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家属之正常版(下)

      果农的坎坷人生 作者:水涧沧

    见家属之正常版(下)

    如果人情动是情不自禁,自身毫无罪过,那么罪魁祸首就必然是这魅惑人心的月光。

    情人眼里本就出西施,而月光下的情人,披上了温柔旖旎的光晕,则更是魅人。

    何幕帷低头,抵住岐山楂的额头,向下望去,是闪着光的眸子,心下顿时一片柔软。

    而此刻岐山楂刚沉浸于温情才片刻,那异于常人的大脑构造又活动起来。

    岐山楂踮起脚尖,尔后,何幕帷眼睁睁看着怀里的人一点一里的升高,感觉到本在腰间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后脑勺上。

    “怎么了?”何幕帷苦笑,这家伙做事无头绪也就罢了,却总得看看时候吧。

    “没啥,‘平起平坐’而已。”岐山楂顾左右。

    要知道,长的高者不觉有何,可在长得稍低者眼里,‘高度差’是可以决定很多事情的有利优势。

    “你啊!”何幕帷无奈,将头稍一用力顶上岐山楂的额头,这人脑里都在想些何事啊。

    “嘶~”岐山楂倒抽一口气,“疼!”

    叹出这一声,岐山楂刚刚升起的那么点高度,立刻就复原了。

    狠狠的向上看去,只见何幕帷居然还在笑,岐山楂刚想发作,只见一片影投下又拉开的瞬间,额头上感受到的亲吻是那么轻柔。

    何幕帷牵起嘴角,这下你总该安静了罢。

    在那一瞬间,有些东西从额头一直触到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岐山楂抬手,轻轻抚眼前这熟悉的脸庞,曾经在心底刻了无数次的样子,一如往昔,只是那人的距离从未这么近过,可越是近,差异也就越是明显。

    抚在脸上的手,一寸一寸游弋,那么仔细,似在探寻什么,而那直视的眼神,却让何幕帷找不到焦距,抓住那手,糙而纤细。

    “在想何事?”

    如此近的距离,何幕帷只轻轻开口的吐纳,气息也清晰的洒在了岐山楂的面上。

    回过神来,是了,这里的,是另一个时空的,另一个人。

    岐山楂‘嘿’笑两声。

    也许是今夜月光太过奢侈的放送,也许是那一声‘嘿’笑促动了某人的某非理智神经,何幕帷低头,这次找准了那个一直扰乱人心的所在。

    原来,唇瓣是这么柔软,算上有记忆的‘上半辈子’,除了‘这半辈子’上次那晚说不上爱的各种,这是岐山楂第一次意义上的‘亲吻’。

    唇瓣上传来温柔的厮磨,一点一点抽空了岐山楂的思绪,那人的样子竟模糊不清,脑海里,唯一能清晰感受的,只有现在唇瓣传来的阵阵酥麻。

    张小枣走到半路,突然想到自己换洗的衣物还在大哥那里,一拍脑门,才又折回来。

    刚准备敲门叫喊大哥前来开门之时,门却因着敲推之力轻开一条细缝。

    门没上闩倒省了事,张小枣咧咧嘴,直接推开门迈脚进入。

    在门‘吱’一声打开的时候,张小枣的眼睛直了。

    哥,还有何大哥,抱,居然抱在一起,还在,亲,亲!?

    在门发出‘吱’一声后,经过神经反弧,岐山楂和何幕帷迅速分开后,看向声源的时候,岐山楂只希望手上有个遥控器,那样自己就可以死命按‘后退’键!

    “那啥,小枣,怎么又回来了?”岐山楂堆笑,在心里不停念叨着:镇定,要镇定,镇定...

    “我没拿换洗的衣物...”张小枣机械的动嘴回答,大脑里来回播放的是刚刚看到的景象。

    加上岐山楂这不自然到看起来像脸抽筋的笑容,张小枣那直线思维马上得出了正解,答案已非常明显。

    “哦,那我帮你。”岐山楂走过去拉了小枣进房。

    何幕帷也跟了,但止步于堂上,并未进入房间。

    岐山楂看着张小枣默默的收拾着衣物,然后默默的打包,在心里祈祷,希望淳朴的小枣不知道自己在跟幕帷做什么,或者看见了也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只当是嬉戏或其它什么的,只要...

