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是病了
颠凰倒凤 作者:于寄枫
他肯定是病了
当卓然随碧落进入红尘阁时，两人看到的正是这一幕，红尘和广灵含情脉脉相视。
卓然眼光闪烁了一下，剑眉微挑。
碧落却是面色一沉，用力地咳了一声，打破两人之间的迷咒。他上前拉开广灵，“主子，卓大侠前来探望你。”不客气地将广灵丢开，不忘怒瞪他一眼。
广灵踉跄了下，险些跌倒，一双大手及时稳住他的身子，回头跟卓然说了一声谢，立即跳上前，向碧落张牙舞爪：“臭碧落，死大个，你推什么推？”
碧落冷瞟他一眼，不理他，气得他一阵跳脚。
红尘瞟了碧落冷凝的脸色一眼，收敛微乱的心神，起身向卓然微施一礼：“卓大侠，日前承蒙你援手相助，这番大恩，红尘铭记不忘。”
卓然微笑着：“红尘姑娘不用介怀，行侠仗义，乃吾辈所为。再说了，能够让红尘姑娘欠下人情，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本来气闷着的广灵突然向卓然瞟了几眼，这家伙有点古怪，似乎笑得有点假。转念一想，这人本来就是笑面虎一只，经常一脸奸笑。
眼光从卓然身上，移到红尘身上，不意外她又变回那个冷艳美人。
美丽的眸子清艳中带着淡然，刚才一闪而过的脆弱，还有那份醉人的温柔，似乎只是他的幻觉。
纳闷地着下巴，那真的是他的幻觉吗？已经平稳的心跳，那一刹那的怦然，也只是他的幻觉？
这种怦然的感觉似乎有些熟悉，对了！之前好像也有过一回，就是那次他想偷吃红尘姐姐的嘴巴……
“小家伙，小家伙——”卓然连叫数声不见回应，动手将神游的他摇醒。
广灵眨眨眼，被打断思绪的他有些不悦，拉着一张脸，略微有些不耐地瞪着他：“干嘛？又动手动脚的？”讨厌！没见他在思考吗？
卓然凑上前，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
只见广灵的脸色立即由转晴，主动地拉着他向外冲，出了门才倏地刹住身势，回头向红尘打声招呼：“红尘姐姐，我跟他出去玩。”说完，便兴奋地离去。
红尘愣愣地望着他兴奋地远去的背影，眼睛里的淡然已经消失，被一种莫名的失落取代，心里微揪着，似乎将要失去一种宝贵的东西……
碧落将红尘脸上的寞然收入眼底，垂落身侧的手微微收紧，沉声道：“主子似乎对小灵子，越来越特别。。”
红尘回神，矢口否认：“有吗？”面对碧落洞悉一切的眼光，她有些不自然地转开脸，不安地扭了扭身子，轻声地解释：“小灵子三番两次地帮我，我只是……”
“主子，”碧落打断她欲掩弥彰的解释，淡淡地提醒，“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红尘一震僵住了，脸色一寸寸地苍白下去，眸心深处涌起一抹凄楚……
她的身份？呵呵，她的身份在这个世上，除了娘和碧落飞雪，还有谁知？又有谁还记得？有时候，连她都忘记自己本是……
眼睛不争气地浮起一层薄雾，看到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不真实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连人都可以是假的，这个世上又有什么是真实的呢？
她，还能做回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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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上，一叶孤舟在浩瀚的河面飞渡。
广灵一边奋力划船一边好奇地问：“喂，你说要带我去玩刺激的？该不会就是出来划船吧？”
卓然用力敲他一记：“懂不懂礼貌？我没有名字吗？老是喂来喂去的？”这一点他非常的不满。
广灵抚着生疼的额头，咧咧嘴，这人下手这么重。“卓然……”低头躲过他的魔手，气愤地大叫：“又咋啦？又没叫你喂……”
卓然双手环，扯扯唇角：“我和红尘都比你大，你叫红尘姐姐，那你应该叫我什么？”莫名的，他就是介意他跟红尘亲热的关系。
