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被栽赃了

      彪悍嫡妻 作者:笑笑长宏

    第九十九章被栽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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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事处理完,伙计们按部就班,荀况就到后面来找那两口子了,并直接带了阿祥一道。

    梁继一见,嘴角含笑,还是我兄弟聪明,没等我偷偷递话呢,就办得这么明白了。

    墨菲自然是先表示了对刚才之事应对的满意,又好好地鼓励了阿祥一番,却没说升职什么的。等阿祥高兴地走了后,才把刚才的打算跟荀况说了。

    荀况自然是没意见的,二把这露脸的事交给自己,日后也不怕那小子爬到自家的头顶上去。

    墨菲又把刚才的分析说了出来,换来荀况的重视,并也对他疏忽了伙计跳槽之事重点指出,并当着梁继的面,说了扣他两个月的月钱。

    对此,荀况亦无任何别的想法,也觉得自己确实该罚,二这是没把自己当外人。这事才说完,白帆跟墨青就一起走了进来。

    果然,白帆前脚进家门,后脚那小寡妇就登了门。一切如墨菲预料的那样,她才开场,还没等发挥呢,就被屋里出来的墨青给吓到了。结果自不用说,完胜。

    大家碰了个头,荀况又把方才墨菲说过的布局之事学了一遍,白帆眼底就布满霾了。

    “是谁?”白帆咬牙切齿,“被我查出来,定不叫那人好过!”

    “好了,甭摆出这副脸子了。”墨菲扣扣桌面,“你只管暗中盯着那阿虎就是,看什么人跟他暗中联系,旁的什么也不用做。我想,他一时半会儿的,应该不敢再动了。但也说不准,上头要是让他再出手,他也得硬着头皮上。”

    “二,您就不生气?”白帆被崩得又眯起了眼,似乎倒浑身舒坦了。

    “生什么气呀?为了别人把自己气坏了,岂不是正中人家的下怀?怎么反击才是正经。而且,那人也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都消停的,别给我找事儿。”

    墨菲抱着双臂,把双脚一抬,架到桌面上交叉,轻轻晃了晃鞋尖,“给我玩?爷不玩死他才怪~!”

    荀况看得眼角一抽,连忙垂下眼皮。二这样子,阿枝知道不?太……难怪二爷被压得死死的,没戏了,这辈子翻不了身了。还是阿枝好,比白帆他媳妇都温柔多了,更别提跟二比了。

    白帆则看得一喜,“那是,二您吩咐吧,您说打狗,我绝不撵**!”

    “对了,小伙计跳槽的事得查清楚,看看跟那头笨虎有没有关系。我估计,没准儿是其他酒楼眼红咱们,打算对付咱们了。”

    荀况突然想到一事,“二,阿祥他……”

    “没事儿,”墨菲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你们记住,我早晚要带你们去江宁的,这里以后也会由别人来做掌柜。但在此之前,一定不能透出风去。阿祥若是真行,把这里交给他也不是不行的,以后你来查帐,把应得的舀回去就行,其它的不用管。”

    荀况点点头,自从知道二在江宁买地买房后,他就有了这种预感,只是没想到二也要把自家带上。反正他也是孤儿,带上阿枝跟孩子,说走就走,没什么牵挂,到哪儿都过日子。

    白帆则是惊诧地啊了一声,“那么远?嘿嘿,不过二能带上咱们就好。兄弟们要不要带上?”

    墨菲对荀况的反应很满意,显然他是早就猜到自己的心思了。眼底那一抹诧异,大概是没想到会带他们一家走。至于白帆,显然是没想过,而荀况也未跟他暗示过。

    “带几个贴心的人品不错的就行,过去也用不着再混黑道了,都正经过日子去。这边也得留下几个能用的,不能全都扔下。”墨菲站起身,“就这样吧,我走了。”

    梁继一听,连忙把那小腰圈住,“媳妇,你去哪?”

    “逛街。”墨菲一拍腰间的手,又欲迈步。

    “吃过午饭的吧,我都让大厨炖上滋补的安胎汤了。”梁继一瞥荀况,“再说了,这眼看就快午时,去别家酒楼吃饭,哪有咱们自家的放心?大夫昨日不是也说了,你气血虚,前三个月不易多动,安胎养气为主嘛。”

    荀况轻轻点头,“确实,阿枝刚怀上那会儿,就是气血虚,让她在家好好养着,她却又是缝又是绣的,还收拾院子,差点儿没出事,可把我吓得够呛。”

    墨菲被这两人人一喝一和的给弄得没了主意。她自觉着还成,没什么不良反应啊?

    墨青低头垂眼,心知肚明二爷的打算,可也不想她出事,于是也说:“正是,二就留下吧,正好我去盯着阿虎。”

    “那……也成,你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些小东西,省得让那小寡妇以为我们没逛街。”墨菲最终点了头,“明天我就不过来了,在小寡妇家里练字。”

    梁继眨了眨眼,“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怎么还惦记着回去?不是应该跟我回家的吗?”

