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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怼王驾到 作者:无繇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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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本打boss,听到他的话随口扬声应了一句。

    清水冲洗着带泥沙的蔬菜从指缝漫过, 尤散垂下眼帘熟练地搓洗, 思绪却顺着清亮的水声飘远。

    十二点一过, 尤散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行色匆匆地离开之前还不忘叮嘱颜咏记得休息别玩儿太久。他刚走没几分钟,刷完日常任务的颜咏便兴致缺缺地退出了游戏, 盯着电脑关机界面发了五毛钱的呆,他起身跑到厨房去找吃的。

    冰箱里零食水果一应俱全,还有尤散为他做的午饭。颜咏暂时不想吃饭,于是按零食的摆放顺序逐个儿挑过去, 最后拿出两大袋内蒙古牛肉干。

    先啃两口牛肉干刺激刺激食欲。

    颜咏一本正经地想。

    不过光吃零食不干别的事还真不是颜咏作风,他喜欢一边吃一边做事,所以到房里拿出尤散专门给他定制的水彩画本和颜料盒, 在阳台上支了小桌子小椅子,像个放学回家做作业的小学生一样认认真真地画起画来。

    说起来,他的画风与以前相比确实改变了许多,无论从哪种意义来说。

    执着画笔在雪白的纸张上涂抹, 或鲜艳热烈却清淡素雅的水彩颜料很快便晕染出一幕雪后初霁的景致。缀着几片枯叶的树木枝干上覆盖一层薄雪,一碧如洗的天空悠然飘过的洁白云朵,信手涂鸦,寥寥数笔,自阳台往外看的景象跃然纸上。

    画面写实,感情写意。

    对于将绘画各个步骤刻入骨髓中的颜咏而言,一幅简单的写生花不了多少时间,即便是他还不算非常熟悉的水彩画。看着纸上景色,又眺望远方天空,他满意地咧嘴笑了笑,正想伸手拿根牛肉干犒劳犒劳自己,结果伸出手摸到的却是柔软的毛。

    exm?

    讶然抬头,看到面前场景时颜咏的惊讶尽数化为无奈。

    他家两只蠢猫正趴在桌角,一人叼了根牛肉干放在前爪上啃。虽然啃得费力,不过看它们那淡定又执着的小样子想来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嘿!我还没吃,你俩倒先吃起来了!牙口够好的啊!”好气又好笑地戳了戳它们的小脑袋,颜咏眼中却满是笑意,一点儿恼怒都没有。

    丢了根牛肉干在嘴里慢慢嚼着,颜咏心念一动,重新拿起画笔把两只正在啃牛肉干的猫咪画了下来。构图和用色都是少有的静谧柔和,透过两只小小的猫儿,隐约能够看到被赋予它们身上的对生活的期许。

    这是颜咏接触水彩以来画的第一幅活物。

    “你们可是有够幸运的了……”点点颜大的额头,颜咏轻笑道。

    一人,两猫,虽然无法交流,气氛却也是恰到好处的温馨。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颜咏皱眉拿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是陌生的号码,连所属地都是未知,怀着“不会又是骗子吧”的心思,他接起电话。

    “喂,哪位。”

    “小咏,是我。”话筒里沙哑的声音带着三分他并不想听到的熟悉感,正是不久前才有过一次不愉快会面的颜颀,他和颜叶的生身父亲。

    脸色霎时冷下,颜咏按捺住直接挂断的冲动,冷声道:“有事吗?不重要的话可以不用说了。”

    “……我知道你不想再与我们有任何接触,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只要你不愿意,我们绝对不会再来烦你。”颜颀慌忙说道,他怕颜咏连说几句话的时间都不肯给他,所以语调中满是惶急。

    颜咏冷漠地“哦”了一声,又问:“现在可以说你有什么事了吗?”

    话筒那端顿了顿,不知是为何,过了几秒才道:“我们能见一面吗?有些事,当面说更好。”

    “我想我们并没有见面的必要。”颜咏毫不客气地回绝,有句更狠的他碍于脸面没说,那就是如果可以,就连电话联络他都是拒绝的。

    颜颀的声音更哑了,只是平缓的语气听不出异样:“最后一次。”

    这种摆明了纠缠不清的态度令颜咏忍不住皱眉,可想到再见他一面就能一劳永逸从此不必再同他们有任何往来,颜咏也只得压抑着不情愿答应。

    “好吧,二十分钟后,清泉茶馆,地址在哪儿你自己查。”

    “……好。”

    说是二十分钟,其实十五分钟不到颜咏便来到了茶馆门前。透过擦得干净透亮的玻璃门往里瞧,着装朴素的颜颀已经坐在窗边的双人座上,等了他不知多久了。

    虽然已经说服自己放下,然而面对颜颀时,颜咏总是不能很快平静下来。也许,是因为他们之间还存有一根名为血缘的线。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颜咏的心绪已然恢复风平浪静。他推开门,大步走过去。

    “坐。”抬头看到颜咏,颜颀浅浅一笑,温雅气度与方辰宁颇有几分相像,“要不要喝点什么?我知道你喜欢拿铁,这也是我和你妈妈最喜欢的饮品。”

    “我现在只喝姐夫调制的药茶,西式饮品不会再碰。”颜咏冷淡地回应。

    是啊,颜咏喜欢拿铁,他的粉丝都知道。但现在他决定戒掉这种饮料,越快越好。

    被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伤到,颜颀脸上笑容淡去,眸光亦黯淡下来。

    颜咏却只是淡淡看着,并不觉得自己说得有何不妥,也没有不忍与愧疚。很多事情只要他下定决心,就会比其他人想象的更加冷酷。

    好在颜颀是经历过诸多风浪的人,心底的波澜迅速平复下来,不再多说其他,从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放到桌上,推到颜咏手边。

    那是一张支票,上面填了个让人眼晕的金额。

    颜咏歪了歪头,好像不明白他的意思:“你这是干什么?拿钱来打发我吗?”

    “不是!”颜颀摇头,镜片下深沉的双眸掠过一丝尴尬的无奈,“这些年来,我和你们母亲欠了你们太多,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补偿,而且……而且你们不稀罕我们迟来的爱。所以钱,是我们唯一的补偿方式,希望你们能收下。”

    他说得诚恳却也悲哀,当父母与孩子之间的联系变成了金钱,这该是多么可悲可笑的事?

    盯着支票上的数字几秒,颜咏忽然嗤笑一声:“看来你确实调查得很清楚,知道这张支票应该给我而不是给姐姐,否则它唯一的作用就是被撕毁然后狠狠甩在你脸上。”

    不加掩饰的嘲讽与不留情面的轻蔑,像一把利刃在颜颀心头缓慢地割着。很疼,疼得深入骨髓,疼得绵长细密,他搭在桌面上的手不禁剧烈一颤,险些维持不住面上的平静。

    颜咏假装看不到他被刺痛的难过,一如佯装不知某一刻心头划过的不忍。他用两根手指拈起支票吹了吹,眼眸微弯,笑容灿烂得不带一点儿温度。

    “我收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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