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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是来自港城或广宁。广宁有周惜暮的私人办事处,这一点在周惜暮的证明文件中已经做了说明。
    有一个超级基金经理人做弟弟,贺朝阳等于是站在钱堆上,这样的人要是费尽心思去挪用那区区六百万,逻辑上确实说不通。
    “贺市长,这件事我们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李副主任郑重地与贺朝阳握了握手,心里很是感慨,通过刚才的身份查证,关于贺朝阳的实际身份他心里已经有谱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可是大有来头的世家子弟。
    贺龙腾是他二叔,那么贺龙腾的哥哥又是谁?答案呼之欲出,可是李副主任却没有呼出那个名字的胆量。
    那位可是今年入选政协委员的大佬级人物,更别提这位大佬的老子还健在。
    李副主任一想到那个庞大的政治派系,头皮就止不住发麻。
    看看眼前这个在安南获得极高声望的小贺市长,再想想用拙劣手法陷害小贺市长的幕后黑手。
    李副主任纷乱的脑子里只闪现出两个字:节哀。
    贺市长被双规了,贺派这下抖不起来了!
    传言风一样传遍了安南的官场,可是还没等有心人庆祝胜利,贺市长从从容容地回来了。
    “贺市长?”看他从容地步入政府大楼,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瞬间傻了眼。
    “你好。”贺朝阳心情不错,冲着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随着遇到的人越来越多,问好声也越来越多,可是在和他打过招呼后,更多的人却是撒丫子就跑!
    贺市长回来了!脸上还带笑呢,这到底是双规还是不双规?这戏法怎么变得啊!
    “市长!”听到底下的通报,周俊一脸激动的迎到了楼梯口。
    “怎么样?没受影响吧?”
    “没有没有!”周俊急忙摇头,亦步亦趋地跟着贺朝阳进了办公室。“市长,刘副市长和李副市长都打过电话了,他们在想办法。还有保主任也……”
    贺朝阳摆了摆手,坐在办公椅上,“你去泡杯茶,电话我来打。”
    “哎!”见贺朝阳神色平静,丝毫没有被纪委带走的烦闷,周俊的心彻底地放了下来,欢天喜地的泡茶去了。
    只要市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贺朝阳分别给刘从建和李永利打了电话,让他们专心工作,被纪委调查的事他会找个时间跟他们谈。
    听到贺朝阳语气平静,刘从建和李永利也放下了心。李永利不知道贺朝阳的真实身份,心里还不那么踏实,但是市长去纪委谈了几个小时就出来了,听声音也没什么异常,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李永利自然不好多问。
    刘从建却是知道贺朝阳的底细的,别说贺朝阳没有犯事了,就是犯了事,相信老贺家也不会坐视不管。
    不过市长能这么快就平安无事,可真是太好了。
    挂了刘从建的电话,贺朝阳喝了口茶,将电话拨给了保云山。
    “保主任好。”贺朝阳笑呵呵道。
    “贺市长好,听说被请去喝茶了?”保云山已经听到了贺朝阳无事而返的消息,刚刚的担心已经一扫而光,现在保主任也有闲心跟贺朝阳开几句玩笑了。他知道贺朝阳不会这么轻易被打败,但是没想到小贺市长这么勇猛,才两三个小时的功夫,就施施然回来了。
    “那边的茶我喝不惯,所以就回来了。”
    “哈哈!”保云山开怀大笑,道:“还是咱们家里的茶好喝,改天我送你两罐。”
    “谢谢保主任。”贺朝阳道了谢,寒暄两句,挂了电话。
    一挂掉电话,贺朝阳的神色就变了。
    他的眼睛微眯,犀利地看向市委大楼的方向,看来,有些人真是按捺不住了。
    正好,老子也等够了,斗烦了。
    贺朝阳被纪委请去喝茶的第三天,贺市长被陷害案正式立案侦查。
    这个案子牵连甚广,至少财政局的一个处长就被推到了台前顶罪,贺朝阳也不吭声,等着案件的进展。
    林伟民是保云山的暗线一事,已经给马跃洪敲响了警钟,可是有贺朝阳和保云山一起保驾护航,马书记一时半会儿奈何不得,而这一次的调查案却让林伟民抓住了机会,如果不趁机将马跃洪拉下水,自己这个公安局长的位子恐怕就坐不稳了。而如果搞倒马跃洪的话,市政法委书记的位子还是很有希望争一争,比起马跃洪,贺朝阳让他看得顺眼多了。
    别看市长也搞斗争,可是他的出发点从来都不是为了私欲,纵观贺朝阳到安南之后的表现,不论是为政为民,都不得不让人道一个服字!