    而此刻一直默默的张小枣之所以默默,是想着其它的事,一些尘封在记忆里很久的事情,抹抹领口,只感觉到衣领,才回觉,那石头原早已送给大哥了。

    张小枣收拾好包袱,出了房门,看见何幕帷端坐在大堂的饭桌前,迈了个转角的步子又收了回来,转而走到何幕帷的对面坐了下来。

    岐山楂见小枣居然坐在了下,看了看依然气定神闲的何幕帷,赶忙坐在了他俩中间。

    “小枣,歇歇再走也是好的,不过天色已晚,太晚上路,哥怕不安全啊。”岐山楂抹汗。

    “哥,你和何大哥是两情相悦吗?”经过这一收拾,张小枣头脑也冷静了,事情理清了,说话也就爽快了。

    “两...两情...两情相悦?!”岐山楂舌头打结了,小枣,你口中的可是两个‘哥’、两个男人啊!你就完全没觉得不对劲?

    “嗯,哥你老实告诉俺。”张小枣的表情要多淳朴认真有多淳朴认真。

    说实在的,对男人同男人的感情,张小枣并不太懂,但小时候,爹在一次醉酒之时说过,他同另一个男子的往事,小枣当时并不明白,长大后才渐渐懵懂的明白了些,有些感情是跟特定的人产生共鸣,而那人可能是人海里的任何一人,也可能是人海里的任何别。

    认同归认同,可张小枣此刻也不知该如何用言语来表达,但做为亲弟,有些事情还是得说清楚。

    岐山楂心在擂鼓,嘴上吱吱唔唔,不知是该隐瞒还是该从实,小枣这过于实诚的表情放在现在这情况下,让岐山楂真拿不准了。

    “是!”何幕帷在桌下握住岐山楂的手,轻轻用力,并回给岐山楂不安眼神一个肯定的微笑。

    岐山楂感受这手上的温度,心想,出柜的时候到了,深吸一口气,建起心理设防,该来的躲不了。

    张小枣听了何幕帷的话,放下了一半的心,转头盯着岐山楂,那眼神直逼着一个答案。

    岐山楂看了看小枣,低头看见手上那青筋微露的手背,也许同志之间爱的再过轰轰烈烈,也许真的抵不上出柜的时候给与的坚定和支持。

    岐山楂闭眼,再抬头,眼里一片清明,“嗯...”

    得到二人的肯定,张小枣全然放心,说道:“只要何大哥对哥好,呃,”觉得有些不对,张小枣马上更正道:“亦或者哥对何大哥好,就行了。”

    说完,张小枣还怕大哥有些面子上过不去,于是重复道:“就行了,就行。”

    却不知这一重复倒起了反作用。

    行什么?岐山楂就疑惑了,当初自己接受自己这向都用了很久的时间,小枣怎么就能这么坦然接受了?

    “小枣,这就完了?”那些出柜常理,喊打喊杀呢?

    “完了完了,都收拾好了。哥,要是你不放心,就送送俺吧。”张小枣说完,笑着跟何幕帷打完招呼,才拉着岐山楂的袖子,抱着包袱,出了厅堂门。

    “哥,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爹醉了给咱们说过他的往事吗?”张小枣并着岐山楂的肩,踩着月光一步一步走在这从小至大踏过无数次的院子。

    “哪...哪次?”岐山楂含糊笑道,兼着得冷汗涔涔,怎么其它人魂穿是带记忆的,怎么轮到自己魂穿了,这记忆就一点没剩?

    “爹很少对俺们提起过去的事情,唯一一次提到,是他醉的最厉害的一次。”张小枣转过头,看向岐山楂脖子上的绳子道:“爹留给俺们的这块石头,也是那个人的。哥,爹积累的好运气一定能使你得到幸福的。”

    张小枣刚说完,突然想到有什么不对,于是问道:“哥,那李谦之没找你要回这块石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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