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开茶寮的女人(落桐篇) 作者:人生了了

    大婚

    我们现在住得房间是原本俊芝他们住的那间正屋。我后来问倾雨怎么想起换的屋子,倾雨说因为这屋离原来仇日住得那间太近,俊芝不喜欢,便和我换了,不过我和倾雨都认为他一定是觉得住在向阳的屋子里有利于我早日康复,所以才特地换的。对于这么美好的男子,我不知道上天为什么对他这么残忍,一次两次地爱错人,却由衷地希望有朝一日他也能像我和倾雨,还有俊兰、丛云一样幸福。

    自我醒后,倾雨每天依然凡事都亲力亲为地照顾我,我一边心疼他的劳,一边贪恋他无微不至地关怀,以至于偶尔还会故意装点小虚弱,只为换取他一个不舍的眼神。虽然有点不齿自己的行为,但偏偏乐此不疲。

    这样又过了几日,我觉得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便和倾雨相携来到远尘大师的房里。她现在就住在仇日曾经住得那间屋子,听倾雨说是为了超度仇日的亡魂,化解那屋里的煞气。

    一进门,我便开门见山道:“大师,我想娶倾雨,希望您能当我们的证婚人。”

    远尘含笑看着那径自低头害羞的徒弟,欣慰地点了点头,替我们推算了个黄道吉日,就定在七日之后。于是别院里又热闹了起来,众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关于婚礼的具体事宜。因为倾雨对嫁衣的选择并不在行,所以挑选采买婚嫁用品之事便交给俊芝、俊兰负责,李丛云自然是车夫和保镖的不二人选。俊芝、俊兰还说要亲自绣套喜服作为我们成亲的贺礼,于是从布料买来那日起两人便日夜不停地赶工。

    俊玉、俊树自前些日子我亲自拜托大师指导后,白天基本看不到人影,也不知被大师带去了哪里修行,反正回来后定是一副快散了架的样子,以至于我常常怀疑自己果然还是太仁慈了……

    相比其他人,整个别院里最轻松的反倒成了我和倾雨两个,基本只需贴贴喜字、结结彩带。我本想亲自去联系迎亲队伍,结果被众人以伤势未愈,骑不得马、驾不得车为由一致拒绝了。于是这事又落到了李丛云身上,不过她倒是心甘情愿,还拍着脯保证到时候一定给我们办得风风光光、漂漂亮亮的,可惜那太过兴奋地笑容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她只是在为以后预习……

    我扬着头,将手中的绸缎递给站在梯子上张灯结彩的男子,笑问:“倾雨,你幸福吗?”

    接彩带的手一顿,于是我们就这样一上一下地相互望着,各自握着红绸的一端——久久,他道:“嗯,很幸福。”

    成亲前三日,倾雨由俊芝、俊兰陪着住进了城里最大的客栈,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迎接他的还有一份大大的惊喜。

    竹声响,随着喜公的一声“起轿”,迎亲队伍开始向着城西别院缓缓前行。第一声唢呐响起,一首特别的歌曲串烧在杏林城里流淌开来——

    《天也不懂情》——淮湖边我第一次为倾雨唱得那首《新百娘子传奇》的曲。

    《倾情》——祈柳县里倾雨看似教玉郎实则为我弹的曲子。

    《我只在乎你》——我在曲阳客栈里为倾雨唱的歌,那是“斗才节”的头一天,那天我在曲河畔送了倾雨情人扣。

    《问云》——那天沈文瑾为她喜爱的男子作了这首曲子,那天我和倾雨在众人的见证下正式定亲。

    《在水一方》——我曾在耿家为倾雨唱过的歌。

    《美人吟》——俊芝、俊兰在玉湖上唱的歌,那日倾雨送了他亲手绣的荷包作为我的中秋节礼物。

    《雪人》——我苏醒后为倾雨唱得第一首歌。

    还有很多很多我们在那旅行的日日夜夜里曾经唱过、听过的歌。它们承载着太多太多的回忆与深情。最后唢呐调子一变,是我和倾雨最爱的那首《桐雨》。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称很轻,握在手上却似千金重,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喜盖揭开的那刻,我依然为眼前的男子惊艳折服。

    “别看。”倾雨轻声制止我想抬起他脸的手,我却兀自坚持,毫无意外地看到哭过的眼睛微微红着。

    倒了两杯酒,双臂交缠着饮下。

    “饿不饿?吃过东西没有?”忙了一天,虽然交代了俊芝别忘了让倾雨吃些东西,也不知道他照做了没有。

    “嗯,俊芝给我送了些糕点,还喝了莲子汤。”

    “那……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倾雨摇了摇头,感觉到他的紧张,我柔声道:“倾雨,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

    他想了想,先是点点头,复又摇了摇头,小声道:“说过爱,没说很爱……”

    “呵,那我现在说——倾雨,我爱你,很爱很爱……”

    吻,从烙印,到眉毛、到眼睫、到脸颊、到鼻、到唇……

    轻解衣衫,慢慢推倒,目光流连地巡视着我的领地。倾雨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伸出手,攀上我的脖子,拉低我的身体,轻阖的眼帘剧烈颤抖着,这无声的邀请啊!

    吻,落到耳垂上,轻咬慢舔,复又转移到颈项,接着是锁骨,然后沿着线慢慢下滑——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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