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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许风流地 作者:陈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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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事件。

    梁倾城,像一个蓄势待发的狮子,抖着一身的金毛去找温澜。温澜本来还想玩笑几句,一看见他这副样子,马上就怂了:“他只是在我这里睡了一觉。没别的,我也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温澜双手伸展,全无防备的样子:“不信你检查一下,服务生今天还没清扫房间。

    梁倾城慢慢地收拢了怒火,一双眼睛锐利得宛如钢刀,他说:“你跟他讲了什么?”

    “是这样,早上他醒过来什么也没说,一溜烟就跑出去了。”温澜一副坦荡君子的做派,慢慢地坐在桌子旁边,洗茶杯倒茶,又说:“他对我有偏见,所以凡是总往坏处想。”

    梁倾城有点疑惑,他想了想,决定回去找林梵行问清楚。

    韩禅在保姆的陪同下结束了晨练,慢悠悠地上楼。林梵行一阵风似的刮过来,差点把他们两个刮倒。

    “梵行,别跑这么快,小心磕了牙。”韩禅颤巍巍地说。

    林梵行大步上楼,直奔浴室去了,还弄出了很大的摔门声。

    韩禅脸上讪讪的,林梵行对他一向不恭敬,但是像今天这样的态度还是很少见的。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生闷气。忽然梁倾城也咚咚咚地跑进来了。

    “韩叔,梵行呢?”梁倾城急得满头大汗,衣服和领带都皱巴巴的,和他一贯精明干练的形象很不符。

    韩禅更加皱眉摇头:“倾城,你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不要毛毛躁躁的。”

    梁倾城急得嗳了一声,拔腿往楼上跑了,嘴里大声喊着林梵行的名字。

    韩禅有些不安地在楼下坐着,平素那两个人关系亲密,好似蜜里调油一般,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十分少见。过了一会儿,楼上传来摔东西的声音,韩禅吓了一跳,扶着楼梯晃悠着上了楼。然后为了避免被误伤,远远地站在楼梯口观战。

    两个人站在卧室的门口僵持着,林梵行头发衣裳有些湿,像是打算洗澡似的,这会儿他一手抓着房门,柳眉倒竖,一张脸气得通红。而梁倾城一手抵着房门,急得满头大汗,他大声说:“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是服务生给错房卡了!这只是个误会。”

    林梵行紧紧抿着嘴唇,虽然很生气,但是更为冷静一些。等梁倾城吼过之后,林梵行才扬起眉毛,冷静克制地说:“倾城,我们不说今天的事情。我跟温澜的事情,我没有瞒过你。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很恨他。倾城,你以为我是小孩子过家家,随便说的吗?”

    “一码归一码。”梁倾城试图说服他:“生意人讲究的是利益,我们跟他合作,只要成功就行,哪里能讲那么多感情。”

    林梵行听他这样说,就觉得很伤心:“你看,两个人如果兴趣、爱好、价值观不一样,还能互相融合,唯独底线不同,是怎么也走不到一起的。”

    梁倾城这才觉得有些害怕,忙举起手温和地说:“别说这种话,你先去睡一觉。我给你泡茶,好不好?”

    林梵行直视着他的眼睛,冷冰冰地摇头:“我睡一觉也不管用。你现在就搬出去,我不愿意再看到你了。反正你的房子和车都解冻了,你也……”林梵行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你也不需要我了。”

    “梵行,不要任性。”梁倾城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但还是很耐心地解劝他:“只是酒店服务员的失误而已,我什么也没有做,温澜更不会做什么。”

    林梵行忽然尖叫道:“你是白痴吗?”他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我是你至爱的人啊,为什么你从来不为我想想?”

    梁倾城想伸手去抱他,被林梵行狠狠地甩开了。

    林梵行深吸了几口气,慢慢说:“艳照的事情,是他违约留了底板,然后在我事业黄金时期发布出来,害我事业受挫。这也就罢了,我妈妈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死的。倾城,我妈妈是在我眼前跳楼的。我因为她伤心了很久很久。你看,你也是一个有事业有父母的人,要是你稍微能为我考虑一点点,怎么忍心叫我陪他吃饭、唱歌、滑雪?叫我陪他喝酒……睡觉呢?”

    林梵行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导致梁倾城也从来没考虑过。如今他骤然说出来,梁倾城不禁有些愕然,呆了一下,忙辩解道:“根本不会有睡觉这种事情,你别那样想我好不好?。”停了一下又有些笨拙地解释:“你妈妈的死,你不要总是钻牛角尖。她本来就有抑郁症,临死前受了语言刺激,难免想不开。”梁倾城并不知道当日具体的情形,只是根据旁人的叙述猜测那天的情景。

    韩禅慢慢踱步过来,严肃地对梁倾城说:“倾城,我们家的事情,你不要乱说话。”又对林梵行说:“梵行,你的衣服都湿了,去换件衣服吧。”

    林梵行站着不动,眼睛灰蒙蒙的,他慢慢说:“是我说话刺激了她,我那天说了好多伤她心的话。”

    梁倾城有些发呆,闹不清状况的样子。韩禅气的用拐杖捣了他一下:“你下楼去!”梁倾城有些担忧,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洞悉

    当初金红颜怀孕时,出现了很严重的抑郁倾向,很难说这些情绪会不会影响到胎儿。但林梵行出生之后,生活环境的复杂和过早地接触了人情冷暖,的确让他变得敏感自卑。

    韩禅坐在林梵行对面,轻声慢语地解劝:“你妈妈的死不关你的事,她活着很苦,死了也算是解脱。”说罢用手轻轻地揉他的头发。

    林梵行生的很美,他继承了金红颜出尘绝艳的美貌,沿袭了韩禅刚直坚硬的性格,但骨子里却自有一片极脆弱的地方。这会儿他低着头,一抖一抖地吸鼻涕。他说:“我不应该跟她说那种话,是我把她逼到绝路上的。”脑海里响起金红颜坠楼时那声巨响,不由得全身都疼痛起来。

    韩禅只好给他递纸巾,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韩禅也会很思念这位情人,想着金红颜的好,做事的妥帖,性格的柔顺,仪态的高雅,语调的婉转。但是金红颜有病,那种骨子里带的抑郁和悲观,这就足以抹杀她的种种好处。一个整日哭丧着脸的女人,是不太讨人喜欢的。

    林梵行是唯一挚爱金红颜的人,这种爱不以她的容色性情而增减,他长久地沉浸在失去母亲的哀痛中。之前旁人不提,他也好好的。但是昨夜他和梁倾城吵架,不知怎么说到了这个,林梵行越想越伤心,哭了整整一夜。

    梁倾城、韩禅,包括家里的保姆,都无法理解林梵行年少丧母的苦楚,他们干巴巴地在门外转圈,一会儿觉得林梵行可怜,一会儿又觉得他小题大做。

    韩禅一大早来劝他,林梵行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脸色枯黄,袖口上湿漉漉的。他虽然是哭了,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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