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陌上桑 作者:银清
第 17 章
萧逸虽然看不惯林寡妇的贪财好利，却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任由林青青一个人呆在灶房，自己则转身回了内院。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萧逸走进卧房，便看到林睿已经脱了鞋子上床，只穿了一件中衣，正抱着被子静静地望着门口。房间里的烛光微微颤动着，把林睿的脸色衬得白里透红，显得越发动人。
萧逸见林睿目光楚楚的看着自己，心下一动，走到床边坐下揽住林睿的肩膀，口里笑道：“宝贝儿，还没洗脚呢，怎么就爬到床上来了？”
林睿把头埋进萧逸怀里，没吭声。
萧逸左手揽着林睿肩膀，右手却慢慢下滑，落到林睿的腰间，不动声色的来回抚。
这几年间，林睿的身体已经慢慢长开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孩童模样。但他的心智却依旧停留在五六岁，仿佛被什么东西禁锢了灵魂，再也长不大。
萧逸闻着林睿发间淡淡的香味，手指不住地在那柔韧的腰身上流连。少年的身体单薄而脆弱，脊背微微弓着，一副任君采颉的姿态。萧逸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抵制诱惑了，他低头轻吻了林睿的鬓发，心里下定了决心。
手指灵巧的穿过腰带，林睿的中衣被解了开来。萧逸细细舔舐着林睿柔嫩的颈项，手慢慢上移，便要把最后一层里衣脱掉。
林睿并没有察觉到眼前的危机，只是在怀里扭动了一下，闷闷地叫了声：“哥哥……”然后抬起头来。
“哥哥”两个字入耳，萧逸的动作便僵住了。他怔怔地凝视了一会儿眼前这个与林睿截然不同的面容，心里如针扎般疼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萧逸尽量声音平稳地道：“林睿，先不要睡，等哥哥去打一盆热水回来。”
灶房里并没有现成的热水，所幸灶膛里的火并没有熄，萧逸往灶膛里添了几柴禾，默不作声地等着锅里的水烧开。
一旁的林青青见萧逸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本能地缩在角落里，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等锅里的水开始“突突”地冒泡，萧逸掀开锅盖，舀了一瓢倒进木盆里，然后兑入冷水，端着木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灶房。
回到卧房，萧逸拿热毛巾仔细地擦了林睿的脸和手，又蹲下身帮他洗脚。林睿的脚很柔软，像细瓷般洁白，握在手里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青色的血管。此时萧逸已经从刚才突如其来的沮丧中走了出来，爱不释手地玩弄着林睿的双足。直到林睿不耐烦的轻轻一蹬，萧逸才站起身来，把他抱到床上躺着，亲了他的额头一口：“好了，小磨人！快睡吧！”
萧逸把木盆里的残水泼在院子里，又重新替自己打了一盆。洗漱完毕后，吹灭了屋里的蜡烛，窸窸窣窣地上床。
以前每次睡觉，林睿都会自动地缩进萧逸的怀里，今晚却是没有，他侧着身面朝墙壁那边，把后脑勺留给萧逸。
萧逸想起今晚林睿一直没有和自己说话，终于发现了异常，他试试探探地伸手搂住林睿，口里笑道：“睡那么里做什么，床又不挤。”
林睿倒没有反抗，顺从地靠了过来，仍然不说话。
黑暗中，萧逸看不清林睿的神情，却也知道他这是在赌气了。心里飞快地思索着今天自己什么地方让这位小祖宗不满意了，口里则说道：“今天出去好玩么？你要是喜欢，以后哥哥天天带你去。”
萧逸以为林睿不会回答，正要拿其它的话试探，林睿却轻轻开口道：“哥哥，我是不是很笨？”
萧逸微微一怔，不假思索地答道：“怎么会，我家林睿最聪明了。”
房间里静默了一瞬，然后响起林睿清冽的嗓音：
“哥哥，你不用骗我，我知道我和你们不一样……除了顾家嫂子外，其他人看我的眼神，都十分奇怪，他们都看不起我……而且，你和别人说的那些话，我什么都听不懂……”
林睿偏过头来，把脸埋到萧逸的颈项里。萧逸感受到脖颈上冰凉的体，心瞬间纠紧了，他伸手擦去林睿脸上的泪珠，柔声劝慰道：“你只是年纪还太小，以后就会好了，不要胡思乱想。”
林睿沉默了半晌，才道：“哥哥，我不要出去了，我不喜欢外面的人。”
萧逸紧紧拥住了他：“好，不喜欢就不出去，哥哥在家陪你。”
第二天早上起床，萧逸还记着昨晚林睿闹的情绪，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半晌，见林睿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大概已经把昨晚“笨不笨”的话题忘了，方松了口气。
薛华和王梁两个，昨晚一整晚都没回来，不知道去哪疯了。萧逸对他们的行踪并不感兴趣，一心一意的在家里抄书。
半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三年一次的秋闱终于来临了，薛华和王梁两个，似乎都不是第一次下场，并不十分紧张。萧逸也不太看重这个考试，毕竟，就算乡试通过了，也不过是个秀才，后面还有举人和进士两重关卡，离做官远着呢！
于是，这场让无数学子紧张不安、夜不能寐的考试，在萧逸家中并没有掀起任何波澜。而薛华和王梁两个，在考试结束后，也只是回房补了一觉，接着便若无其事了。连萧逸看了，也不得不称赞两人心理素质好。
考试后离发榜，会有三天的间隔时间。这三天时间里，薛华和王梁天天出去和其他学子聚会，经常大醉而回。萧逸看在他们即将搬走的份上，没有开口阻拦。
这天傍晚，薛华和王梁又从外面喝完酒回来，除了他们自己外，还带回来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萧逸没有在意，见王梁已经醉得人事不省，便从灶房端来了早已准备好的醒酒汤，让薛华喂给王梁。薛华感激地道谢，把王梁扶到床上靠着，自己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他。
萧逸无所事事的站在一旁，注意到跟薛华他们同来的那个年轻人自从进门后，就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心里莫名其妙之余，还是友好的冲他笑了笑。
那年轻人看着萧逸，脸上犹豫不定，突然开口问道：“请问，兄台是不是姓萧，单名一个逸字？”
萧逸一愣，仔细看了看他的相貌，心里浮现出一个久远的记忆，迟疑着问道：“你是……萧子轩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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