    不用贺朝阳交代,林伟民已经摆出了和马跃洪死磕的架势。查案办案那个尽心尽力,如果不是现任政法委书记的阻拦,真是恨不得把十年前的案子都查办出来。
    饶是这样,也查出了一些端倪。
    指使财政局挪用捐款的上线不是别人,拐了好几道弯还是查到了卢自芳头上。而章古的死猪案,查来查去跟他们这一派也脱不了干系。当然了,这些不过都是不入流的斗争手段,上不得大台面。
    真正能拿住马跃洪的杀手锏,却是一桩贪墨案。
    说起来这件事还真荒唐,因为是给贺朝阳开户,必须做的隐秘,这事就交给了一个经常给卢自芳办那些龌龊事的小马仔。
    小马仔在银行人面熟,硬是通过卢自芳提供的资料给贺朝阳开了个户头。可是他跟银行熟了,难免就被查了出来,本以为这次能栽赃贺朝阳的,没成想在这家银行却把卢自芳通过小马仔办得丑事给牵连了出来。
    卢自芳一暴露,马跃洪那边就要顶不住。
    谁让贺朝阳是假贪污,你们是真贪污呢?林伟民哪肯放过这个机会,连夜突审,终于撬开了卢自芳的嘴巴。
    “贺市长,资料都在这儿了。”
    林伟民熬红了一双眼,把卢自芳的供述都交给了贺朝阳。
    按说你一个公安局长审宣传部长,怎么都不够格,但是这事有贺朝阳和保云山镇着,等马跃洪气势汹汹找上门来,卢自芳那边已经招了。
    只要罪证在手,谁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马跃洪现在已经不能再抗议这边不守规矩了,还是赶紧想法子自保吧!
    自保?怎么自保?
    贺朝阳前脚带着材料去了省城,马跃洪后脚就突发心脏病住进了医院。
    马书记病了,也要倒台了。
    这已经是安南官场人人皆知的秘密。
    上面对这件事要怎么定论?人们都在等着贺朝阳从省城回来能给大家一个交代。可是令人失望了,贺市长回来后该上班上班,该休息休息,甚至还抽空去医院看了看重病的马书记。
    这出戏唱得,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然而,两天后马跃洪转院去了省城,说是省城医院医术好,手术成功率高。鉴于心脏手术难度高,风险大,而且马书记术后的调养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马书记向省委组织部提交了病休申请。
    至此,人们才明白,马书记这是借病遁逃了。
    不知是贺市长放了他一马,还是省里有大佬保下了他。细究起来,还是后者的可能性大些。毕竟卢自芳已经顶了罪,而马跃洪在省里又有靠山,贺市长真要不依不饶,这件事如何了局,还未可知。
    饶是这样,大家也已经形成了共识。
    安南,已经变成了贺朝阳的天下,只是他头上的代字还没去掉,不知道上面又会安排什么人来和他搭班子呢?
    罢免了一个县长,搞倒了一个宣传部长,现在市委书记都借病遁逃了。
    安南这个救了无数人性命的小贺市长,除了在民间有口皆碑之外,在宁北官场更是声名显赫。
    当然了,用一个更合适的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凶名在外。
    据说,省委组织部考察了好几个干部都没人愿意来安南。安南已经进入冬季,正是抗灾形势最严峻的时刻,工作的事还好说,真要是跟贺朝阳搭班子,那可得慎重考虑考虑。
    市委书记人人想做,可是也要看在哪里做。
    没有和小贺市长斗争的手段,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原地吧。至不济,去别的地方也好啊!
    “马书记,安南的市委书记人选不好定啊。”省委组织部长向马维超汇报道。
    马维超挑了挑眉,“出了什么问题?”
