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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这些珠宝在瑞国不过换点丝绸茶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清河吞了吞口水,若是有人说瑞国的房子是用黄金砌成,他现在也信了。
    而来钱的事还不仅仅是这一出,赵清河治好了典国兽医都治不了的病,这使得瑞国公主十分信任赵清河的医术。因此与他定制的消毒药又翻了两番,不仅如此,还向明帝提出,他们在大佑购买的药材务必经过赵清河之手,让他查看他们才会放心。
    这么一来赵清河顿时变成大佑最炙手可热的人物,瑞国与大佑的交易中,药材是其中一个大头。不管什么交易,瑞国都只管出钱拿物,完全不会管这大佑如何安排。这次竟然亲点赵清河一时之间掀起万层波浪,让赵清河一下走到了风口浪尖。
    让赵清河经手,这意味这什么?意味着腰包鼓鼓!不过,也更意味着某些人的利益必是会受到损害。
    常廷昭听到这个消息也不忍皱眉,赵清河见到他这般心也凉了半截,喃喃道:“要不我跟瑞国人说说去,我还是莫要沾染这些事了。”
    赵清河接手常家军药材之事基本已成定局,已经让不少人的利益受到损害,若非有常廷昭护着,后边又有十三王爷护着,现在早就千疮百孔了,如今又来这么一出,只怕会被人咬死。
    常廷昭拍拍他的手背,“瑞国既然已经开口,就不能再收回去。不过你也不用担忧,这事交给十三王爷,他必定不会让你为难,你只需做好份内的事就好。”
    赵清河叹了口气,靠在常廷昭的胸前,“说实话以前还没太大感觉,现在越发觉得还是做个简单的兽医就好。这样的事太累人,一天都忙活这些,我都没时间去研究我的那些玩意了。”
    赵清河最近一直在琢磨怎么制作出蒸馏水来,以便配出生理盐水。若是要手术,尤其是大型手术,补液是非常关键的,能让存活的几率更大些。而且人也能用,就要上战场,赵清河希望能多制作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帮上大忙。
    常廷昭亲吻他的额头,“不会太久,西戎如今已经按捺不住了,今日已经有一处城池被其攻占,如今朝中支持出战的人越发多了起来,想来不就我们就要出征。这次我们必是会大获全胜,到那个时候你就无需再勉强自己。”
    赵清河叹了口气,“战场无情,希望我们都能平安,否则挣到功劳又如何,已是变成一堆黄沙又有何用。”
    常廷昭目光灼灼,一脸坚定,“我必是会保你周全。”
    赵清河摇头,“我身处后方能有何事,而是担心你在战场有何不测。若非心中担忧,我才不会脑抽了想要去战场。血肉横飞残酷骇人,玩游戏杀人是一回事,真的经历却是另外一回事。”
    常廷昭搂住他,“我们不会有事的,就算不幸遇难,兴许在另一个时空又可相见。”
    赵清河听此心里不由好受些,叹道:“若是不幸的人离世都能在另一个时空重新开始,那该有多好。”
    赵清河第二日便去寻云熙和十三王爷,两人早就得了消息,并不意外赵清河会登门拜访。
    云熙笑道:“这单大生意竟是被你接下,不知让多少人狠狠摔了跟头。之前早就有人在活动,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
    赵清河一想起这事就苦恼,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我从昨天得知这个消息开始眼皮就在跳,就怕一个不留神就被人给咔嚓了。”
    十三王爷正躺在云熙的腿上,十分享受的吃着云熙给他喂的橘子,完全没有因为赵清河这个外人在而有所收敛。
    “死不了,你身边的高手都好几个。现在还比平时还多了一倍,宵小之辈奈何不了你。”
    赵清河怔了怔,昨天晚上好似朦胧中听到常廷昭提起,可他实在太累并没有注意。想来是常廷昭害怕他出事,所以加派了人手。
    “就怕有人故意为难,王爷王妃,你们要不要赚一笔?”
