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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死而生 作者:箫云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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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死而生 作者:夏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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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这些玩意儿,他明明见石故渊处理得游刃有余,到他手里反倒成了游戏里的通关大怪;郑稚初堵着一口气,不服输,也不想叫刘勉指导,嫌丢脸,就一个人逐字逐句地闷头查书。

    却见没走多一会儿的刘勉带着许萍回了来,求不得安静的郑稚初烦不胜烦,招呼也不打,忽略许萍,阴沉着脸对刘勉说:“你不走了吗,又什么事儿啊?”

    刘勉不气不恼,露出招牌般和气生财的笑模样,说:“小初,你许萍嫂子今天来,是石总关照过的;现在你是老板,和你说也是一样。”

    “能一样吗?”郑稚初嘴上不依不饶,心里却舒坦许多,只因那句“和你说也一样”,好像与石故渊平起平坐了,“有话直说,忙着呢。”

    许萍尴尬得手脚无处安放,低眉顺目地恳求一个刻薄的小辈,不在她做好的心里准备的范畴之内,但为了儿子,她蜷着手指,生硬地笑着说:“是这样,之前石哥说这边可能有个比较适合我的岗位,我也是刚忙完,孩子上学了,就想过来看看石哥,也不知道他出差去了……”

    “出差”的真相正是郑稚初的烦躁的根源,突然被明目张胆地踩到的痛脚,没做防备的郑稚初脸阴得要滴水,等许萍哲哲叨叨说完了,阴阳怪气地回道:“我们腾空,养活桃仙好几万人,其中不乏靠关系进来混饭的;不知道咱们石总给你留的哪个位置啊?太热门的得排到年后去。”

    “小初!怎么说话呢!”

    郑稚初眼睛一瞪,摆足了架子:“什么怎么说话,谁介绍的都不能搞特殊化,公事公办懂不懂!你不跟王处长约的中午吗?该干嘛干嘛去,让人家等你,等背后说小话,说的就是咱们腾空了!”

    刘勉生气,又不好生气;许萍左右看看,明白郑稚初话里话外不待见自己——一个下了岗,宁可去老远的城东做清洁员,也不肯在家旁边冒着被昔日同事碰上的风险“屈就”轻巧活的女人,她肯低头已是对儿子最大的爱,但不代表就做好了“被羞辱”的觉悟,家里又不是真没下顿了。而且她入不入职,最后还得石故渊拍板。

    想到这儿,她说:“我的事儿也不急,刘哥你忙,我改天再来。”

    刘勉颜面扫地,不好意思再留,紧忙去送;郑稚初逞足威风,实则心虚得很,生怕许萍跟石故渊告状;思来想去,他摸出手机,已是不知第几次打给石故渊,依旧是那句冰冷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妈的,”郑稚初愁眉苦脸地想,“跑哪个山沟沟里去了?别被卖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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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故渊在翌日清早告别了渔村,前往高崎市。他带走了那本叶赛宁诗集,装在背包里,却不敢再度翻看。

    他本打算搭乘夜班飞机飞回桃仙市,却听说得乐大师近日莅临普法寺讲佛法。他乡遇故知,不知道便算了,知道了,没有不去拜会的道理。于是第二日,石故渊与蜂拥而至的信徒一同上了普法山,在讲法会结束后,去到后山的方丈室求见得乐。

    得乐住在客房,清雅幽静,见到石故渊很是高兴,与他一同去饭堂吃了素斋,回房后吃茶聊天。

    得乐说:“有阵子不见,石施主憔悴了些啊。”

    石故渊笑了笑,说:“人老了,精神头不行了。”

    “不妨说与我听听?”

    石故渊一双眼睛朦胧有雾,以往他的眼睛深沉,望不见底,这一次,便是望都望不进去了。

    石故渊盯着黄汤中浮沉的茶叶,半晌,对得乐笑说:“师父,你瞧我要是出家,佛祖收不收?”

    得乐说:“尘缘未了,出家也是假的,自欺欺人。”

    石故渊自嘲地说:“这话真是一针见血,扎得我心口疼。有时候真羡慕你们出家人,什么情情爱爱的东西,都绕着你们走。”

    得乐说:“佛家讲往生,讲成佛,但失去的时候,该疼还是疼;说白了,我们也是人。佛法里也有关于爱情的偈语,但佛家的爱是大爱,是对芸芸众生的爱,不单单只对一个人。这种爱不是无条件的,所谓广结善缘,归根究底仍是为了自己,为了成佛,为了来世的福报。”

    石故渊喃喃地说:“一辈子过得太快了,所有的愿望,都寄托在了下辈子。我是不想有下辈子了……你说人活着一辈子,图个什么劲儿啊?”

    得乐道了声“阿弥陀佛”,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石故渊摇头,笑说:“你这话说晚了,早点儿说多好。无忧无怖,多好。”

    得乐看着石故渊手腕上,他送给他的菩提子,说:“非也,无忧无怖不为人,平安喜乐是上佳。无忧无怖,怎能体会到何为平安,何为喜乐?正如离苦得乐,有苦才有乐。”

    石故渊说:“那我如今算不算离苦?”

    得乐的回复十分烟火气:“你离得了吗?”

    石故渊无言以对。

    沉默中,得乐给他添茶,说:“明天普法寺有一场法会,既然有缘赶上了,不妨听完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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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的残忍在20世纪末屡见不鲜,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第五十八章

    结束中午的应酬,刘勉特地吩咐秘书推掉晚上的饭局,回公司任劳任怨地给糟心的小公子讲道理,明利害。刘勉一直对石故渊对郑稚初的态度颇有微词,说石故渊保护得太好了吧,也没见石故渊怎么和颜悦色,两人仇敌似的见面就眼红,尤其是郑稚初,全然不懂尊师重道;说放任自流吧,君不见石故渊把郑稚初捂在手心里,偶尔翘起指头开条缝,给他看看世界,那手指还在郑稚初头顶上虚虚搭着,稍有点风吹草动就赶紧合上。

    刘勉把这种畸形的关系归类到兄弟恩怨,自动编写了一出渴望获得关注和承认的小弟,与不善表达情感的大哥之间的伦理大戏,于是跟郑稚初提到石故渊的时候,不免帮他说了几句好话。

    郑稚初照旧不买账,细眉细眼地睨他,问:“这些话,是你说的,还是石故渊让你说的?”

    刘勉说:“是我发自肺腑的。”

    郑稚初翻个白眼:“我和石故渊怎么着,关你屁事儿?那许萍是你亲戚啊还是她威胁你啊,让你这么费心?”

    刘勉苦口婆心地说:“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是石总交代的,小公子啊,咱就别闹脾气了,你知不知道腾空现在在市局那儿是挂了号的,石总脖子上一直架着刀呢,这些他都不跟你说……”

    郑稚初火气猴似的蹿到头顶作威作福,一拍桌子,嗓门趴猴背上,跟着蹦去了天花板:“这不跟我说那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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