广灵眨眨眼，然后歪头，非常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喃喃地说：“卓然哥哥……好恶！卓兄……”
“不好，太江湖味了。”卓然代为否定。
广灵翻了翻白眼，只是一个称呼，这么挑。“卓大哥。”点头，“就这个了，再不行，我就叫你桌子算了。”
卓然勉强地点头：“虽然创意不足，但勉强可以接受。”
广灵忍了忍，总算忍住一脚将他踹下河里的冲动。毕竟，论武功，他可是差上一大截。所以，他还是忍了。
卓然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摊在船板上研究了半晌，“我们继续往前。”
“为什么？”
卓然故弄玄虚地吊足他的胃口，才丢下两字：“探险。”广灵两只眼睛立时迸出万丈光芒……
探险，一听就是很刺激，很好玩的事情。他立即力十足地挥动木浆，还不时回头催促卓然不许偷懒。
卓然坐在后面，悠哉悠哉地划着船，目光落在前方的小人儿身上，心里偷偷地乐着。
真糟糕！他似乎越来越不对劲。明知道这小东西是个男娃儿，可是自己对他的兴趣却是不减反增。每次看着他瞬息万变的彩表情，心里就特别的愉悦着。
他真的很想很想将这可爱的小东西收在身边珍藏着……
广灵并不知道卓然的心思，要不然早逃得远远的。
“咦，这里的水似乎特别急。”广灵有些吃力地控制着船只前进，回头道：“后面的，不要偷懒。”
卓然的眼光从广灵身上移开，扫向四周环境，应道：“看来，我们差不多已经到了淮水的源头。”
眼光投向远方那座郁郁葱葱的青山，那应该就是秦淮河的北源所在宝华山。
两人一同上岸来到山脚下，卓然撞了撞广灵的肩：“小家伙，咱俩比比脚力如何？我让你……”
广灵撇嘴打断他：“比就比，我才不要你让呢。”他又不是输不起。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卓然扬了扬，说：“石头落地时开始，你不许让我。”
看着卓然点头，他这才将石头高高地抛起——
卓然看着他认真地吸气凝神，脸上不禁扬起一抹笑意，转头，将目光投向那迅速坠落的石头——
石头落地时，两道身影不约而同地电而出。竟是速度相同，齐肩并进。
广灵眼光斜了斜旁边的影子，皱皱眉头，提气急掠。卓然淡淡一笑，也跟着提气。
广灵无论如何提气加劲，都无法超前一步，不由得泄气地放慢速度，令他惊讶的是卓然也跟着减速。抿了抿嘴，速度放得更慢，他果然也跟着慢下来。广灵扬唇，突然提气加速，身形疾速狂飙，眼光斜视身旁，瞥见那张灿然的笑脸，不由得惊怒交加。
卓然控制得很好，无论广灵如何快慢，他都是如影随形地紧随身侧。
广灵越比越气闷，倏地煞住身形，火大地对着气定神闲地跟着停下来的卓然大吼：“不是叫你不要让我吗？你这算什么？”
卓然轻笑道：“我只是想试试你的反应和底限。你的轻功真的很不错，少林武功果然非同一般。”
面对他的笑颜，广灵还真的有点火不起来，只好气闷地瞪着他。
“好啦！就当我不对，下次一定不让你。别生气！”卓然投降，拉着他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坐下歇会，顺便欣赏一下宝华山的好风光。”
广灵白了他一眼，故意撇开头，他的气还没消呢。
一阵清风吹来，那份清爽令他神一震，什么气都忘了。转眸打量四周环境，发现这里的景色真的很不错。
但见那山势崛起，群峰环绕，古树蔽日参天，溪流纵横，绿柳成荫，云雾缥缈，白色的霭气时浓时淡，变幻莫测；浓时如絮，淡时如烟，峰峦怪石，时隐时现；如青春少女神秘的面纱，似九天仙女飘临凡间。
卓然坐在一旁，手肘放在膝盖上，以手支额，笑视满脸陶醉的广灵
他再一次觉得自己肯定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要不然他怎么会觉得眼前这小人儿越看越可爱，简直百看不厌。
山风吹来，一阵衣袂飘飞的声音由远及近飘入卓然耳里，卓然微讶地挑了挑眉，他听出那人轻功极为高明。
当那道飘逸的身影电驰而过时，卓然眼里奇光暴绽，广灵则是惊讶地轻咦出声——
“咦？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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