    “几个候选人的意愿不是很强烈。”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安南虽然是灾区,但是并不是不能出成绩,怎么就没人愿意去呢?
    马维超虽然明面上这么问,心里却是明白的。马跃洪那么狼狈地从安南到了省城,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贺朝阳在安南的气势有多盛。就连他自己,都不想把手下的良将派去安南。
    跟贺朝阳对上,风险太大。要培养人才,还是放在稳妥的地方比较好。
    可是要让马书记放弃安南这个地盘,他心里又实在是舍不得。
    “马书记,干部二局牛副局长给我打了个电话。”
    “哦?他怎么说?”
    “他推荐了南平省应州市市长凌未。”
    “这个人是什么背景?”马维超的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贺派背景。一直在南平省工作,而且……”组长部长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说道:“在南平,他一直都是贺朝阳的顶头上司。”
    “两个人搭档了多久?”
    “五年。”
    “五年?”马维超的眉头高高的挑了起来,“贺朝阳就没挑事?”
    “没有,据说他很敬重凌未。”
    这可真奇了怪了,像贺朝阳这种刺头竟然能老老实实在一个人手下工作这么久,难道这个人比贺朝阳还要难对付?
    南平,贺派,凌未,贺朝阳……马维超瞳孔猛地一缩!
    上了姓贺的当了,他这是在给凌未铺路啊!或者说,贺朝阳这是要把安南经营成贺派进攻西北的前哨?
    可是从现实考虑,牛副局长的面子不能不给,甚至从更深一层的意思考虑,牛副局长不过是个传声筒,真正做决定的可是贺龙腾!
    只是同为贺姓,贺龙腾不好出面罢了。
    作为省委书记,马维超可以不理会这个提议,但是驳了贺龙腾的面子,以后他在别的地方给你穿小鞋怎么办?要知道,干部二局可是掌管着全国的地方干部升迁,一个安南市委书记的职位,还不值得马维超去犯险。
    虽然将安南拱手让给贺派让他很不甘心,但是想想贺朝阳在安南群众中的口碑,想想他在灾后重建中的表现,再想想他身后那个庞大的政治集团。
    关于凌未调任安南市市委书记的提议,他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129、凌书记驾到
    宁北省城机场
    李永利提前给省城机场的熟人打了招呼,两辆小车径直驶入停机坪。
    看着不时起落盘旋的飞机,周俊低声道:“市长,到了。”
    贺朝阳坐在后座,手指探出去握住了车门把手,他想要开门下去,但是咬了咬牙,又忍住了。
    离凌未的班机降落还有半个小时,现在下去,好像不太合适。
    可是好不容易等到凌未来了宁北,贺朝阳能安安稳稳地在车里坐着才是奇迹。
    见他一副踟蹰的模样,周俊有些奇怪,他还从没见贺市长这么忐忑不安过,难道这位凌书记很厉害吗?怎么会让一向沉稳大气的贺市长变成这副模样?
