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懒人苏尚 作者:笑对今世
chapter25
苏尚本来想回去观众席看比赛。结果绅监督把她拦住，说等会比赛结束选手还要上场，要她好好呆着别乱跑。
这话的语气好像在对淘气的小屁孩说一样。
于是苏尚无奈只好站在选手入口处跟众人一起看比赛。
不二好奇地问她：“你不担心柳桑么？”切原偷偷地竖起耳朵听。
苏尚耸耸肩：“有些事情即使是死党也帮不上忙。”也许这是个好机会，柳涟漪的那刺已经哽在心口快半年了。早点把它□，对大家都好。
“那上次我们和冰帝比完赛以后，小尚不是很着急地跑过去了么？”菊丸也凑了过来，“还差点被——”
“这次只有她哥哥一个人。”苏尚轻描淡写，眼睛看了一眼切原，“上次可远远不止。”
切原咬了咬嘴唇，刚想转过身来冲苏尚喊些什么，被要上场的真田叫住：
“赤也，好好看比赛！”
“wushi！”
他老大不乐意地把话哽在了喉咙里。
苏尚抿了抿嘴唇，甩甩脑袋，将那些问号全部甩出去，然后专心致志地看比赛。
男子第二双打，绅监督派出了真田和迹部。然后两个人毫无疑问地赢了。只是开场的时候，迹部景吾依旧延续那爱显摆的自恋风。苏尚看不下去了，毫不留情地吐槽：
“花孔雀！”
“猴子山大王！”同时受不了的，还有一边的越前龙马。
苏尚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略一比较：“还是孔雀比较符合他自恋的形象。”
“猴子山大王更蠢。”越前一点也不给迹部留面子。
“有道理。”苏尚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又摇头，“可是这个名字太长了。”
越前鄙视地白了她一眼。
第一双打，菊丸和忍足。比赛很彩，但是菊丸的体力拖了后腿，输了。
菊丸被忍足扶着走下来的时候，苏尚从口袋里出一支糖递给他：“稍稍可以恢复一□力吧……”
菊丸心情大好，无奈体力不支，不能立刻扑上去。
第三单打，千石清纯和对方那个原橄榄球运动员打得两败俱伤，不算成绩。
第二单打，天才不二对战机器布鲁诺，赢了。
苏尚抱着双臂对自己能够安然欣赏比赛很是满意。本来挺好的心情，却被不小心听到的一组对话弄得很是沉闷。
“sorry,boss.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没有下一次了，布鲁诺。回到你原来的生活去吧！哼。”
苏尚想起了季冬阳的话：
“这场对抗赛里，本来没有女子单打，是我硬逼着我爸加上去的。我爸是这场比赛的赞助商之一。”
苏尚隐隐觉得这场友谊赛更像是商业比赛。不过，对方再怎么样也和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她抱着这样的想法，转身随众人走回休息室。
“最后一场比赛，切原赤也上。”
苏尚关门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越前。结果帽子遮住了他半张脸，影之下的表情看不清楚，她只能看到那张抿得紧紧的薄唇。
下一秒，苏尚身后的门被大力推开，她一个踉跄，差点没趴地上。
离她最近的迹部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苏尚抓住他的胳膊刚刚才站稳，还没来得及道谢，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就一脸着急地说：
“老师，你们快去看一下，医务室里正吵得不可开交！”
医务室里现在还能有谁，除了柳涟漪，就是柳莲二！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苏尚已经不在休息室了。
“柳莲二，我再告诉你一遍，我本什么也没对这个女人做！！！”柳涟漪的娃娃音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尖细。
“涟漪，你冷静一点！”柳莲二没有发火，只是一味地压住她的肩膀，让她好好躺在病床上。
“莲二哥哥，她真的……真的什么也没对我做，真的！不要再为难涟漪了好不好？”
当另一个柔柔弱弱的女生传进苏尚的耳朵里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漏想了一件事情。
山田静和，这个女人竟然跟着柳莲二来了后台！