    赵清河其实也可以当个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沾染。可这不代表别人就会放过他,若中间出了岔子倒霉的可是他。而去督查也并非这么容易的事,依然会有人浑水摸鱼。所以一劳永逸最好的方法就是重新寻那供货商,找可以信任的人。
    云熙笑道:“这种赚钱的事你不说,我也得逼着你就范。若不是你倒罢了,现在换成了你,不赚一笔可太对不起我自己。”
    十三王爷听这话乐了起来,语气说不出的愉悦,“皇后还真是和你八字犯冲,到手的两个机会都半路被你抢了去,只怕现在不知道如何的愤恨。”
    说到这个赵清河也担忧不已,他屡次抢了皇后一党的利益,人家可是一国之母,碾死他是分分钟的事。
    云熙白了十三王爷一眼,又望向赵清河道:“莫用担忧,这事推到我们头上即可。”
    赵清河立马明白他的意思,可这种事他怎么好做,“这怎么行,这不是让你们二人地位更加尴尬?”
    十三王爷曾经也是皇位的有力竞争对手之一,若非后来娶了男妻,现在的皇帝之位是谁坐还真说不准。这些年十三王爷虽然一直在朝中做事,却也与闲散王爷无二样。可皇帝依然对他有所忌惮,尤其云熙的生意做了起来,富可敌国,更是让不少人心里担忧。
    树欲静而风不止,并不是你想逃避想退出就可以让人不猜忌的。
    十三王爷不以为然,懒懒道:“即使你无此意,别人也会这般猜想,倒不如光明正大推到我头上。躲了这么多年毫无用处,倒不如跟他们玩玩。”
    赵清河心中不由一凛,当今皇上虽仍是壮年,可近几年开始迷信仙丹,身子骨越发不好起来。太子无能,又无母族支撑,原本安安稳稳,可近几年又屡出状况,不少人都有了废太子之意。朝中俨然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太子,一派支持六皇子。
    可各方面都颇为优秀的六皇子也并非是大家心中最合意之人,皇后一族实在嚣张,如今就已经目中无人,无人能压制,若六皇子登上了皇位,只怕天下没有他们这些老臣的立足之地。因此不少老臣都极力反对废太子立六皇子,说是支持太子倒不如说是忌惮六皇子,准确说是忌惮六皇子的母族。
    没有合适的人选,竟是有人想起了十三王爷来。现在无后又如何,登基之后必是扩充后宫,到时候还不怕有妃子诞下麟儿。虽这想法着实不靠谱,却也依然掀起不小波浪,甚至揪出当年之事。
    十三王爷这般说话,莫非被逼无奈倒是也有了夺位之意?
    云熙不动声色的望着赵清河,见他之事微微一怔再无其他神色,心里也有了计较。“你只需做好兽医即可。”
    话语淡淡,可其中内容却不简单。
    赵清河想了想,正色道:“常家只为君为民。”
    ……不为某一个人。
    云熙和十三王爷对视微微一笑,十三王爷挑眉,语气沉沉,“常将军年少有为,目光必是不会这般短浅。有你这贤内助辅佐,本王很安心。”
    ☆、第64章
    赵清河将药材之事交于十三王爷两口子全权负责,未在耽搁便是回到青园。出征之日将近,他还有许多事情未曾完成,必须要加快步伐。而他五个徒弟,除了侯哥儿因为入门晚医术尚处于入门,其他四个完全可以出去独立挂牌行医。
    这四人包括钟子博,都意欲要与他一同奔赴战场。吕双元与卢可倒还罢了,两人在牧马监已久,学业一直出众,若是想一同前往并不困难。魏远志和周路想要一同前去必是要进行相应考核,考场风云莫测,这段时间必须下苦功夫,而赵清河也希望临行之前能多教他们点东西。
    这四人如今已经能单独进行外科手术,战场上最重要的伤乃外伤,他们四人到时候能起很大作用。
    赵清河还距离青园有几十步路,在门口左顾右盼的当归一瞧见他连忙奔跑了过来,一脸焦急道:“赵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赵清河以为又遇到什么疑难杂症,脚步变快,一边问道:“是什么牧畜病了?有何症状?”