    “市长,您喝点水吧。”周俊递过保温杯。
    贺朝阳接过水杯,拧开杯盖,还不等周俊提醒烫,吸溜一声就喝了一口。
    “好烫!”贺市长狼狈地将茶水吐了出来,舌头都烫红了。
    “市长,您……”周俊傻眼了,贺市长的表现迥异于前,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算了算了。”贺朝阳摆了摆手,将保温杯又递给了他。
    小谭在边上看着,嘴角微勾,一声不吭。
    “小谭,你喝水吗?”周俊没话找话道。
    小谭摇了摇头。
    对贺朝阳和凌未之间的奸情,小谭心里大致有谱。周俊不知道这些,还以为凌未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以致于主子今天频频失态。
    还有十分钟凌未的班机就要降落,贺朝阳再也坐不下去了,他推开车门下车。
    他一下车,周俊也不敢在车上坐着,赶忙跟了下去。
    另一辆车上,刘从建,李永利,还有安南市委办公室主任苏兰茂也赶忙跟着下了车。
    “市长,凌书记要到了吗?”时近冬季,车外寒风阵阵,刘从建紧了紧衣领。
    贺朝阳点了点头,道:“还有十分钟。”
    别管还有多久,只要市长在寒风里站着,他们就不能偷懒。车上暖和,大家都穿的不多。
    贺朝阳年富力强,身体倍棒,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阿嚏!”苏主任掩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你们到车上等吧。”贺朝阳回头看了他一眼,淡声道。
    “没事没事。”苏主任赶忙摇了摇头,非常坚定地站在了李永利旁边。卢自芳被双规,马跃洪也倒台了,听说这位新来的凌书记以前就是贺市长的领导,看贺市长这慎重其事的态度,也知道这位凌书记在他心里的分量。
    现在贺市长都冒着寒风站在外面等,要是他这小小的办公室主任钻到车里躲冷,估计回去他这主任位子就坐不住了。
    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搭载着凌未的航班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是这架吧?”周俊仰头看天。
    贺朝阳盯着天边的那架飞机,眼神炙热,手指紧握成拳。
    盼了这么久,终于来了,终于终于来了。
    他的眼眶有些湿润,狠狠地吸了下鼻子。
    “市长?”刘从建见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架飞机,不禁有些好笑,他是见过凌未的,也知道贺市长对凌未很是推崇,只是这眼巴巴看着飞机的模样,可太没有市长的霸气了。
    “怎么?”贺朝阳轻咳一声,端整了一下脸色。
    “没什么,”刘从建笑笑,“凌书记从南方过来,不知道带没带厚些的衣服。”
    一语惊醒梦中人,不待贺朝阳动作,周俊已经麻利地从车里取出一件大衣。这是贺朝阳很早之前就放到车里的,结果贺市长太紧张,把衣服都忘到车里了。
    有了这件小插曲,等待的时间也就不那么漫长了。
    至少当他们准备好时,飞机已经缓缓地停了下来。
    宁北机场的设施比较落后,上下飞机都要到机场去排队,等舷梯接驳到机舱门口时,舱门缓缓打开,陆续有乘客开始下机了。
    贺朝阳大步向前,走到了舷梯口。
    一个,两个,三个,不知道过去了几名旅客,凌未那清俊的身影才慢慢出现在机舱口。
    “凌书记!”看到朝思暮想的人,贺朝阳激动地几乎要跑上舷梯。
    凌未低头看到他,扬手笑了笑。
    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凌未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但是身担市长一职,又坚持锻炼,那模样那身段,已经将这个中年男人打磨出了与众不同的味道。这个年纪,长相清俊固然占了优势,但是那内敛的心性,那多年身处高位养出的气场,让凌未从骨子里散发出了优雅的禁欲气息。
    贺朝阳看着凌未缓缓地步下舷梯,一步一步,似能生出莲华。
    这是他的男人,是他倾心以对的爱人。
    贺朝阳眼里的迷恋似乎能从深邃的眼瞳中溢出来,周俊不似刘从建苏主任等人与贺朝阳同侧,他是站在舷梯另一侧的,正好能看到主子异样的情绪。
    这是恭迎上级的眼神吗?这,这……周俊脑门上沁出一层细汗,有点不敢想了。
    不等凌未迈下最后一个台阶,贺朝阳的手就握住了凌未的手。
    握得那样紧,那样亲热,凌书记都觉得手指生疼。
    这是贺朝阳表达爱的方式,凌未虽然觉得不适,但是还是笑望着他。
    等了这么久,终于能再度携手共事,凌书记的激动不下于贺市长。只是他一贯内敛,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思绪,只能笑着对贺朝阳说道:“贺市长,等很久了吧?”
    “嗯。”贺朝阳重重地点头,“等太久了。”
    这个毫不客气的点头,可是让众人大吃一惊,哪有这么对领导说话的?可是看凌未言笑晏晏的模样,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凌书记初次莅临宁北,大家还摸不清他的脾性,只能且走且看了。
    凌未与接机的几人一一握过手,就随着贺朝阳上了车。
    “凌未,你可算来了。”一上车,贺朝阳就抓住了凌未的手,也不管前座周俊那骤然瞠大的眼。
    “衣服都凉了,你在外面等了很久?”
