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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暗恋 作者:梅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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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吹凉气,“再过一个月,我就十八了。”

    “……是吗,”霍杨摊开手,“给我看看你身份证。”

    叶朗站起身,在书包里翻了一会,从钱夹里抽出了身份证,放到他面前,还特意一指头戳在出生年份上。

    霍杨眨眨眼,又眨眨眼,再眨眨眼。他正准备拿过来仔细端详的时候,身份证已经收了回去。

    “我再看看……”霍杨不死心,想再看一眼,叶朗冷飕飕地盯着他。他张口狡辩,“干嘛?我是想看你证件照!”

    “你可以看证件照的真人。”

    “你看你这一脸如临大敌,是不是p过了?”霍杨见他转身往厨房里走,赶紧喊一嗓子,“今晚我要吃鸡!”

    他去了厨房,发现他哥已经买好鸡放在桌子上了,还拿便签纸上写了“要炖的:)”,贴在袋子上。

    “吃货。”叶朗嘀咕了句,打开那只已经处理好了的整鸡,又洗了洗,才摊在案板上,从刀架上拿下刀。

    先剁头和脚,纵劈一下,横切两下。接着换厨用剪子,剪断关节,码好鸡翅鸡腿。再换剔骨刀,剔掉多余的骨头,撕鸡胸。最后换回斩切刀,一丝不苟地切出来等分的小块。他哥不喜欢吃鸡皮,他早就把鸡皮整片撕下来,扔了垃圾桶。

    接下来,切菜,加酱油,先炒,后炖。盖上锅盖以后,他这才像做完了实验一样,收拾起案板和桌面来。

    叶朗这边叮铃哐啷忙碌得很,其实心思全不在这里,几次差点切到手。

    说来话长,那身份证——其实是假的。

    过生日飙车的第二天下午,他回了家,见他哥状态不对。那时候他不知道叶明冠上午刚来过,还抛出了“血缘关系”这个重磅炸弹,只怀疑霍杨不打算跟他长久,原本就蠢蠢欲动的黑暗心理登时压破了理智。

    “约法三章个屁,”那时候他心想,“他是我的。”

    过了两天,正黑化状态的叶朗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看到了墙上喷的“办,证:88886666”。

    站在墙根思索了半分钟后,他掏出了手机。

    “我办个身份证,”叶朗道,“前两天身份证丢了,先从你这办一个用用。”

    对方满口答应,“身份证两百一张!我们这采用的最新技术,人工校对,和二代身份证绝对接轨。”

    两百?他盘算了一圈,做一张证件最多十块钱成本,这骗子真是够不要脸。

    叶公子受了满家奸商这么多年的熏陶,没白吃叶家的饭,张口声称要四张,每张先付五十块钱定金,接着要了骗子的地址,把改过的身份信息、照片和两百块钱邮寄过去。他在包裹里留了李东虔的家庭住址和手机号,让他做完证件同城快递过来。

    过了两天,李东虔唧唧歪歪地把快递扔给了他,“你家终于不行了你是要畏罪潜逃是吧?啊?昨儿我爸一拆包裹,一看就是假,证件,这要是我叔在家,不把我打成吊灯!”

    叶朗接过来一看,发现这证件是挺假的,连他都觉得不大对,“你叔是干什么的?”

    李东虔道:“警察。”

    “跟你叔举报吧,”叶朗道,“这年头骗子都靠不住。”

    尾款他没付,还把人举报了。叶朗四处乱转了几天,很快找到了第二家,又故技重施,寄了两百块钱。

    本来他想留楚仲萧的家庭住址和电话,楚姑妈一看就是包庇犯罪的老手,但是他仔细想了一想,还是又留了李东虔的住址和电话。这小子家加上他自己,三四口子大男人,不怕找麻烦。

    过了两天,李东虔又给他拿来了,这次一句抱怨没说,先掷了书包,指着他暴吼道:“我允许你先跑39米!”

    叶朗没躲,因为他那书包一年到头都轻如鸿毛,砸到身上根本不疼。就是他扑上来的一顿狠挠,把不动如山的叶少挠了个仰天长笑,“……停停停!东西我先看看!”

    “这次我叔看了,说仿得挺厉害,以假乱真。”李东虔道,“当场给我没收了,还踹了我两脚。要不是我拆包的时候给你偷留了一张,你他妈就等死吧。”

    “兄弟,”叶朗拍拍他,“大恩不言谢。”

    “不言谢?!”李东虔更愤怒了,“你说不言谢就不言谢,你算哪棵葱!自从咱俩在一块,你就不把我当个东西!”

    他控诉了半天,控诉出来的结果,是叶朗替他写了一个星期的作业。

    当然,尾款还是没付,人还是举报了。这些小打小闹的骗子大多三两天就被抓一窝,叶朗用了邮递这么麻烦的方法,就是为了反侦查——当然人警察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钱侦查。

    叶朗做完这些,心安理得,毫无愧疚之心,拿着偷长了一岁的身份证来找他哥招摇撞骗了。

    吃完饭,这位不出世的奸商在电脑前戴着耳机打游戏,他哥又阴惨惨地凑上来,端详他放在钱夹里那张假,身份证。

    “我觉得这个照拍得很不对。”霍杨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第109章 番外一

    叶朗没大听清,只听清了一句“不对”,心里跳了一下,脸上装着雷打不动,“嗯?哪不大对?”

    “怎么能把你拍这么好看。”霍杨翻动了一下证件,哪壶不开提哪壶,“户籍警男的女的?”

    叶朗于是又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女的吧,忘了。”

    “啧,”霍杨把身份证塞回他钱夹里,“行吧。”

    叶朗直接按了暂停,“回来。‘行吧’——是什么意思?”

    霍杨站在几步之外,无辜地一回头,“字面意思,有什么问题?”

    “她怎么拍跟我又没关系。”他微微皱起眉心,皱了个小幅度的八字眉。

    霍杨存心逗他,“怎么没关系,长你这样的,去□□效率肯定低,大家都想多看会……没觉得?真没觉得?”

    “没觉得。”少年扫了一眼那证件照,那眼神和看一斤猪肉没甚区别。

    从他自己的主观出发,这是实话实说。叶朗习惯于把别人递过来的明显的好意分析成客观因素,像adam就是奔着钱,李东虔就是奔着作业,飙车时那堆疯狂的姑娘是因为有人悬殊地赢了圈内红人叶明冠,且嗑多了药。就连霍杨,还要时常怀疑一下他对自己是亲情和责任感胜过喜欢。

    否认别人可能是无功利的好感,潜意识里也是防止自己被那些好感“绑架”,打扰他有条不紊的理性。叶鹤龄的哲学早就深入了叶朗的骨髓,尽管在行动上脱开了爷爷的掌控,但意识还是不遗余力地执行了那些原则。

    甚至都影响了他的审美。

    “霍杨,”叶朗一把撸下了耳机,那语气都动真格了,“我就要你。”

    这个“要”字又让霍杨产生了不好的联想,他居然被这个严肃的小表情撩了一下,“好好好,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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