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飞燕向南落谁家

      北朝书 作者:公子春秋

    第十二章 飞燕向南落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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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飞燕向南落谁家

    ps:亲,喜欢就收吧,其实推荐什么的都是浮云,我更希望多些人给些意见。真心的~~

    冬天像个温柔的小娘子,她给朝阳抹上了润红,给大地披上了白绸。旭日的光辉给寒风猎猎的萧瑟带了一丝温暖,永巷的大道覆满了白霜,在人们脚下踏的簌簌作响。未央总算和达真探究到了用清晨玉露泡兰花茶的秘诀,兰花的高洁如雪的白,白得冰清玉粹,她的无邪如雪的美,美的楚楚动人,她的德馨如雪的静,静得宁心致远。昭阳殿的用茶也全都跟随了未央的喜好换上了兰花,好在内侍省不缺这些,不用问他们要贡茶自然是乐得给这些无用的花花草草,最后在何泉的建议下,昭阳殿后院劈了个地方,栽培了许多的兰花,到了来年,就不必再去讨内侍官的脸色了。

    这日未央正要去建章,不料宇文赟却来了,近些月他来的次数越发频繁,蝶舞总是盛情的伺候着,她心里有什么样的想法未央怎会不知,只是不想挑明罢了。这个看起来被遗弃的皇子能存活至今自然有着他特别的地方,未央不是没有探听过,但似乎里的人独独对此事不甚明了,老人却又都含糊其词。宇文赟不似年纪的成熟和对同样不受人待见的未央恭敬孝顺,惹的她愈趋疼爱。

    “他这个年纪该去昭文馆读书了。”达真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正和蝶舞趴在书架后的宇文赟,随口说道。未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想若有人能想得起大皇子到了上学的年纪哪里还轮得到我带着一起来建章。达真见她不多说,也便不再问了。“姑姑,你真不知晓内情吗?”。这已是未央第三次问及此事,可她仍然是一脸的波澜不惊。“知道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达真漫不经心的扫过远处的宇文赟,似笑非笑。未央愣呆了半响,答不上来,达真神色一敛,冷声道:“收起你的好奇,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未央少见她如此严厉,吓了一跳,却也感近来在宇文贇身上太过用心,浑然忘了这番心思反而会害了自己。

    “我听说你见了齐国来的使者,答得倒是挺好。”未央听出话里有些讥诮的意味,心中不由的一跳,呐呐的问道:“难道我那样做错了吗?”。达真轻轻一笑,将手上的竹简放在一旁,反问道:“难道你觉得你那样做合适吗?”。未央有点愣神,审度着她的神色,猜测着她背后的深意,不禁转头看了看蝶舞,突然间明白过来,如此看来蝶舞的话是对的,她有些后悔不该自以为是。“姑姑,有法子补救吗?”。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仍然忍不住相询,达真看了看她案前的竹简,手指点着未央正在抄写的书策上,摇头道:“再抄半年书吧。”答非所问,未央思索片刻,思量已久的话冲口而出:“姑姑教我吧,我想向您学习这里的门道手段。”

    “为何?”达真嘴角轻微一挑,眸色深远的看着她,未央头一低,似是艰难的道:“我想要……活下去。”和亲如何?战胜如何?这已无关两国恩怨、政治利益,活着,才有做棋子的资格。达真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微微一动,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也是如此这般一心求生,只是那时,却没人可以依靠。“没事就去永巷尽头看看,那处花开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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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阳夕照,在墙上洒下一片金黄,如火般带出鲜红。残阳退去后的色彩,划分了白天与黑夜,如诗人焚烧的手稿,载着殷殷血焰而去。

    今夜无雪,却冷得出奇。门窗关的严实,起了火盆,未央仍然黏在被窝里,手里的绣样是给宇文赟做香囊的。“哎呀”蝶舞飞快的丢掉自己手上的绣样,满怀关切的捏住她的手指:“都说让奴婢来了。”未央抿着嘴摇头,她念着那孩子的一片孝心,将对未朝的心意一针针皆化作寸寸思念,岂能假手他人?只是今夜不知为何如此心烦意乱,接连扎了好几记。

    “娘子娘子大事不好啦”何泉声到人至,竟顾不得礼数的闯了进来,但见他一脸惶急,未央心头没来由的“咯噔”一下,继而恐慌,暗夜沉沉,无声无息的惊惧莫名。蝶舞显然错愕,从未见过何泉如此急躁的时候,她见未央也是呆住,心下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连忙问道:“快说,怎么回事?”

    何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哭道:“娘子请节哀齐国太皇太后薨逝了……”

    “嗡”的一声,未央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呆住了,蝶舞吓了一跳,忙离了席子,拉住何泉急急问道:“你说什么?”