    “也没多久,宁北的冬天就是冷嘛。”听听,都开始撒娇了。
    “是挺冷的。”车上很暖,凌未把肩头的大衣脱了下来。贺朝阳赶忙狗腿地把大衣盖到了凌未的腿上。
    大衣一盖上凌未的腿,一些小动作就忍不住了。贺朝阳握着凌未的手慢慢松开,手指毫不客气地摸进了凌书记的大腿缝里。
    凌未身体一激灵,马上就抓住了他的手。
    干吗?凌书记无声问道。
    我想你了。可怜巴巴地瞅着。
    不行,前面有人。
    不怕,自己人。
    凌未才不放心,对着前座的周俊说道:“这个小同志我以前没见过。”
    “我秘书,周俊,电话里说过。”
    “小周你好。”凌书记微笑道。他和周俊确实没见过,一开始贺朝阳与他见面都是偷摸在外省,那时候周俊刚刚担任贺朝阳的秘书,自然是不会让他知道两人的秘密。等后来地震,救灾,灾后重建等等一系列的事情,两人连个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就更谈不上见贺朝阳的秘书了。
    见凌未冲着周俊笑,贺市长就有点不高兴了。
    “你看他干吗?看看我呗。”
    噗,周俊冲口而出的笑意硬憋了回去,整张脸涨得通红,实在不知道他的顶头上司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和凌书记说话的口吻,跟……两口子似的?
    凌未又回头去和贺朝阳絮絮叨叨了,周俊将眼睛转向开车的谭成功,发现小谭同志似乎见怪不怪,眉头都没动一下。
    周俊坐在车里,如坐针毡。
    贺朝阳这是故意露给他看呢?还是试探他呢?
    秘书和司机,是领导最防备不到的两个人,难道贺市长是想借机告诉他什么?可是,没听说贺市长好那一口啊!
    而且市长和市委书记?周俊的冷汗淌了下来。
    车子一路飞驰,大约开了四个小时才到了安南市区。
    “累了吧?”贺朝阳心疼地看着凌未。“一会儿咱就吃饭。”
    之所以没在省城吃饭,也是急着往回赶,凌未在飞机上用过餐点,还扛得住。
    贺朝阳和凌未的关系实在是太好了,所以他们谁都没在意,但是苏主任和李永利可在后面车上犯了嘀咕。
    这凌书记大老远的过来,怎么贺市长不就近安排个饭局呢?
    两人在车上讨论来讨论去,刘从建却笑着不吭声,他是和凌未贺朝阳同桌吃过饭的,知道两个人的情谊早就超越了客套的过程。
    不过这些话,他是不会和苏主任之流透露的,能掌握一点点领导的小秘密,可是和领导亲近的基础,他傻了才会把这些讲给对手知道。
    在各怀心思之下,车子终于开到了安南市政府招待处。
    “未未,咱们在这里吃过饭再回去吧。”贺朝阳压低了嗓音,附到凌未的耳边说道。
    炙热的气息吹进耳朵,凌未觉得后脊梁一下子就窜上了一股电流。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激动,淡定地点了点头。
    周俊率先下车,给两位领导打开车门。
    与对马跃洪的客套不同,贺市长对凌书记简直是恭敬有加,无微不至了。
    “书记,小心脚下。”那微弯着身体,笑得灿烂的模样,真是让小周秘书有些不忍直视了。
    市长,形象啊!
    饭菜是早就安排好的,因为不知道凌未的口味,所以苏主任事先请示过贺市长。
    这菜单是拟了又拟,改了又改。
    “凌书记,这是典型的宁北菜,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贺朝阳指着满桌的牛羊肉食,心里有些忐忑。
    “入乡随俗,有什么吃不惯的。”凌未笑望着他。
    听了凌未这话,贺朝阳赶忙给他盛了碗热汤,又给他往碟子里夹了一些蔬菜,凌未近年来愈发注重养生,饮食和作息也颇有规律。贺朝阳虽然不能常伴凌未左右,但是对凌市长,哦,不,对凌书记的习惯心里是门清。
    见凌未先喝汤,其他人也跟着喝了一碗,这张桌子上凌未最大,贺市长都不劝酒,谁敢先来?