    当归连忙将他拦住,将他拉到一旁解释,“不是牧畜病了,今儿一大早,你前脚跟刚走,后脚跟就陆续来了不少人专门过来寻您,现在都还在里边的。”
    当归左顾右盼看见没人,在赵清河耳边低声道:“都是京里有名大药铺的掌柜,这些人背后都厉害着呢,方才就差点没掐起来,一个不让一个,怕是为了提供给瑞国药材之事而来。”
    赵清河早已料到,所以才会一大早就直接跑去寻十三王爷,否则失了先机便是难以寻借口,就是直接得罪人了。现在他已经与十三王爷谈妥,直接将责任推给他,就算被刁难,也不至于明面上难堪。
    赵清河步入青园,果然看到几个穿着颇为讲究的人坐在堂中,一个不理会一个。几人见到他立马站了起来笑脸相迎,只有一人手里拿着铁珠子,坐在原位纹丝不动,看到赵清河上下打量一副审视模样,若是不知还以为求人的人是赵清河。
    赵清河不知这人是谁,当归说过这些人都只是药铺的掌柜,他不管怎么说也都是有品级的,这个人不知是何来头,竟然会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赵清河只是扫了那人一眼便是不再理会,而是转向其他人。
    几个管事都是老道的,一开始并未直奔话题,而是先把赵清河好一捅夸奖。
    “传闻赵博士年轻有为,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可不是,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兽医博士,这在大佑可是头一遭。”
    “若非医术高明如何会得瑞国赏识,要知道瑞国可一向瞧不起咱们大佑的大夫,从前可都是只让典国大夫瞧病呢。”
    “就是就是,赵大夫当初为佩雅公主的小犬剖腹取物,那可是……
    几个管事笑脸盈盈,说话又十分客气恭维,赵清河也同样笑脸相迎,“多谢各位夸奖,我不过是努力做好份内的事罢了。只是不知几位寻我何事?”
    一个胖乎乎的管事笑盈盈宛若一个弥勒佛,道:“听闻瑞国使团发话他们从大佑采购的药材都要经过赵博士之手,我老小儿不才乃千金堂的掌柜。我们千金堂乃百年老店,赵博士随便出去打听就知道我们千金堂有多好的口碑。药材好价格低廉,从不混入假药坏药,信誉奇佳,若是赵博士不信可以到店中一看。”
    有人开了头后边也就更无顾忌,纷纷毫不吝啬的吹夸自己的药铺,说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直把赵清河听晕乎,正欲开口拒绝说明情况。这时候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那人缓缓开口,简单一句就让所有人闭了嘴。
    “我的药铺背后人是贺家。”
    声音不大,却足够分量。
    贺家乃皇后的娘家,除了皇上还有谁能越得过皇后。太子无能,六皇子呼声很高,以后谁做皇帝还不一定呢。可不管如何,有些事是不能抬到明面上,而这管事却如此搞掉嚣张,可见这皇后一党是何作风。
    这般一句话让其他管事一时之间没了言语,场面安静了片刻,第一个发言的胖管事这时闲闲道:“赵博士为瑞国寻的是物美价廉的好药材,药材姓啥名谁并不重要。”