“小静，你先出去。”柳莲二的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但苏尚发现他在努力压制。
“莲二哥哥……”
“你也出去！”柳涟漪觉得自己好累。她咬牙挤出最后残留的一点点力，愤怒地冲柳莲二吼道，“只要你出去，她也不会留着！”
柳莲二沉默了良久，然后点头：“好，我知道了。你答应我要好好休息。小静，我们走吧。”
“莲二哥哥，这样不好，涟漪她现在很虚弱，需要有人陪着。”山田静和为难地看了看脸色惨白的柳涟漪，弱声提醒道。
苏尚听到了自己忍不住磨牙的声音，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刚要张口，话头却被刚刚赶到的迹部景吾抢了去：
“看护的话有医生和护士就够了。况且，哼，她柳涟漪不是因为一点生理问题就需要人呆在边上端茶送水的不华丽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苏尚的错觉，她总觉得迹部大爷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些许的敌意，导致他原本就嚣张的语调变得更加高傲。
“我不是这个意思，莲二哥哥是涟漪的哥哥——”
柳涟漪听到“哥哥”这两个字的时候，突然怒目圆睁，又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张口就喊：“他从来都不是我哥！从来都不是！山田静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要划清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苏尚张了张口，声音却是柳莲二发出来的：“柳涟漪！”带着些无奈，更多的是愤怒。
“涟漪，我没有要划清你们之间的关系！我是要缓和你们的关系啊！你是他妹妹啊——”
“她不是。”苏尚终于逮着空说了句话，而且还用上了气息传音。轰隆隆的声音在几乎密闭的选手通道里显得更为清晰。
世界终于安静了。
苏尚松了口气。她的耳朵比一般人灵敏，所承受的负荷也比一般人大。先不说柳涟漪变质的尖细娃娃音，柳莲二充满怒气的吼声和山田静和越说越激动的女声都对她是不小的折磨。
“唔……”柳涟漪的腹痛又发作了，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把自己缩进了白色的被单里。
苏尚看了一眼又要说话的山田静和，立刻抢白：“有什么事情，等比赛结束了再吵吧。何况这里还是医务室。”
“可是这不是医院，我们好心——”山田不情愿地还想辩驳。
“虽然这里只是医务室，但是一般有点素质的人都会自觉保持安静吧。啊，苏尚？”迹部凌厉的目光向在一边目瞪口呆的医生。医生一个激灵，小心脏开始因为惊慌而抖啊抖：这迹部家的少爷他不认得，可他身后明显是自家医院的少爷啊……
忍足注意到了医生的不安，冲他安抚地点点头。
苏尚不是桦地，但她也很清楚这个时候不能和某大爷作对：“嗯，没错。”
“山田桑，柳，你们先出来。”良久一直保持沉默的真田终于开口召回了自家军师和现任网球部部长。
于是，医务室终于恢复了平静——如果能撇去柳涟漪终于熬不住了的哽咽声和抽泣声不谈。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在通道里走着。苏尚走在后头，身后跟着柳莲二和山田静和。直到她确定影响不了医务室的时候，停住了脚步，然后猛地一个转身直视身后比她高出半个头的山田静和。
她没有错过对方眼里没来得及完全抹除的愤恨。
“怎……怎么了？”山田静和像受惊了的小兔子一般，睁圆了漂亮的湖蓝色大眼睛，往后退了半步。
苏尚歪了歪脑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你还蛮漂亮的。”橘色的长发笔直柔顺地撒在肩膀上，白皙的脸蛋配上湖蓝色的美丽杏眼和红润的樱唇，再加上同柳涟漪一般高的个子，玲珑有致的身材，确实是个美女。
再加上这副善良温柔的无害表情，她还是个淑女。
山田显然没有意识到她会说出赞美自己的话来，愣了一下，讪笑道：“谢谢……”
“不客气。”苏尚也咧了一下嘴巴，“所以，柳莲二是因为一看见你这副样子就心软，才一直不跟你摊牌的么？”
山田的脸色一僵：“你什么意思？！”
柳莲二的脸色一沉，冷声道：“苏尚桑，这是——”
“你们家的家事。”苏尚干脆利落地打断他的话，“那好，我只管我死党的问题。现在的你，是不是还认为她是错误的那一方？”