    一碗热汤下肚,众人瞬间觉得舒服了很多,等凌未那一小碟蔬菜吃下去,席面上也热闹起来。
    “凌书记,我敬您一杯。”刘从建以前和凌未见过面,所以他第一个站起来敬酒。
    “自京城一别也有两年了吧?”凌未笑望着他,“以前还是刘局长,现在都是刘市长了。”
    “都是托了贺市长的福。”刘从建面上微赧,一口干了,亮了亮杯底。
    凌未也笑着干了一杯酒。
    等桌上的人都敬了一杯酒后,贺朝阳就拦住了接下来的敬酒。“书记肠胃不好,大家随意吧。”
    市长都发话了,谁还敢忤逆?这顿饭吃的真是出乎意料的和谐,没有了闹酒的场面,只是气氛轻松的聊聊天,这种从没有过的饭局,可是让苏兰茂大开了眼界。
    不仅苏兰茂心中诧异,李永利的心里也多了几分盘算。
    看贺市长对凌书记恭敬有加的模样,还真是让他有些意想不到,他就没见过领导之间能亲密成这个样子的。
    这还是那个霸气侧漏的贺市长吗?以前贺市长待马书记如何,他不是没见过。贺市长那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霸气和傲气,可是把马书记的气焰都压了下去。可是凌书记一来,贺市长身上那股霸气似乎瞬间就消失了。
    难道真是一物降一物?这凌书记是有何厉害之处,值得贺市长如此小心以待?
    “书记,这是海鲜粥。”饭局末了,贺朝阳招呼服务员给上了凌未常吃的饭食,“前两天我到这里试过菜,做的还算地道。”
    “这碗粥市长可下了功夫,大师傅改了三次才做成现在的口味。”周俊笑着给主子邀功。
    “不用这么麻烦。”凌未接过海鲜粥吃了一口,笑道:“我还想尝尝宁北的面食呢。”
    “那赶紧着,”苏兰茂一听凌未要吃面,赶忙站起来招呼,“快,去做碗牛肉面来!”
    凌未摆了摆手,道:“不用麻烦了,我既然来了宁北,什么时候吃不得,再说这可是贺市长的心意。”
    见凌未一口一口吃完了海鲜粥,贺朝阳笑得眼睛都眯了。
    “凌书记,常委院的小楼已经重新装修了一遍。”等大家都吃好了饭,苏兰茂汇报道:“不过今天有些晚了,您是去常委院呢?还是先住在招待所?”
    “不用住招待所,”凌未还没说话,贺朝阳的眼光就扫了过来,“苏主任,我和书记久未见面,这两天就由我招待书记吧。”
    “可是……”苏兰茂还待说什么,就见刘从建扯了他一下,笑道:“凌书记从南方过来,对宁北的气候一时间不适应也是有的,贺市长一个人住,正好能陪着书记说说话。”
    这话说的正对贺朝阳的心思,他笑着对凌未说道:“书记,你不嫌弃我那儿吧?”
