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9

      分手过渡期 作者:苍梧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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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得他几乎没蹲住,用手撑了下地面才没一头栽进清洁车里去。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提起一口气,再度把那股晕眩劲压下去,拾起房卡后扶着清洁车站起身。脑海中作乱的嗡嗡声被强行擦除,他咬了下舌尖,正待说话,周樊川举着手机跑过来,叶峻八风不动的沉稳声音从听筒那段传来:“阿峥,过来一趟,监控拍到了疑似绑架的车辆。”

    江可舟用力一挣,在铁笼上磨出缺口的胶带应声而断。只是他没控制好力度,手腕在铁笼尖锐的棱角上拉了一道口子,虽然不深,但血止不住地往外渗。笼子里的大狗闻见血腥味愈发兴奋,喉咙中发出低吼,狂吠不止,有的甚至开始用身体撞击笼门。

    这场景虽然看着可怕,但狗毕竟都关在笼子里,对他没有太大威胁。深夜里一屋子狗叫成这样也没人查看,想必绑架犯早已离开。江可舟只能积极自救,否则被关在这里一夜,不死也要去半条命。他手指僵硬地撕掉胶带,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麻醉剂的后遗症仍未完全消退,猛一站起来晕得不分东南西北。

    江可舟捡起地上的手机揣回口袋里,现在还没时间给叶峥回电话。在这里多待一分钟都有危险,他身在整座养狗场的最深处,要走正门必须从两排疯狗中间穿过去,而且前门有很大可能是上了锁的。他想了想,踩着一边的空铁笼攀上窗台,将窗户推至最大缝隙,然后稳住身形,一脚踹上玻璃外嵌的塑胶框。

    与窗户相连的薄铁片应声而断,白色窗框咔地裂成两半。

    接下来只要跳出窗户,就可以逃离这个恐怖的养狗场。江可舟正要蹲下身,从这个不够宽敞的窗户里钻出去,耳边突然传来一记不祥的断裂声。

    ☆、chapter20

    或许人在生死关头,真的是潜能无限。

    江可舟的直觉从来没这么准过,他几乎是在听到断裂声的同时就意识到那是狗撞破了笼子。屋子里黑的要命,打破窗户也只有一点点微光透进来。在这种环境下,人与狗的优势陡然对调,嗅觉灵敏的狩猎者显然已蓄势待发。

    接下来一切都快得令人目不暇接:一个半人高黑乎乎的影子猛地窜出笼子,循着江可舟划破手臂滴落的血迹狂奔,靠近气味源头时后腿猛然蹬地发力,扑上窗台一口叼住了江可舟的裤脚。

    江可舟措手不及,被这铁链都拉不住的畜生硬生生从高处扯下来。好在窗台不高,他掉下来也摔不坏,甚至借着落地的冲力摸黑给了那狗一脚,将它踹出半米远。

    黑狗在原地来了个急刹车,瞬息之间转回身形,喉咙中发出威胁地低吠。它并未贸然进攻,而是选择了谨慎地试探。猎物在黑暗中突然爆发的气势令它感觉到了危险,然而鲜血的诱人味道还在源源不断地飘过来,就像在它躁动不已的神经上持续添柴加火。双方无声地对峙片刻,然后在一个谁也不曾预料的时间点,轰然爆发——

    江可舟在风声袭来之时当机立断护住两侧颈动脉,就地一滚,一肘子将狗脑袋顶出去。黑狗大张着嘴,本欲扑上来咬断他的喉咙,重击之下攻击方向被迫改变,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利齿深深嵌入肌肉之中,温热的血霎时涌出来。

    实在是太疼了。

    疼得他没忍住,吼出了一嗓子破碎嘶哑的痛呼。仿佛连喉间都泛起血腥味。他筋骨突兀的手在水泥地上徒劳地抠着,试图抓住点什么挣脱这被撕咬的痛楚。胡乱摸索中,江可舟突然触到一段坚硬冰冷的铁链,是原先被丢在角落里拴狗笼子用的。

    不用别人教,他无师自通找到了把它变成凶器的方法。

    那只大狗的脑袋垂在他颈侧,臭气熏天的呼吸喷着他的脖颈,再往上几公分就是颈动脉。左肩可能已经被完全咬穿了,江可舟拾起铁链一端,绕着狗头绕了一圈,强忍着疼抬起鲜血淋漓的左手,将铁链在手上缠了几匝,右手摸索着抓紧另一端。

    而后双手张开,猝然发力,狠命向外一扯!

    缠在狗脖子上的铁链迅速收紧,陷入皮毛中,紧紧卡住它脆弱的喉管。大狗骤然被勒住脖子,疯狂地挣动起来。

    这种狗的力气极大,平时撒起欢来,连一个正常站着的人都未必能拉得住它。江可舟又是仰躺,这是个不好用力的姿势,全靠手臂的力气勒紧锁链。但千钧一发之际,他几乎连受伤的左肩都感觉不到了,周遭万物声息不闻,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一个牢不可破的念头:勒死这个畜生。

    仿佛某部小说里的著名场景,一人一狗,在生命的末路穷途展开了生死较量。

    没有经受过训练的人,双臂肌肉只要持续用力一段时间就会开始酸痛颤抖,直至彻底无力。江可舟的左手因为流血太多,已经毫无知觉。当唯一完好的右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时,他心里“咯噔”一下,毫无杂念的心神突然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同样在抵抗的大狗仿佛能感觉到他的动摇,立刻加倍疯狂地挣扎。江可舟试图再度收紧锁链,却发现手臂已完全不听他使唤了。

    “我要死了吗?”他想。

    悄无声息地死在这么个肮脏的狗舍里,等被人发现,尸体都凉了。

    电子和弦又一次在他口袋中欢快地响起,一室你死我活的寂静里,它突兀得好像一支强心剂,强行打破了江可舟近乎凝滞的思绪。

    他失血过多的僵硬左臂仿佛诈尸,突然发力,铁链发出“铿”的一声脆响,深深地卡进他的手掌里。

    黑狗的嘴巴张到最大,似乎想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鲜血沿着铁链末梢,一滴一滴,在灰白的水泥地面溅开一朵血花。

    电话铃声仍在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只有几分钟,江可舟感觉那股与他相抗的力道突然消失了。大狗沉重的身躯轰然倒塌,重重地砸在他胸口,几乎给他砸出一口老血来。

    他放任手臂摊开,用膝盖把狗的尸体从身上顶下去,闭着眼,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反复积攒了几次力气,才从地上坐起来。他手臂手指已经脱力,连铁链都握不住,只好放任它自行脱落,带出一溜长长的血痕。

    狗死了,但这事还没完。

    江可舟像个电影里的丧尸,双臂不自然地下垂着,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走到窗前。他勉强地踩着边上空铁笼,爬上窗台踢开窗户,把两条腿挪出窗外,然后就着这个坐在窗边的姿势,整个人呈自由落体状地跳了下去。

    江可舟保持不住平衡,落地时脚崴了一下,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他干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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