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穿山鼠的迁徙
[神奇宝贝]落差 作者:夏之纳
壹○ 穿山鼠的迁徙
坐在深坑里，两手撑着脸颊抬头，望着从洞口洒落下来的仿若薄纱般闪闪发光的银白色月光……不是我要文艺，是在这种状况下，我只有装文艺来打发打发时间= =
回首……半分钟前，我正穿梭在树林间，琢磨着时间已经很晚了，要不要今晚就找个空地生火露营过夜的时候，忽然一脚踏空——就坠入了这么一个大概有三米深的大坑里头。幸亏这坑下面还垫着许多泥土，要不然，三米深的大坑，我还能像这样毫发无损地蹲在坑底发呆么？
反手托住下巴，无意中一回头，发觉黑暗中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正盯着我看，眼神似乎是好奇的意味。
“……谁？”默默地问，伸手到腰上去杰尼的灵球。
对方眨了眨那双目不转睛盯着我的大眼睛，然后用可爱的嗓音叫了两声。脑袋顶上传来风吹过树叶的沙沙风声，撩开了一些遮挡月光的枝叶，隐隐将影处照亮了一些，露出一只pm的外形来。
“呼……什么啊，原来是穿山鼠嘛……”不禁松了口气，紧绷的手指软下来。
虽说pm就跟人类一样，有各自不同的格，但穿山鼠天都比较温顺，并不像暴鲤龙那样整个族群都有以“暴躁”为基础的火爆情。
不过穿山鼠一般不是集体生活的么，由一只穿山王带领一个小族群……
我想了想，向眼前这只明显落单的穿山鼠伸出手掌，“你也是不小心掉下来的吗？如果害怕的话，过来也没关系哦，这里还有我陪着你呢。”
全身布满黄褐色鳞片的穿山鼠歪头，又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是有所犹豫，还是因为身为不接近城市的野生灵的缘故，所以听不懂人类语言。
反正暂时也找不到从坑里爬出去的办法，我索向穿山鼠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手掌下翻，拍了拍自己坐的地方旁边突起的小土堆。
“我不会伤害你的，愿意相信我的话，就坐过来吧。”
体型并不大的这一只穿山鼠又盯着我，迟疑了一会儿，便蹬蹬跑出居身的影子中，有些笨拙地爬上高起的土堆坐下了。
我伸出手，见它反地缩了缩头却并没有特别抗拒，便轻轻了它的脑袋，“我叫小蓝，是从真新镇来的pm训练师。初次见面，你好呦。”
似乎无意识用了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口吻对这只穿山鼠说话，不过那种事，对我来说倒是完全没有所谓的。
因为太过无聊的缘故，接下来的话题一转再转，变得十分诡异。
“虽然是因为掉进坑里这种倒霉事儿，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认识也是我们的一种缘分吧，在离开之前我们就好好相处吧穿山鼠酱！”
“啊嘁—！好像有点冷了，我记得包里有件外套的在哪呢，啊，找到了。穿山鼠酱你冷吗？（笑）”
“咦咦这是神马？便条？啥时候放进去的…………‘要去野外就该准备周全，白痴’口胡小茂这家伙——！少讽刺我一句会死吗？喂——！”
这只穿山鼠有些乖巧的过分，甚至连叫都不叫一声，一个晚上不知怎么就在我的自言自语中过去了。
等朦朦胧胧的月光渐渐变成了灿烂明亮却又不炙热的晨光时，我打了个哈欠，知道已经天亮了，“真是的，这些东西小茂究竟都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记得出门前明明有理过包！这些写满了茂式嘲讽的字条，究竟是从哪个异次元连接到我的背包里的啊喂——
站起来高举两臂舒展一下身体，我两手扣在腰际，仰起头望那并不算太高的坑洞口。
“好啦，既然天亮了，不管怎么说都要想办法出去了呢……”眯了眯眼睛，手指一扣从腰带上取下了胖丁的灵球，将它从球里放出来。
“胖丁，充气，带我腾空上去吧。”我用食指点了点胖丁软乎乎的肚子，抬眼预估了一下具体高度。这么狭窄的坑里头，胖丁是充不了多少气的，产生的浮力不足以升起很高，不过这两三米的距离应该够了。
抓住憋气的胖丁的脚，我转头去找那只和我待了一个晚上的穿山鼠：“我可以带你出去，需要吗？”
穿山鼠跳下坐了一夜已经坐平的土堆，一溜烟朝我小跑过来，并没有穿山王那样锋利爪子的前肢搭在了我伸出去的手的手心里。
它抬脸，对我微微咧开嘴角，弯起眼睛笑。
我勾勾嘴角握住穿山鼠的前肢，将它拉到怀里来，“好嘞，胖丁酱，浮上去喽！”胖丁很听话地摇了摇已经充气到分不清的两只手，我们仨就一点点地顺着气流缓缓升到了坑口。
手里抓着的胖丁的脚忽然一僵，我有些疑惑地抬头望过去，从下面完全看不到充满空气的胖丁的表情：“怎么啦？”才问了一句，刚刚脱离坑洞范围的胖丁就身体一歪，感觉到迎面吹拂而来的森林风，我的嘴角抽搐起来。
——口胡，被小霞说中了！
“抓紧了。”默默地抱紧穿山鼠嘱咐一句，在它疑惑的眼神中，胖丁终于坚持不住顺着大风飞了出去，于是我们顺着上升气流一直被吹飞高空中——
“咦呀啊啊啊啊啊——！！！”
