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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佳丽心悦我 作者:酥脆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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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变法?陛下想得当然,倒是忘了前朝如何覆灭了么?连本朝从太祖到惠帝,倾三朝之力都未能改变的境地,你十六岁毫无根基就能达成?哀家悉心教导你那么多年,现在你和朝臣不是取用关系,而是依存之道!你一笔变法,寒了多少世家的心,还指望他们忠心辅佐你?你还不如御林军养的狗知进退!无能!”

    “啪”地一声,殿内像是摔碎了什么东西,继而传出皇帝仿若暴风雨之前的压抑之声:“无能?朕是无能,当年宋逸修倒是经天纬地的治国之才,可惜死得早,还生不逢时,不过又是一个西汉晁错!”

    谢令鸢和韦无墨一起站在殿门外,谁也没敢先进,韦无墨原本迈进去的半条腿,在听到皇帝最后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一晃,险些摔倒。

    谢令鸢本来是要去扶的,余光一扫,却被大殿内何太后的反应给吓了一大跳。

    殿内,太后倏然色变,从席上猛然起身,罩衫的长袖一扫,案上铜炉、灯台、插花、笔架乒乒砰砰,统统被一扫落地,满室狼藉。

    她疾言厉色道:“跪下!”

    萧怀瑾被铜炉笔架等物件砸了一身,原本怒不可遏准备斥回去,却被太后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震住了。

    ……她一直是想杀了我的。

    萧怀瑾后脊发凉,想起了先帝驾崩那年,自己病重,夜里从噩梦中醒来,看到床边站着的太后,她眼中便是这般冰冷嫌恶的杀意。

    儿时深埋的恐惧蔓上心头,萧怀瑾手捏成拳,骨节都泛了白。

    以前我尚是皇子,无根无基,你可以肆意罚我。

    而今我已登基成帝,还要因你的怒意而跪吗?

    何容琛,你欺人太甚!

    。

    谢令鸢看萧怀瑾的表情,简直是要跟太后动手的节奏,也不管韦无默正一脸茫然半扶着门,麻溜儿扑进了大殿,声音高了八度,声情并茂:

    “臣妾叩见太后!!!叩见陛下!!!”

    ……

    安静。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谢令鸢声情并茂的腔调一岔,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

    如谢令鸢所料,萧怀瑾方才差点便失控了。

    那一刻,他忍不住心中激荡的反抗和恨意,想拎起面前这个给予他十几年噩梦的女人,想狠狠地把她摔在地上,想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她也露出惊惧害怕的神情。

    萧怀瑾粗重地喘息着,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了这样施暴的暴虐想法——哪怕母子仇恨似海,他若是动了手,大不孝的罪名也能逼得他禅位宗室。

    何太后与皇帝死死对视,眼神里来往了无数道刀枪剑戟。不远处,还跪着突然进来打岔的德妃。

    “德妃!”何太后目光斜过,忽然厉声道。

    谢令鸢心头一紧!

    第二十章

    不用太后吩咐,谢令鸢从善如流地,膝行到太后面前,皇帝的脚边,以示恭虔。

    察言观色也可知,眼下太后皇帝母子撕逼大战,极容易殃及无辜,一着不慎,她德妃别说保不住,身后的谢氏也要被迁怒。

    可是今夜一事,她退不得。

    谢令鸢俯首请罪:“太后恕罪,陛下恕罪,臣妾深夜前来,扰了太后和陛下,臣妾有罪。冤有头债有主,臣妾行事若有不妥,请太后和陛下责罚臣妾,莫要因为臣妾伤了母子和气。”

    见德妃深夜赶来,态度谦卑,也有担当,太后的怒火稍霁,越发觉得即便混账的德妃都要比混账的皇帝顺眼太多。她对萧怀瑾冷声道:“就请陛下说说,是德妃做了什么,倒引得你对哀家动怒?”

    萧怀瑾被重重一噎。

    他计较的自然不是德妃,他是对太后积怨甚深——太后有什么都不会告诉他,更不会有解释,他这个皇帝在太后的心中若有若无,哪怕他死了,太后会眼睛都不眨地马上扶持一个宗室子弟上位!

    他来找太后问一句真相,一个解释而已,太后却吝于言辞,毫不在意他的愤懑。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

    何其不屑!何其猖狂!

    他沉迷于马球和豢养虎豹,做出忍让姿态,以免碍了太后大权,只等有朝一日,何氏垮台,他罔顾纲常也要把何太后绞死,以糠塞口披发覆面下葬,也让她好好尝尝当年残杀妃嫔的滋味!

    而如今,德妃若不是意图与皇后、贵妃相争,分庭抗礼,继而谋取凤位,那为何忽然对后宫佳丽们温柔欢笑,毫无嫉恨争宠之态?

    她一改争风吃醋,在后宫中这是最大的不可能。

    女人都是善妒好斗的,后宫女子怎可能抛却这些狭隘心思?

    皇帝心知,此事是自己讨伐太后的宣泄,但这件事,总归是要分说清楚,以免像他父皇当年,后宫起火,内忧外患。后宫若不清明,国基都有动荡。

    他转过头,严肃问道:“德妃,你如实告诉朕,你前些日子与宫中美人、才人、宝林等嬉闹交好,今日又与婕妤射箭游乐,朕记得你先时眼高于顶,从来不爱做这等事,也不理会这些人,现今却如此笼络人心,意欲何为?”

    谢令鸢愣住,和后宫妃嫔们走得近,就是笼络人心……吗?

    是了,朝堂有拉帮结派,后宫亦然。她把后宫当任务刷,只想纯粹待她们好一点,然而在宫中这些人眼里,她的举动与她的家世、利益结合起来,自然是另一套曲解。

    可是,先时萧怀瑾只是留意于此,并无任何诘责,为何今晚突然发难?

    以经历过娱乐圈腥风血雨事件的直觉,谢令鸢百分之百肯定,有人在萧怀瑾面前进谗。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这个人一定在天子的心中弥足重要。

    。

    天子问出这句话。一刹那,谢令鸢的脸上,闪过了茫然、不可思议、惶恐、委屈的情绪交织,再抬头,眼睛里写满了被误解的痛楚,恨不得剖出心来:

    “回陛下的话……臣妾指天为誓,绝无非分之心!臣妾自极乐之境归来,人间事早已看淡,何苦掷青春于陷斗中?只因重阳一宴,迟迟未能查到刺客的幕后主使。臣妾心忧陛下,于是来向太后请旨,许臣妾在后宫中暗查探访,寻找线索……”

    萧怀瑾一怔,此时忽然顿悟先时太后那句“不识好歹”,倘若她们是为了查案才如此……然而下意识的,他很快打断了这个想法。

    谢令鸢看着太后面色渐缓,她继续惶恐、委屈,眼睛里写满了被误解的痛楚:“因刺客筹划良久,极是容易打草惊蛇,臣妾不敢声张,便以玩乐嬉戏之说邀众位姐妹,一来臣妾思悔往日待姐妹们不够好,想要弥补些许,二来,臣妾也好从她们言行间,寻一些蛛丝马迹。”

    她说的倒也合乎情理,后宫查案难,就是难在无论怎样做都容易打草惊蛇,是以大理寺并没有将追查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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