    赵清河不由多看了那胖管事一眼,看来皇后一党也并非权倾天下,不是每个人都会惧怕他们,只是不知这胖管事身后是哪一家。若药材还当得用,赵清河倒是不介意让这胖管事分一杯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赵清河既然已经搭上了十三王爷这艘船,必是希望同盟军越多越好,而不是到处敌人。
    令赵清河意外的是,不仅仅是这胖管事,场上其他几个管事也并非省油的灯,就算不当面发话让其难堪,却也不会因为管事是皇后一派的人就敬畏。
    不过很快赵清河就想明白,若真的惧怕,又如何会来寻他。皇后一党之前势在必得,如今再敢来就是当面较劲了,至少是心中有不服。这么多人敢过来与皇后一党分食,看来皇后一党并非想象中那般势力庞大,至少有不少人瞧不上他们,所以六皇子欲取代当今太子之路并非这般容易。
    眼看几人又开始争吵,赵清河摇头叹道:“这事你们寻我可真寻错了,我一个小大夫如何定得了这么大的事。今天一大早我就被十三王爷叫了去,如今这药材之事有他全权负责。我就是个小大夫就会瞧一瞧药材的好坏,哪里知道管这些。”
    这话一落,场上所有人不由都怔了怔,没想到十三王爷下手这般快。而那贺家药铺的管事嗤道:“赵大夫倒是寻得好靠山,竟然胆敢不把我们贺家放在眼里。”
    赵清河诚惶诚恐,“我不过是检验药材,还去寻什么靠山?更何来不把贺家放在眼里一说。这靠的是眼光,靠的是扎实的本事,与靠山何干?十三王爷可是不会分辨药材,只是十三王爷乃我的上峰,采购之事肯定是他负责,我只不过是打下手的罢了。若你们不信可以去问问十三王爷,兴许不就十三王爷就能把药材凑齐了。”
    先不管赵清河是真单纯还是假单纯,可这话确实有理。十三王爷虽是闲散王爷,不问世事专心忙着逗弄那些可怕的毒物。可十三王妃却是不同,最喜好做生意,如今名下也有一个药铺,十三王爷想要分一杯羹也不是不可能。
    近几年十三王爷并非像从前那般淡出人的视线,倒是越发走向人前,会插手这些事并不意外。况且谁敢与十三王爷对峙,怕是没见到人就被他养的那些毒物给吓死了。从前就有人直接被吓得尿裤子,十分狼狈的从十三王府里跑了出来。十三王府可是有名的贼都不敢进的地方,更别说十三王爷的脾气还不怎么好。
    贺家管事冷哼一声,语气霸道:“赵博士既然能被瑞国公主亲点,必是有过人的本事。我们药铺原本就被定为给瑞国提供药材的药铺,药材已经备好,赵博士莫非想让这些药材烂在我们药铺不成。”
    这话一落,不仅仅是赵清河其他管事都忍不住皱眉,真是嚣张至极!虽说之前极大可能由贺家药铺供应,可没有定下来那就是没影的事。不管是朝廷命官还是皇族,按大佑律法都不可行商,就是叱咤商界的十三王妃也都未曾明目张胆的亲自出面。
    这贺家管事却是好大的气派,不仅直接告知背后势力,还敢这般在众人面前威胁。这皇后一党竟是已经猖狂到了这地步,只怕与皇上身子日益虚弱,太子几度犯错被皇上怒斥甚至要废除有关。
    这时其他管事都不再出声,心中暗忖想着回去报告自个上头的人,如今皇后一党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跋扈,只怕暗中已有动作。
    赵清河愣了愣,许久才为难道:“我也没这本事都买下啊,不若你回头与十三王爷商量商量?这么多药材,他们怕是也没法子一口气拿下吧。你去求求他试试,兴许心情一好就分你们一些。”
    这话听着令人着实不舒服,可又不好挑剔,直把那管事气得够呛。久久才吐出一句,“我们贺家还需要求他?”
