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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死而生 作者:箫云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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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死而生 作者:夏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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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去野餐吧。正好我公司储物间,还有不知道是哪个小姑娘的风筝,小鱼儿惦记放风筝挺长时间了。”

    他们认识才没多久,“事件”却已经可以用“挺长时间”来说明了。“久”的相对意义,就像空气,像水,总是让人摸不透形状。

    池羽打开了免提,握着拖把拖地,问:“为什么请假,是不是她闹的,可别惯着她。”

    石故渊朝池晓瑜挤下眼睛,笑着说:“小鱼儿最乖了,不是她闹的,她昨天有点发烧,今天刚好一点,我看外面天气不错,就带她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不能总闷在房间里。”

    池羽说:“既然是生病,那这次就算了。等我做点三明治带过去,一会儿我们在哪儿见?”

    石故渊抱起池晓瑜,往篮球场外走,说:“自己做多麻烦,你去超市买点小鱼儿喜欢吃的零食,我回公司取风筝,你买完直接到我公司来,我们去东陵公园,怎么样。”

    池羽不赞同地说:“不费什么工夫,外面的东西不卫生,我一会儿到。”

    石故渊刚想说“那我回家接你”,池羽就挂了电话。石故渊对池晓瑜做个鬼脸,说:“你爸爸真凶。”

    池晓瑜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两个人去到公司,向保安队长要来了储物室的钥匙。石故渊扫了一眼保安室的情状,没见着占眼面积极广的胖子,就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张景阔呢?”

    保安队长挠挠头发,说:“他……去、去厕所了。”

    石故渊挑起眼皮,看他一眼。

    保安队长腿一软,差点给他跪下:“他上午请假了。”

    石故渊一词不置,冷肃着脸,转身走了。保安队长心中暗骂一声,抓起电话,拨通了张胖子家的号码。

    趴在石故渊身上的池晓瑜目睹了此番情景,她扒过石故渊的耳朵说:“叔叔,他们好像都很怕你。”

    石故渊进了电梯,才说:“那是因为他们做错了事。”

    池晓瑜得意地说:“我就不怕你。”

    石故渊揪住她的小辫子,说:“就你不怕我。”

    两人在积满灰尘的储物室里,费劲巴拉地翻出了同样被灰尘染了色风筝和轴轮。石故渊怕池晓瑜呛着,让她在门外等,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吃灰。不一会儿,石故渊用一只湿抹布,清理出了一只红色的燕子。

    池晓瑜好奇地摸摸燕子的翅膀,说:“是布啊,她真的会飞吗?”

    “会,”石故渊看了一眼标记为500米的线,“会飞很高。”

    “那她会飞走吗,会不回来了吗?”

    “不会飞走,有我们牵着她。”

    “那她会迷路?”

    “不会,我们能看到她。”

    池晓瑜若有所思,跟着石故渊去办公室的路上,突然又问:“叔叔,是你让她飞,她才飞的,对不对?”

    “对,但是我听你的。”

    池晓瑜崇拜地说:“叔叔,你真是太厉害了!”

    石故渊笑着推开办公室的门,然后笑容霎时猝死。

    郑稚初窝在转椅里,双脚搭在宽大的办公桌上,一手啃苹果,一手打手机游戏;石故渊一进门,他手一抖,贪吃的蛇头碰到了蛇尾,自尽了。

    郑稚初把手机撇到桌子上,也不站起来,不满地说:“石故渊,你无故旷工一上午,按照规定,算旷全天,我已经通知财务了。这回是让我逮着了,我没逮着的时候呢?”

    池晓瑜躲到石故渊背后,紧紧地抱着叔叔的腿,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

    石故渊抱起池晓瑜,进了办公室,平静地说:“有事说事儿,少说废话。”

    郑稚初脸一涨,又看池晓瑜不顺眼,就故意说:“石故渊,我才想起来,你不还有个妹妹吗,这小姑娘该不会是你妹妹不检点,留下的种吧?”

    石故渊碰翻了一只烟灰缸,吓了池晓瑜一跳。石故渊拍着她,一边说:“郑稚初,我的事儿和你没关系。你如果不会说人话,我可以请个老师,从汉语拼音开始教你。”

    “你他妈才不会说人话——你——你把那个杂种给老子放下来!不许抱她!”

    石故渊气笑了:“你是缺父爱吧,我不抱她抱谁,抱你?”他从上到下看了郑稚初一遍,“二十年前行,现在可抱不动了。”

    郑稚初吼出最后一句话,也感到尴尬,只是内心的鼓动让他的嘴快过大脑;加之石故渊连嘲带讽,他向石故渊扔出苹果核,撸袖子上前把池晓瑜扯下来,手劲一狠,将石故渊按进了沙发。

    石故渊眼神淡漠,仿佛在容忍一头畜生的撒泼。即便石故渊处于下方,郑稚初仍感到了地位的颠倒,他的脸万花筒似的转换了许多颜色,心中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往石故渊的脸上狠狠打上一拳,还是应该……应该……像他羞辱自己那样,变本加厉地羞辱回去!

    突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池晓瑜冲向门口,仿佛落难的唐僧见了孙悟空般,大叫道:“爸爸——救救石叔叔!”

    第十六章

    池羽做好了六份三明治,装了几块自己卤的牛肉,又切了一盒水果用保鲜膜封好,灌满两大壶茶水,不忘给池晓瑜带一瓶温热的牛奶,接着从储物柜找出屋主留下的一大张塑料布,最后往包里塞了几包纸巾湿巾和一次性手套,整装待发。

    谁知刚一进石故渊的办公室,看到的却是难以言喻的暴力场面。小女儿惊恐的哭声让他下意识将她搂在怀里,他的目光落到郑稚初狰狞的面容和肌肉贲张的手臂上,连忙出声阻止:“你干什么,住手!”

    郑稚初算是找了个台阶下,他吊儿郎当地抬起头,说:“你他妈谁啊,看不出来老子要干什么吗,”说着从石故渊身上翻下来,踢了一脚沙发,指着池羽问石故渊,“你不让我进你办公室,他说进就进?你他妈动作挺快啊,我爸刚死没俩月,就又找着新欢了?”

    石故渊整理着凌乱的衣衫,慢条斯理地说:“明儿我就去幼儿园,给你找一个教汉语拼音的老师来。”

    “操\你妈的石故渊,”刚理平的领子又摧残于郑稚初的辣手之下,“你以为当着你小情儿的面老子就不敢揍你?”

    石故渊皱了皱眉头,拽下他的手:“别闹。”

    郑稚初瞪大了眼睛:“你他妈哄孩子哪?”

    话没撂地,池羽把池晓瑜给石故渊抱着,自己挡在石故渊身前,隔住了冲突。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符合“安抚教育”的语言,只有干巴巴地说:“你们别打架呀!”

    石故渊噗嗤乐了,郑稚初没见过这么童真的成年人,就好像小学生在博士生的试卷上指手画脚,也愣了。末了,他手一插兜,鄙夷地说:“石故渊,你这什么口味啊,还找个带孩子的?”

    池晓瑜用弱小的声音又叫了声“爸爸”,然后“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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