“……”柳莲二的心情很复杂，他没有看一旁同样五味杂陈的山田，只是直直地盯着眼前女孩子严肃的神情。半响，终于吐出一个词来：“是。”
“莲二哥哥，我已经说过了，涟漪她没有对我做任何事情……”山田着急地替柳涟漪辩解，但语气里有着无法掩饰的轻松。
苏尚面对柳莲二如此固执地回答，一时语塞。她还以为他把一切都搞清楚了！难道是她高估了乾前辈死党的能力？还是面前这个看似完美无缺的女人城府太深，手段太高？
其他人本来走在三个人前头，苏尚停下的时候他们走了两步也停在了不远处，一直沉默着。
就在苏尚无语，山田还在啰啰嗦嗦辩白的时候，真田出声了：“苏尚桑，有些事情我们都很清楚。但现在不是好时机。柳，赤也的比赛就要开始了，你们快点回观众席。”
“啊。”柳应了一声，“走了小静。”然后大步地扬长而去。山田静和冲众人鞠了一躬，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苏尚本来想把一切事情都替柳涟漪说开的宏伟计划泡汤。她闭上眼睛放空脑袋，然后一阵睡意涌了上来。
“哈嗨……”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她努力让自己轻松起来，然后跟上众人的步伐，往比赛场地上走。
不二走在她的左边，侧着头问：“怎么样？没事吧？”站的距离不近不远，有很多事情都不听不清。真田是因为看了时间，才上前打断三个人之间的对话的。
苏尚懒洋洋地慢慢摇了摇头，“果然是我手不了的。算了，等涟漪恢复了元气再说吧。”
菊丸突然从前面退了回来，一边东张西望：“诶？小不点人呢？”
室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乌云密布，是不是打几个狠狠的响雷，伴着几道耀眼的闪电。
“我刚刚看见他往外面走了……”
苏尚顿住脚步，往出口的方向望了望，有些隐隐的不安。
下雨了。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大地上，路灯上，铁丝网上，白色cup上……
越前龙马踩着积水，狠狠地抽打着那个黄色的小球。
耳朵里头充斥着哗哗哗的下雨声，小球撞击墙面的砰啪声和挥动球拍的呼呼声。
苏尚顶着雨伞，就站在离他十几米的远的地方，不动，不喊。
她花了半个小时找他。结果最后还是只能傻站在这里，什么也不敢做，什么也不敢说。
她怕自己有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他又讨厌起自己来。
这个时候被他讨厌，可能会比上回更加难熬。她已经习惯每天早上被他从被窝里头拖起来，每天和他互相吐槽，自己单方面被他鄙视的日子了。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另一方面，她也不想打断他。她清楚每个人都有希望自己一个人沉淀一下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孤独寂寞，反而能让人振作。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苏尚开始找可以让自己坐下来歇一会的地方。结果找来找去，只有右边一颗大树的老树可以坐一会。她刚想抬脚往那里走，一个惊雷在耳边炸响，硬生生地止住了她的脚步。
讪讪地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啊，我还不想死……”
于是无奈地准备继续站在原地，结果抬头重新看向越前的时候，对上了一双鄙夷的琥珀色瞳孔。
苏尚呆了呆，左手挠了挠碎发：“哟，你好啊。”
“……”是错觉么？为什么她觉得那双琥珀色眼睛里头的鄙夷更甚！嗯，应该是她眼神不好……看错了。
越前右手在裤袋里，左手颠着球，一双大大的猫眼相当执着地盯着苏尚看——眼睛里的情绪逐渐变化。他在等她开口说话。
“嗯……你在不爽？”苏尚沉吟许久，最终还是试探着问了个问题。
“没有，只是不想在别人比赛的时候干站着。”特有的少年音质头裹哗啦啦的雨丝，竟然清晰地传进了苏尚的耳朵里。
耳朵灵敏的好处这就体现出来了。
“哦……”声音很正常，苏尚如释重负。
“既然这样，那就回去吧。”一个男中音横了进来，带着点冷意。苏尚抖了两抖，回头竟然看见了部长。
“比赛结束了？”苏尚和越前异口同声。
“不，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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