    赵清河也点点头,“贺家最是能耐,不过是这点药材哪需要求人,随随便便就能自个处理掉。”
    这一下直接把这管事给架起来了,管事气恼不已又无可奈何。赵清河就是笃定十三王爷早就全权负责,他不过是太仆寺牧马监下边一个小小兽医,这种大事如何能说得上话,至多是能检验一下药材罢了。
    几个管事见他这般也就没再纠缠,不过一个小小的虾米,这般大权若掌握在他手里那才是奇怪。今日过来也并未抱太大希望,更旨在探听消息罢了。
    除了那贺家管事,其他人都并未直接给赵清河难堪,临走时还十分和善说道若有机会以后再合作云云之类的客气话。
    贺家药铺管事却依然愤愤,望向赵清河的目光好像是要吃了他一样,赵清河无奈道:“这事我实在做不了主,除非十三王爷那出了岔子,否则这事必然是他负责的。”
    那管事眉头一拧,竟是招呼也不打直接离去。
    赵清河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冷笑,当归看着那管事离去,也不由啧啧道:“不愧是背后有皇后撑腰的,一个小小的管事竟敢如此嚣张,现在看来那廖应淮倒是内敛不少。”
    赵清河扫了他一眼,语气严厉,“今后这样的话莫要再说,有些事可不是你我能非议的。”
    当归这时也反应过来,赵清河一直随和,竟是让他一时忘了规矩。当归连忙讨罪,一边掌嘴,“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这倒是过了,不过这时候却不能纵容,否则今后必是惹来大祸。当归尚小,容易控制不住自己,这段时间他就觉得当归说话有些不讲究,如今正好敲打一番,不能让他继续随意下去,否则以后惹了事可就救不回来了。
    赵清河看他打了一会这才让他停手,语气依然冷冽,“行了,够了,只是若有下次我必是将你逐出去。”
    “是,是,小人会谨记于心。”当归连连应道,心里顿时明白着赵大人虽是随和好说话,却也不是软糯不管事的。
    ☆、第65章
    当晚,赵清河便把今日发生的事全盘告知于常廷昭。
    “那管事在众人面前竟是这般毫不避讳以身份压人,这些管事背后也都是朝中有权有势之人,不管如何也应收敛些。贺家人这般作为压根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当真嚣张无比。”
    常廷昭闻言不由冷哼,“如今这帮子人倒是连面上功夫都不做了。”
    皇后一党之前还不曾这般嚣张,毕竟六皇子并未被立为太子,未来如何还是个未知数。为了获得朝中之人支持,明面上总是要有所忌惮。而且六皇子还以谦逊有礼、聪慧灵敏才得的皇上喜欢。
    可自从九曲河口时间让一向安分的太子被牵扯其中,不少大臣对毫无建树的太子怨言更深。而于此同时六皇子越得朝中不少大臣之心,贺国舅又为皇上寻来闻名于世的仙道空无道长,为他炼制延年仙丹,皇帝对六皇子皇后一党宠爱有加,使得皇后一党便是逐渐猖狂起来。
    赵清河不由疑惑,“皇上吃那仙丹越发不好,他自个难道没有察觉?怎的还越发迷恋上了?”
    这段日子赵清河曾与常廷昭不仅说了许多前世当代之事,还由古至今的说起,尤其是听闻皇上迷恋仙丹之后,还曾经把前世历史上因贪食仙丹而致死的皇帝故事告诉于他,让他心中有所警惕。
    只是赵清河闹不明白,有的人难道就蠢到这个地步,自己好不好就没有察觉吗?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而且也不是那糊涂的,曾经也创过辉煌。一时的舒坦不过是过眼云烟,如何就沉迷了?
    常廷昭叹道:“人若是执迷,必是有千百个借口让他忘却那件事的坏处只记得其好处。皇上这般年纪酒色掏空虚得很,刚服下仙丹立马呈现龙虎之状,如何不会痴迷。就如同你所说,哪个皇帝不想再活五百年,那些人明了这个心思,就能吃定皇上。”