    “我再去套套话,看那小寡妇知道些什么内情不。”墨菲对上四个男人直勾勾的目光,“万一阿虎的上线一时半会儿不来找他呢?早些知道了,咱们也好早些做安排。”

    梁继这个不是心思呀,媳妇这是野了,连家都不想回啦,“媳妇,你不想丫丫呀?”

    “想是想,不过丫丫有红妹陪着,还有小菊她们看顾着,不会有问题的。”墨菲看了一脸内疚的白帆,“想啥呢?虽说是你以前的旧帐,但这次可是别人借机算计你,没准儿还是因我之故呢。回去跟墨叶好好解释一下,让她别冲动。”

    “哦。”白帆闷声应下,心里却暗暗发狠,甭管背后的人是谁,有二去迎,但那阿虎跟小娼妇,别想再落好去。

    于是墨菲被梁继成功地留在天真楼。她想去看看墨叶,梁继就说这会儿孩子说不定要闹觉呢。想去看看墨枝吧,他又说会搅得人家休息不好,那么大的肚子了,还要陪你聊天,太辛苦。

    墨菲有些气堵,就不给梁继好脸色。梁继也不恼,大夫昨儿也说了,孕妇的心情时有焦躁,想法一时一变,这都是正常的,得耐着子哄,不然孩子将来会脾气不好的。

    这一点,梁继深信,从丫丫身上就能看出来。所以他绝不能重蹈覆辙,要做个最好的爹爹。

    如此哄到中午,用过午饭,又在院里走了一会儿,梁继就圈着自家媳妇去午睡了。心满意足地搂着媳妇睡到末时,又腻歪了一会儿,墨青就回来了。

    梁继又一次依依不舍地看着媳妇的背影消失在街头,恨不得自己化成一只蝴蝶落在媳妇的肩头,随她一起去。

    墨菲走在街上,感觉神也清了,气也爽了,看到什么都赏心悦目了。果然……不是居家的料儿啊,她暗忖着。

    墨青拎着一坛好酒,一只酱猪肘,两只猪耳朵,一斤才骨,两只熏猪蹄,一包油榨花生米,慢悠地跟在半步后。手上这些,是她说的套口供的道具。

    道具是什么,他没听懂,不过想来,无非是想灌醉那小寡妇酒后吐真言罢了。

    一切按着墨菲的计划来的,闫桃儿一见有酒有,立即眉眼开笑,郁闷的心情似一扫而光。虽然见到墨青有些不自在,但细端详白公子的脸色,似乎那人真的没将白天发生的事告之于公子,一颗心,顿时落回肚里。

    墨青一直盯着阿虎,再者也有白帆的兄弟在暗中盯着,所以墨菲知道阿虎还没跟这位碰过头。

    闫桃儿让于婆子在院子里摘了新鲜的胡瓜,把猪耳朵切了拌上,又把那肘子猪手都切了,才骨跟花生米装了盘,就撵她回去了。

    于婆子临走前,看向墨菲的那一眼颇有深意。墨菲只是淡然地看着她,觉得这人与闫桃儿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公子,今晚月色也好,真的是良辰美景呢,我们先干了这一……碗吧~”闫桃儿瞧了瞧手中的酒碗,奇怪为何这么玉树临风的公子,喝酒却喜欢用碗来。

    “桃儿此言,正合吾意。”墨菲端起酒碗,“来,干一个。”

    墨青抬手欲阻,被墨菲暗中抓住,不许他动。与闫桃儿一碰,一仰头就干了进去。

    闫桃儿看得目光边闪,没想到那般斯文的俏郎君喝起酒来竟如此的豪爽,那在床上……她浮想联翩了起来。

    “桃儿,怎么不喝?”墨菲抬手捏了一粒花生米,往上一抛,檀唇轻张,准确地接往,也顺便松开了墨青的手。

    闫桃儿失神地看着,怎么看都觉得好看,那鲁大汉才惯做的动作,在公子那儿,却美轮美奂得令人想扑上去啃咬。

    不知不觉的,那一碗酒就咽下肚,手指轻掩樱唇,“奴家再这么喝下去,怕就醉了~”

    “那有什么,醉了,就去睡嘛~”墨菲示意墨青再倒酒,“难道还怕回不去房?”