    “不嫌弃,以前在应州你是住我家的,现在正好找补回来。”
    一句话,把大家都说乐了。
    “市长,您以前住凌书记家啊?”周俊凑趣道。
    “我那时候还是凌书记的秘书,应州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书记工作起来没日没夜的,我和司机都住在书记家里,随传随到。”
    这样一解释,大家也就释然了,难怪贺市长与凌书记的情谊这么深厚,原来是一起吃过苦的。
    说笑间,小谭把车开了过来,恭送领导上车后,大家也就散了。
    贺朝阳和凌未坐在车上,小谭又是绝对的自己人,是以一上车,贺朝阳的大手就环住了凌未的肩膀。
    “未未。”
    “嗯?”凌未有些不自在,但是也没动。
    “我可想你了。”
    凌未咳嗽一声,眼睛瞄了瞄小谭,“老实点,还没到家呢。”
    看出凌未的不自在,贺朝阳的手臂从凌未的肩头滑到了他的腰际。他紧紧地挨着凌未,大手箍着凌未的腰,两人搂得很紧,凌未几乎半坐在贺朝阳的腿上。凌未轻轻扭动了一下,觉得那大掌的温度几乎透过了层层服装,一直熨帖到了自己的皮肤上。
    热,很热。
    “朝阳。”凌未声音低沉,嘴里吐出了美酒的香气。
    贺朝阳没有应声,而是低头在凌未的颈侧蹭了蹭。
    招待处到小楼的路程并不远,但是两个人却觉得路程已经太长太长。
    等到小谭将车在门口停住,凌未几乎是被贺朝阳扛进屋里的。
    小谭警惕地下车四处打探,直到确定没有别人看到,这才松了口气。
    小楼的灯亮了,但是小谭没有进去打扰,至于放在车上的行李箱,小谭想,还是等明天再送进去吧。
    今晚,领导们是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了。
    130、神马叫低调
    被半扛着进了屋,贺朝阳一把把凌未丢到了沙发上。
    “轻点!”凌未扶着额头低吟了一声。
    “轻不了。”都快着火了,哪里能轻得了,贺朝阳死死地瞪着他,用力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撕扯了下来。
    看到他凶猛的眼神,凌未不自禁往后缩了一下,这样的贺朝阳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仿佛要把自己吞吃入腹的气势,让淡定如凌未也不禁有些心慌。
    “朝阳……”
    “嗯?”裤子都踢掉了。
    “这是客厅。”
    “放心,我都准备好了。”窗帘厚厚地拉着,房门也锁死了,一句话,就是天塌下来他也得把眼前的男人给做了!
    “别!”还不等凌未将话说完,凶猛的狼化大犬已经扑了下来。
    “嗯……”嘴巴被快准狠地堵住,舌头毫不客气地冲进口腔,凌未努力想从两人的嘴巴中间寻找一条可以呼吸的缝隙,要不要这么猛?他快憋死了!
    可惜他的挣扎却让身上的男人更加凶猛,辗转着角度的亲吻,让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对方攻击过了,凌未仰着头,紧紧地搂抱住贺朝阳的脖子,毛衫被脱掉,衬衫被贺朝阳用蛮力一手撕开,扣子崩落到沙发上,恰好卡落在凌未的股缝间。
    凌未抬了抬屁股,想要躲开那膈人的小东西,可是他扭动的屁股却让贺朝阳误会为他也想要了。
    “乖点。”贺朝阳喘着粗气,一把扯落了凌未的裤子。
    西装裤下,两根细细的绳索勾在凌书记腰间,贺朝阳拉下他的裤子一看,一条性感的豹纹丁字裤包裹住了凌书记的重点部位。
    贺市长的眼珠子都红了,他舔了舔嘴角,声音沙哑道:“特意穿给我看的?”
    凌书记脸红了,不点头也不摇头。
    “我忍不住了!”
    亲吻铺天盖地而来,手指也毫不客气地从沙发缝里摸出润滑剂,也不脱掉凌未的丁字裤,大手按压着凌未浑圆的臀部,剥开那条细绳,冰凉的润滑剂一下子就挤进了凌未的秘处。
    “啊!”凌未仰头低叫,久未经历那事的身体有些发抖。
    不顾他的挣扎,贺朝阳的手指已经插了进去。
    亲吻的水靡声响,手指进进出出的迷乱之音,不间断地在客厅里响起。
    凌未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贺朝阳的牙齿叼着他的嘴唇不放,除了从嘴角滑落的银丝及偶尔的闷哼声,凌书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热汗从贺朝阳的额头冒了出来,为了凌未的到来,贺市长可是煞费苦心,不仅早早地把暖气提到了适宜的温度,就连窗帘也早早地拉了起来。更别提早就塞进沙发缝里的润滑剂。
    与凌书记久别重逢,贺市长可不认为自己能坚持到楼上的卧室。
    “未未,忍一下。”勉强塞进了三根手指,贺朝阳已经撑到极限了。他将凌未按在沙发上,提枪上马。
    “啊!”那处被撑开,凌未有些受不了了。
    他高昂着头部,贺朝阳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巴。
    “我想看着你。”身体紧紧地契合在一起,凌未感受着贺朝阳忍耐的动作,低喃了一声。
    “那样你会不舒服。”背入式是对凌未身体伤害最小的姿势,贺朝阳哪怕被凌未勾得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