    赵清河也不由摇头,不仅是这世医学落后,无法查出那仙丹的有毒成分,使人痴迷于此。可就算是前世医学发达,不少老人都同样被各式各样的保健品所迷惑。而且这种吹嘘得厉害的玩意,实际有没有用先不说,老人们被心理暗示,哪怕医生将身体体检表展现给他看,都不一定信,就执拗的以为这些东西是好的,有用的,甚至还给别人推荐。有的人洗脑之术十分厉害,赵清河几乎可以肯定,那什么空无道长有没有制药的真本事不好说,洗脑忽悠的本事倒是一流。
    “若六皇子真的坐上皇位,不知这大佑会变成如何模样,只怕你家那个侧室也会被扶正了吧?”赵清河投向十三王爷不仅仅因为有个非常投缘的穿越老乡十三王妃,更是担心六皇子一旦坐上皇位。按照贺家的这般做派,冯侧室必是会被扶正,而其子也会被立为世子,以保证皇后一族军权在握。
    到了那个时候不知道常廷昭还有他的哥哥会是何下场,只怕现在挣的功劳都是给人做嫁衣。常廷昭如何赵清河一样,从不避讳述说自己家中之事,虽然这些事让他颇为难堪。因此赵清河明了,这冯侧室在国公府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国公爷虽然秉持不偏不倚态度,只要是大佑的皇帝他就会效忠,也是如此教导儿女。可常廷昭心中却有私心,不再似从前只顾打仗不管其他。他倒是可以靠军功争得一席之地,可若真有那天他病弱的大哥只怕会处境越发尴尬,甚至处境危险。
    常廷昭面色阴郁,皇后一党得势,冯侧室在国公府也越发嚣张起来。而常廷辉如今更是扶摇而上,现在已经被提为正五品兵部郎中,品级虽是不显,却是一个掌握实权的肥差。
    想到这个大哥,常廷昭不由冷哼,“今日早朝竟有人提议让常廷辉领兵出征,真是可笑至极。”
    赵清河不由瞪大眼,难以控制情绪激动起来,“说的是讨伐西戎让他领兵?这不是早就定下是你吗?你一直在训练常家军骑兵,不是就为了等这一天,这里边有他什么事?而且他不是文官吗?大佑是没人了吗,让他领兵打仗……”
    赵清河的声音越来越大,常廷昭连忙捂住他的嘴,反而失笑道:“平日你老说我不知收敛,今天你这般大声是想让大家都知道你这大半夜有人啊?”
    赵清河现在哪里顾得了这些,他虽然不希望常廷昭出征,可不代表他愿意看到常廷昭是被这么撸下来的。若真的成了真,常廷昭以后还如何自处。况且让常廷昭不能参加这场战役无疑是在凌迟他,赵清河可是最清楚常廷昭为了出征西戎有多努力辛苦。
    莫要看常廷昭晚上老是跑到他这里来,实际常廷昭没有一刻轻松,就连在床上都不似从前那般折腾。大部分时候两人不过相拥而睡,并未做其他,实在是累极,又珍惜来之不易的相处时间,说会话便直接闭眼睡着了。
    而且这样的机会还给一个从未曾领兵打仗的常廷辉,还是这般让常廷昭膈应的人,这不是当面打脸吗。
    赵清河虽然有意识压低声音,可怒气却越盛,“又是皇后那一派对不对?这些人发神经了吗,这种事也敢这般儿戏。莫非他们与西戎通敌,故意想输了不成?”
    西戎彪悍,全民皆兵。人长得牛高马大,总体比大佑人魁梧不少,且是马背上的民族,在马上作战所向披靡。常廷昭领的常家军也是威震八方,从未曾吃过败仗,常廷昭年纪虽轻,可也是战场上得志的常胜将军,不亚于其父风范。可就是这般遇到西戎都要小心应对,否则一个不慎就会全军覆没。不仅常廷昭就算是国公爷亲自出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如此可见西戎多么难缠,到底是谁脑子有坑,竟然出这么个馊主意。怪不得十三王爷说皇后眼皮子浅,若真是那一派,当真是误国。
    常廷昭见赵清河这般为他维护,原本的气闷烟消云散,将赵清河抱入怀中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笑道:“皇上如今虽不似从前清明也不至于这般糊涂,其他大臣也不会同意,战场非儿戏,哪能这般乱来。而且这事一提,我父亲立马给否了。当初我这个大哥之所以转为文官,就是因为我父亲瞧他不是那个料,如今怎么可以领兵西戎。连我父亲都否了,其他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赵清河听这话心里依然不是滋味,“你不是干得好好的吗,为何有人就想把你给替代了?”