    闫桃儿似被那烈酒点燃了一样,脸颊越来越红,就是在月色下,也看得真切。“公子送我,我就喝。”

    “这有何难?”墨菲给她挟了一块猪耳朵,“别只顾着喝,吃口菜的,不急。”

    闫桃儿本以为公子舀了大碗,有灌自己的意思,虽然以自己的酒量也不怕什么,但却被那一眼柔情给煞到,原本才起的疑心,就那样扑啦一声给浇灭了。

    墨青知道自己的酒量,只怕还没灌倒人家,自家已经溜到地上了。但她初有身孕,能这样喝吗?就算酒量再大……吧?他不清楚,只是凭直觉认为这样不好,但深知她的脾,只好不停地给她挟菜,希望她多吃一些,免得难受。

    在色不迷人人自迷中,一连五六碗酒灌了下去,一向自诩酒量不让须眉的闫桃儿双眼已经涣散了,小身板也晃了起来,一只手支着额头,另一只手抓着半个猪蹄,跟墨菲比赛谁啃得快。

    墨青嘴角勾了又勾,同样不雅的吃相,怎么她就能吃出一夫当关的气势来?

    “好啦,我先吃完的,你输了,再喝一碗。来来,倒上,快点儿的~”

    负责倒酒的墨青,二话不说地给闫桃儿那碗里满上,浮溜浮溜的。

    “桃儿,你可不许赖,快些喝~”墨菲啪啪地拍着石桌,一副不喝就硬灌的架势。

    “公子,奴家真的喝不下了~”闫桃儿的舌头已经大了,媚眼如水,半眯半睁,风情地撩着墨菲,“喝多了,奴家连床都爬不上去了呢,公子抱吗?”

    墨菲眯了眯眼,“桃儿,别耍赖啊,先把这碗喝了,公子我有话说。”

    闫桃儿嗷了一声,“好,喝就喝!”然后双手捧着那碗满得直溢的酒,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打了个酒嗝后,一抹顺嘴角露出的酒,嘿嘿地冲墨菲傻笑:“公子,奴……酒量怎么样?”

    “好,桃儿也算是女中豪杰了~”墨菲往她那边歪了歪,用手指捏起一片,塞进她的小嘴里,“来,吃,光喝伤身呢。”

    “公子,”闫桃儿握住那欲收回的手,“桃儿心里眼里,都是公子,不如让桃儿今晚就服侍您吧~”

    墨菲也打了个嗝,并不把手抽回,“桃儿又来骗我,难道公子我……长了张上当受骗的脸吗?”

    “公子,桃儿对公子的心……”

    “不,桃儿不要再说了,我明日就离开这里,再不回来了。”墨菲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桃儿跟我说,与白兄毫无关系,可今日又去找他,莫不是阿青正好撞上,是不是桃儿就想脚踏两只船呢?公子我对桃儿……那可是一见钟情,不然也不会住这么个破地方。公子我什么样的好房子没住过?”

    闫桃儿其实只有八分醉,但也没了平时的明,被墨菲的唱念俱佳给忽悠住了,“别走,桃儿心里真是喜欢公子的,让桃儿服侍公子一回,只一回,公子若觉得桃儿不值得喜欢,再走不妨。”

    墨菲伤感地看着她,小手一摆,示意墨青再给她倒上。“桃儿……公子我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你就别再蒙我了,我明白,桃儿是个漂亮的女人,有很多男人喜欢,可是……算了,公子我从不夺人之美……”

    “公子~”闫桃儿不舍地看着墨菲,眉头拧了又拧,“那个男人,以前真的……与桃儿好过,可人家现在有妻有儿,哪还会看我一眼?更何况,我去他家闹,也不过是受人之托,不关男女情爱的。”

    墨菲似赌气地一甩头,“不信,桃儿你又来骗我了。”

    “真的真的,”闫桃儿一把抓起酒碗,几口喝下,猛一摔,“好,公子若真对桃儿有心,桃儿就把以前的事都断得干干净净,日后哪怕为奴为婢,只要公子不赶我,我就一直服侍着,好不好?”

    墨菲站起身,微微晃了晃,“桃儿呀桃儿,今晚这顿酒,喝的就是告别酒。若一开始的时候,你就跟我实话实说,或许我还能再相信你一次。知道吗,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很重要也很难得的,当别人给你信任的时候,你就得好好珍惜。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别人对我好,我也不见得非得对他好。可我不会骗他,我会尽我的能力让他的信任值得。桃儿,我不再信你了。”

    闫桃儿一见墨菲转身要走,连忙站起扑过去,“公子不要走……”

    墨菲回头,轻轻摇了摇,“桃儿,已经晚了,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了。”

    “不不,公子,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宏发赌坊的虎爷二个月前找到我,让我帮他演一场戏,事成之后给我二十两银子,还……”

    “还什么?”墨菲侧过脸,眼帘半垂,“你还想编出什么来哄骗我?”