    何泉跪在地上,哭着重复道:“齐国太皇太后1薨逝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这绝不可能的。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太医们都说她身子骨硬朗的很,还可以照顾未朝,还能等到再见我……未央只觉得刹那间天地一片昏暗,仿佛一块大石压在心间,沉甸甸的砸的人生疼。

    “娘子娘子……”蝶舞的呼唤她似没听见一般,两眼直愣愣的望着前方,突然,未央身子陡然间失重般倾倒,蝶舞连忙扶住了她。“………………”一种掉入无底深渊般的感觉化作眼泪夺眶而出,伴随着滴滴答答的水顺流而下,透过冰冷的外裳落在锦被上,模糊而迷茫了视线。

    蝶舞任由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抚慰,努了努嘴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唯有静静的陪着她。何泉见未央不顾锦被滑落一旁,怕她冻着又不敢打搅,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娘子也着实可怜,在里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般受尽冷遇的妃子。他默默的起身在火盆里加了些白炭,一室静默的只剩下炭火“噼里啪啦”作响声。

    蝶舞看着未央虽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却竟是没有哭出声来,心中万般疼惜,抹了抹自己的泪,伸手碰触她的脸颊。未央身子一颤,离了她的肩膀,极尽迷离的问道:“真的走了吗?”。蝶舞知道自己此时不能随她哭,勉强点头,“太皇太后得天神庇佑,招去享人间极乐了。”

    “不可能的,答应了我会照顾未朝,怎么会……怎么会……”未央拨浪鼓似摇着头,突然指着何泉嚷道:“你们骗我你骗我我不相信你们”

    何泉咬着嘴,只望着她,蝶舞暗叹,将锦被拉起罩在她身上,“我不要”未央抬手拍落它,叫道:“我要,我要未朝。”

    “娘子……”蝶舞从袖子里出一卷娟塌,想要替她拭泪,却不料未央转身抓住了自己的肩膀。“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蝶舞的身子被她摇晃的厉害,只听得未央反反复复皆是这一句,心也跟着迷糊起来,回去?回去好呀,回去有凌玥姑姑,回去有桂花酒,回去有自己的家……但是……

    未央一把抱住蝶舞,哀求道:“蝶舞,蝶舞,求求你,我不要呆在这里,求求你,带我回去吧…….我们回大齐好吗?”。

    蝶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样宽慰人心的话,只能轻抚着她的背让她尽情的哭个痛快。“一入门,身不由己呀。”蝶舞轻轻推开她,伸手抹着她残留在脸颊上的泪痕,叹了口气,牵强的笑道:“娘子怎的和未朝公主一样也使上了子?”若这一生都将陷在这帝里头,那眼前的人儿将是自己这一辈子所有的依靠,在这异国他乡,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吧,于己于他,又岂能不感同身受?

    未央听罢,已知自己的任着实不该,险先失了方寸,若被有心人听见该是多大的罪过。她垂了头片刻,抬起眼眸,泪眼婆娑的轻声道:“我想要祭拜。”

    “娘子不行呀,里规矩,不可烧纸钱的”何泉闻言,话道,他说的甚急,让未央微微一滞,随即撇开蝶舞,连外衣也没套上就这样下了塌来,跌跌撞撞的想要往殿门奔去。

    “娘子娘子”何泉匆忙起身拦住她,哪里敢教她越了雷池一步?蝶舞紧跟在后,手扶于其肩,柔声说道:“娘子,不可坏了里的规矩。”

    未央停下步子,须弥着眼睛斜瞧向她,随即闭了眼去,半响后才抑声道:“难道这也不行么”一字字,重重的敲在蝶舞心底。蝶舞只觉得刹那间百般滋味缠绕心头,说也说不明,微微颔首也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虽知任未央这般做法或可引来灾祸,但若要阻止她实在是于心不忍。她是理解未央的,高家数代子孙,只有未央、未朝两姐妹得太皇太后怜爱,今番她去了,公主岂有不祭之理?

    “娘子……娘子不可以呀”即便蝶舞允了,何泉却是万万不敢让她胡来,一个不好,送掉命的只怕是他自己。他连声叫着挡住了未央的去路,可未央哪里还会理会他,只知有人拦住她不许她给送别,心头大恨下伸脚在何泉肩膀上一踹,厉色道:“滚开”

    何泉吓得欲哭无泪,蝶舞匆忙上前拉回他道:“别说了,快去准备吧。”顿了一顿,又加上一句,“娘子不想你受牵连,此事一过,明日一早便回内侍省吧。”说罢扶着未央步出殿外。

    1娄昭君:北齐胡汉火并,国力逐步衰弱,当时北齐太后为北朝世家赵郡李氏嫡女,作为鲜卑人的娄昭君政治立场是站在胡人一方,她深切的感受到来自汉族文化的威胁,为保护鲜卑文化以及鲜卑人的政治利益,故废掉孙子高殷,造成了李祖娥最终的悲剧。

    春秋一直秉持公平原则看待历史,所以娄太后的做法并不全然是错误,在政治斗争里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政治立场的不同而已。但在政治斗争中,女人一直都是最可怜的牺牲品。

    娄太后共生六男二女,三男即位皇帝,三男即位称王,二女皆为东魏皇后,病逝于太宁二年(公元562年),与本文存在时间上的误差,亲们看文,当须注意注解,以免颠倒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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