惊叫声不绝入耳。当然，鉴于胖丁一张口我们就得掉下去摔成饼，所以它此刻正逼着自己紧紧闭嘴，而身为地面系灵的穿山鼠压就是被吹翻到天上的那一瞬间就迷迷糊糊了，所以这些惊叫全都是我发出来的= =
——穿山鼠……我对不起你t△t
“呀啊啊啊啊啊！……呃，呃咧——？”
尖叫忽然停下，这种平稳的腾在半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即使风停了，随着气流升空的胖丁也必定是摇摇晃晃地飞的……睁开因为紧张惧怕一直紧闭的眼睛，我在自己身后看见了一只比雕，它正用爪子拎着我后背的衣服，张开一对巨大翅膀不紧不慢地扇动着。
胖丁坚持到极限转着圈圈眼喷出剩余的气体，慢悠悠的晃了下去……“胖丁快回来！”我连忙掏出灵球将胖丁收回来，在腰带上放好。然后才扭回头，去研究这只救命的比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咦是错觉吗，这只比雕头冠的形状，怎么这么像以前经常来博士研究所蹭吃的那只……真新镇树林里的野生波波？【远目
啊啊怎么可能，那只波波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啦——一定是我认错了，嗯就是这样。
自我催眠似的闭眼，双手合十作祈祷状。
只可惜天上的神明大人从以前似乎就很喜欢看我笑话……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口哨，这只比雕受到了指示般抓着我调转方向，朝不远处一棵比其他树都高出许多的大树飞了过去，在很高的位置，降落了。
这棵树即使树杈也非常壮，实在是大得过分。我被比雕直接放了下来，刚刚揣紧穿山鼠扶住树的主干站稳，就听见从这树杈接近外端的方向传来了少年的声音。
“干得很好，比雕。”少年站在那里，伸出手抚了抚比雕弯下来的后颈处的羽毛。
“阿、阿茂……=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小蓝你……”小茂似乎叹了口气，一手撑着额头，“果然是白痴吗？”
……我不能指望这家伙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就像我不能指望小智哪天能说话主动点。
我的两个竹马没有一个正常人= =
不过话说回来，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那只比雕还真是我记忆里那只波波进化之后吗，之前我就听说那只波波也跟着小茂一起上路旅行了。
不过……
“那个什么，阿茂，”我扯了扯嘴角，将脸扭到旁边去，“总之，谢谢你。”即使再嘴欠，他让比雕救了我，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再说我早就了解这家伙的口是心非了——而且我真的很庆幸，他会出现在这里并及时的救了我。
“呵……”小茂勾了勾嘴角，两手揣在裤子口袋里一路平稳地走过来，他那走法看得我都心惊胆战，果然他和小智都是不怕死的那种家伙——很自然地，他将我紧紧抠着树皮的手拉过去握住。
“呃呃……你干什么？”
“白～痴～”小茂挑了挑眉角，把我向外拽了拽，空着的手摊开示意下面，“你觉得，你自己能下得去？”
……是你莫名其妙跑到这么高的地方来的吧？！
偏偏这棵树树干的坡度几乎接近于儿童滑梯，小茂直接用力一拽，就硬拖着我慢慢地往下滑。我踉跄的时候差点顺手把他也一块儿拉倒时，他很难得地没有习惯毒舌，只是手上抓着我更紧了点，却很细心地没有用力过度，“小心点。”也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刻意掩饰，他一直看着前面的坡道，说话时完全没有回头来看着我。
——其实我是想说，这样鲁地摩擦鞋底，这双据说是高科技的跑鞋没问题吗？
◇
回到地面后，在我面前忽然出现了一群的穿山鼠和少数的穿山王，其中似乎是领头者的穿山王走到我面前，对被我抱在怀里的小家伙说了什么。
小茂说，这是一群正在迁徙的穿山鼠族群，他们原先所在的山野似乎出了什么事故不再适合居住，但在这迁徙的一路上也遇到了许多灾难。小茂从大木博士那里听说这回事，出于担心，又正好在附近，他才会赶去，结果跟着穿山鼠们，一路到了这里。
“你的伙伴来找你了哦。”我将穿山鼠轻轻放到地上，将它向它的种群轻轻推了推，“快点，回到它们中间去吧，你的家人一定为你担心很久了。”
看着它一步三回头地走向穿山鼠中间，我不知道小茂出于什么目的才开口说出那番话。
“它们最终选择的新的居住地似乎就是这片森林。”他淡淡地说，听不出意味，“如果想，你随时都可以回到这里来。”
“………………哦，知道了。”
我忽然有点想笑，其实我并没有因为分别而悲伤什么的，反正我在旅行，到哪里去都是自由的，总会有再与那只穿山鼠巧遇的一天。只不过小茂似乎误解了我不说话的原因——纯粹是找不到有什么好说的，冷场罢了。
他自己误解后那副别扭的安慰姿态，我还是第一次看的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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