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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似玫瑰[民国] 作者:宁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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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勋现在哪儿去了?”晓蓉环视后台各处不见汉勋人,于是笑道,“苹如,汉勋跑路了,只能麻烦你转告汉勋给大家分喜糖了喔。”

    脸颊上的红越发重了,苹如扯着嘴角横了晓蓉一眼便捧着花一个人逃离了,洁丽也只是与晓蓉相视一笑。

    迎新晚会开始之前的天好好的,气象预报也没说今天下雨,苹如未走出俱乐部却听到了雨声。一出门,门口的一位礼仪小姐提醒苹如说有一位自称大熊的人让她等一会儿他,他很快过来。

    汉勋是到学校公共电话厅打电话给闸口区家里的管家,让管家找人把车开到民光中学门口。打过电话后,汉勋马上又到校园杂货铺里买雨伞去了。现下雨虽不大,却有渐长的趋势,没有雨伞的话,没走到校门口就已经成为落汤鸡了。

    苹如在门口的椅子坐下,微微低头看着怀中的郁金香,心中顿如塞了蜜糖,嘴角不自觉上扬。

    “苹如。”

    苹如一抬头,便见汉勋已收伞过来了。她略微收了收高调的嘴角,抬了抬怀中的花,微笑道:“我很喜欢。”

    对于苹如突如其来的直接,汉勋有些惊喜,他星目填笑,朝苹如伸出手:“喜欢就好。”

    苹如笑着搭上汉勋的手,汉勋将她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撑开了伞。

    万丝银涛吧嗒吧嗒地连续咂落在伞顶,汉勋紧紧揽着苹如的腰一步一步地行走在大雨中,苹如听着周遭的雨声,像是在聆听自己独特的心情。

    苹如侧头看着一心一意护着她前行的汉勋,雷在胸膛里鼓动。他向外侧的肩头湿透了,从后面揽护着的胳膊也湿漉漉的,下巴尖挂着一滴又一滴的雨水,随着他的行动便如断线珠子一般滚落在地。

    苹如情不自禁地唤他,莫名地,只是想唤唤他:“汉勋……”

    “嗯。”他微微应声,将她护得更紧,只想她能够往伞里凑,再凑,最好不受到丁点儿的风吹雨打。

    “汉勋……”第二次再唤苹如已有了意识,她勾唇笑着,是故意在唤他。

    “嗯。”

    “汉勋。”她轻笑出声,红霞染上一脸嫣然。

    “嗳。”

    “汉勋,汉勋。”

    “嗯呐。”汉勋侧头瞥见苹如眼角眉梢的笑意,方知她在逗弄他。他把脚下的步子缓了缓,略一低首吻在她脸颊,轻笑着又加快了步伐。

    苹如面色轻红,偷偷将手臂绕到汉勋背后,亦紧紧搂住他宽肩下的窄腰。

    王管家远远就看见少爷跟苹如的亲昵,心中已有了思量,依少爷的心思,这车他是开不回去的,须是少爷开才是。

    汉勋过来了,王管家马上有主动退避三舍的意思,他神色恭顺:“少爷,车在这儿了。我还有老爷顺道吩咐的事儿,没办法耽搁,就先走了。少爷路上小心。”

    汉勋点头示意管家自行其便,帮苹如开了车门。苹如坐好后,汉勋关好一侧的门,绕过驾驶座那边也上去了。

    挡风玻璃前的雨刮器规律性地来回刮动,挠痒痒一般地挠在了汉勋的心上,他在后视镜找不到苹如,唯有余光中有她。她正肆无忌惮地看着他呢。

    车子忽然之间便打到了路旁,汉勋手上脚下的动作都停下了,那胸膛里的跳动愈发清晰地蠢蠢欲动,而苹如亦如是。

    车内的空气有片刻的静寂,把两人的心事突显地越清明。

    苹如紧紧攥着小袄一脸,嗓子眼儿里有东西要蹦出来了,被她强行压制着。

    良久,才有人主动说话。

    “苹如,我想吻你。”汉勋说这话并不是要征求苹如的意见,而是在付诸行动之前给个提醒,是以‘你’字尾音刚落,他微一欠身便一吻落在可苹如光洁的额头上。

    苹如没有抗拒,只是眼睛微微睁大,嘴唇略一蠕动,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的情状。

    汉勋看着苹如,一手抚上她侧脸,另一手则紧紧扣住她腰肢,低头含住那微热的唇,辗转厮磨。他的气息在一瞬游离间吐在她脸上,随即又深深攫取……

    “汉勋,唔,好了……”苹如边回应边提醒汉勋:“小心我父母看到……”

    “镀膜玻璃,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汉勋流连着,不愿放开,痴缠许久才松了手。

    大概是两个人都有些恍惚了,他们一同忘记了这是在路旁,不是在家门口,所以才有那番对话。

    正因为不是在家门口,而是距离家还有一段路程,苹如方觉得难熬。怎么会这样?明明想有亲昵的互动,亲昵过后却又羞涩非常。

    她真想立刻开开车门,不管车停没停就跳下去,许是她的身子有了倾向,又或者是汉勋看出了她的心思,他减了速,伸过一只手去,安抚如坐针毡的苹如不要乱动。

    看到万宜坊的路标,苹如松了一口气,终于到家了。一停车她就下了车,轻颤了一路的睫毛适才安静下来。

    汉勋过去捉起她的手,放了一颗纸折的小红心在上面,轻轻合上她手掌,翻过印上一枚手背热烫的吻。

    艳阳东升,将前天夜里的潦水蒸发得一干二净,对天公这一助力,汉勋满意地仰面朝天微笑。

    晓蓉托苹如转告汉勋分喜糖的话,苹如早就忘了,此日汉勋却提着两大袋喜糖在地下车间门口等她。

    那么大两袋,他就那么拎着过来了,苹如不由笑他:“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像一个傻大熊。”

    “一会儿可能会更傻。”汉勋耸耸肩,不怀好意地笑笑,“我们一起傻喔。”

    苹如犹疑地看着汉勋,不知道他又有什么奇怪而又浪漫的点子,她半期待半质疑地问:“怎么个傻法?”

    汉勋笑着将两袋喜糖分别挂在车把两边,坐上了车座,语气轻快:“喏,上来呐。”

    果然够傻的。苹如啼笑皆非,正要斜跨上后座,汉勋阻止:“坐前面啦。”

    见苹如拧眉不决,他又补充一句,语气宠溺又霸道:“听我的没错。”

    苹如犹豫片刻,还是坐在了车杠上,汉勋脚搭踏板,在苹如脸颊蜻蜓点水般一吻,朗声笑着骑动了自行车。

    “我负责骑车,你负责抛洒喜糖。”进了校门,骑行在校园大道上,汉勋看着左右或步行或骑行的学生,笑着对苹如说。

    原以为他只是把喜糖送到苹如所在的班级和话剧社,没想到他想的却是这般有意思。

    汉勋不放心,遂又叮咛她:“洒的时候搂着我的腰或者脖子,别掉下去。”

    苹如微微一怔,随即一手环住汉勋的腰,一手伸到袋子里,一把一把地向外抛了出去。

    喜糖如雨滴般落在行人头上、身上、脚下,他们或是弯腰去捡,或是笑着议论,或是追着移动的喜糖,沿着大道一路捡过去……

    苹如的笑声欢畅好听地响在汉勋耳际,响在校园大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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