱们似乎漏了什么好戏了,早知道就不去玩了。"宁珂遗憾不已的望了望淡笑的罗小布,蹲下来跟安乐面对面,一张俊颜数倍放大,上面有着促狭和隐约的鄙薄,"告诉你一件算是可喜可贺的事,之前我们去跟人玩车了,在西山国道半途中就有辆车出了个小车祸,里面的人有腿折了的、有手伤脑伤的,现在都在医院躺着。"

    "……谁?"安乐眼皮急跳了几下,"是原……"

    宁珂扯了个玩世不恭的笑,摸摸他的头,起身拉着罗小布回房了。

    "……我该说谢谢么……"安乐轻喃,抚额低低笑,久久不绝,忽然抬眼望向走道尽头,一抹颀长人影晃入视线中,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掏钥匙开了门,又把他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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