    常廷昭冷笑,“皇后一党曾经也想拉拢我,被我拒了,如今就想着要寻人替代。可是常家军如何可能会让其他人领兵,于是才想起了我那大哥。说我尚未成亲,成家立业,未成家不应出征。”
    说着常廷昭啃了赵清河一口,“瞧,你不嫁给我,竟是这么多事。”
    将士领兵打仗,为了避免临阵带兵叛逃,家属都会被扣留在京中作为人质。有些镇守边疆的将领,就因为这个缘故与妻儿难得一见。聚少离多,十分辛苦。
    赵清河白了他一眼,“这些人想要故意为难,就算我嫁给你也会有其他借口,比如你没有子嗣。”
    常廷昭笑着捏了捏赵清河的脸,“莫用试探我,我就是你说的什么丁克一族,有无子嗣并不在意。”
    “你捡我那里的词真是越发溜了。”赵清河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说不惶恐那是假的。两人相处越久越发觉得心系,不再似从前一般洒脱,若是常廷昭为了子嗣而纳妾,他真不知会如何,又能如何。想想就觉得心疼,到时候必是无法再像这般亲昵,两人缘分也尽了。
    可人想拥有自己的子嗣乃人之常情,并不一定是为了让子嗣在年老的时候赡养自己,而是一种动物传承的本能欲=望。
    常廷昭一脸无辜,“我可是大实话,我们是男子更喜欢自由,哪有女子一般有那耐心围着个小屁孩团团转。不过是想起来的时候逗弄一下,闹的时候扔到一边,这其中感情又能如何深厚。”
    赵清河失笑,白了他一眼,“瞧你这话说的,一竿子打倒所有人,有些父亲可不想被你代表。”
    常廷昭也笑了起来,“若是仅仅为一个留着自己血液的子嗣,可不就是如此。可若是与心爱之人共同拥有一个孩子那却是不同。要是你能给我生一个,不管男女,我必是会心疼到骨子里。啊,还是生个男孩好,女孩要嫁人,若是被人欺负可怎么好,想想晚上都要睡不着觉。”
    常廷昭越说越煞有其事一般,说到‘自个的女儿’嫁人被欺负,脸上的愤恨能冲得赵清河打颤。
    赵清河没好气的拧了他的腰侧,“醒醒,别做梦了。我是男是女你还不知道啊,生个屁孩子,瞎想什么呢。”
    常廷昭笑得淫=荡的探入赵清河的衣服中,轻轻掐了他那要害,“这玩意成了摆设,都快忘了它了。”
    赵清河恨恨的咬了他一口,“今晚上就让你瞧瞧它是不是摆设。”
    常廷昭笑得灿烂,朝着赵清河暧昧眨眼,“期待它的表现。”
    赵清河直接嚎了一声狼扑上去,两人顿时一起翻滚到了床榻上,顿时满屋子充斥着令人面赤的淫=靡之声。
    至于最后是否真的用得上,准确说是否真的那般用,只有两夫夫才知晓了。
    赵清河虽然把药材之事全都推到了十三王爷头上,可并不代表就能独善其身,每日都会被人骚扰着。尤其如今出战的呼声越发高起来,作为牧马监名声最为响亮的赵清河,军马药材的采购基本上就已经定下是赵清河说的算。
    五千匹军马,这是需要多少药材。而且在战场上,往往军马比普通士兵还要受重视。最底层的士兵有时候受伤了都只能自个挨过去,一切听天由命,而军马却是不同,总是会有好药伺候着。
    赵清河不堪其扰,原本贪恋青园的完善设备,方便他做实验和在实际诊断中带徒弟。如今只能听从常廷昭的安排直接入住军营,让一般人难以求见。
    军营不似其他地方可以随意出入,而且临近出征,军营里比从前管得还要严格,就连常廷昭也不能像从前一般随意出来。可军营里毕竟不能随心所欲,赵清河的那些家当不便带过来,也就难以进行他现在的试验,所以之前才会不同意,只能忍着两人许久才能见一次。
    可现在赵清河实在无法,只能躲入军营里。这段时日实在是被烦得不行,那些人什么手段都使出来,软的硬的还有讹的。如同廖应淮那般故意让他治错病的也有,根本无法让他静下心来研究,还不如直接入住军营图个清净。
    严晃听闻他要入军营,嘴撅得能挂个水壶,“这大冬天的原本就无聊得很,你又去了军营,我岂不是要闷死了?”
    军营里不能随意出入,别说严晃,就连赵清河的几个徒弟也只能带着一个人过去,钟子博因是之前就曾入住军营又在训练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