    “我……”闫桃儿噘了噘嘴,“虽然以前他俩都跟我好过一段,可是我从没有想害谁的意思。是虎爷威胁我,若是不答应,以后也不会让我有好日子过。如果他得了白家的宅子,就送给我。”

    “真是荒唐,”墨菲?p>

    榱顺楸汇铺叶挽住的胳膊,“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没个前因后果,你要我怎么信?算了,你也别说了,说了我也不见得信。?p>

    闫桃儿使劲搂着那胳膊,“公子,这是真的,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有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想对付白帆背后的人,给了虎爷一笔银子,最近又催得紧,我这才没办法……我都说了,公子别走~”

    墨菲垂头想了想,“我说过,你就是说了,我也不见得会信。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有人伤害我的话,我也不会客气的。你说的这些,我会好好考虑,你且先进屋去睡觉吧,明日再说。”

    闫桃儿这时酒劲已经全部上头,若不是拽着墨菲,只怕就堆地上了。“公子,桃儿说的都是真的……桃儿第一眼看到公子就喜欢得紧……”

    墨菲示意墨青把闫桃儿弄走,墨青上前,伸指一点,就抓着她的后腰带,提着去了正房。

    墨菲看见,呵呵傻笑了几声,“点还真好用,跟木头桩子似的,方便……”

    墨青很快就回来了,看着粉面微熏的墨菲,上前扶住她,“我们回家吧。”

    墨菲摇了摇头,“还没玩够呢,急什么~”

    墨青直接横抱起她,“二还是回去吧,没必要再住下去了。”

    说着就把她抱回东厢,很快就收拾好了两人的包裹,一左一右斜挎在背后,把剑往墨菲怀里一放,又把包书的布包递给她,然后横抱起她,出得屋,脚尖一点地就上了房顶。

    墨菲只觉得跟做海盗飞船似的,忍不念一吃吃地笑,明知这样很傻,但大脑此时的异常活跃还是让她探出手指头,戮了戮墨青的脸颊,“阿青,小青儿,咱不回去好不好?”

    墨青脚下一错,落到街上。不知为何,她现在的样子,非常不想让梁继看到。“你想去哪儿?”

    “去……花楼!”墨菲突然兴奋地拍着墨青的肩头,“就去那儿,给阿青找个漂亮的花魁,小青儿长大了呢~”

    墨青双臂一紧,突然用了身法,快速地向墨府而去。

    墨菲被这速度闪得有些晕,歪头枕上墨青的肩头,“慢些慢些,晕~”

    墨青也有些晕,被那混着酒味的暗香给熏的,也是被那紧贴在颈侧的怀中人呼出的热气给烘的,心跳越来越快。好在,墨府就在眼前了,他足尖一点地,就跃上墨府的墙头。

    “什么人?”

    “是我,还有姑娘。”墨青直接飘落到地,“嬷嬷睡了吗?”

    “阿青?”白鹤从暗处走了出来,看了眼他怀中面色微熏的墨菲,“这是在哪儿喝的?”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先把姑娘送回房吧。”墨青迈步往墨菲以前的小院走去。“白叔,你跟嬷嬷说一声,明儿一早派人去梁府请二爷过来接吧。”

    白鹤陪着他,边走边笑,“还以为是你拐了姑娘要私奔呢,连包裹都带上了,呵呵~”

    墨青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白叔说笑了,二可是怀着小少爷呢。”

    这回轮到白鹤愣了,“姑娘有了?那怎么还喝成这样?真是胡闹,你也不看着些~。得了,我去找嬷嬷,你先去吧~”说完一个闪身,没了踪影。

    墨青黑进了院子,又黑进了墨菲以前的闺房,小间的两个小丫环才躺下,听到声音连忙爬了起来,掌了灯,进来一看,“阿青哥?”再一看,“姑娘?!”

    “快去打些水来。”墨青没回头,轻轻地已经睡着还搂着剑的她放下,那双手慢慢掰开,取走剑后又把她头上的马尾拆了。

    然后才起身,把包裹解下来,借着灯光找出那件墨色细葛睡袍,迟疑地了下那衣料,才转身递给叫红儿的丫环,“给姑娘换上这个睡。”

    才欲出门,林嬷嬷就散着发走了进来,看得出已经是准备睡了的,被白鹤就这么请了过来。

    “姑娘怀了身子?这酒味~”林嬷嬷快步走到床边,弯腰看了一下,就直了起来:“你这孩子还真是……,去取痰盂来,得让姑娘吐出来。”

    一阵忙乎后,墨菲小脸发白地再次躺了下去。“嬷嬷,你好白呀,像新出锅的白馍馍,嘻嘻……”

    “快把醒酒汤送过来,”林嬷嬷接过墨青递过来的碗,“姑娘上回就伤了身子,这回更得小心些才是。算了,你这孩子也是不懂的,去睡吧,这里有我呢~”

    墨青一脸内疚地走到门口,临出门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才叹口气,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梁继就踩着露水杀了过来,墨菲此时还未醒呢。

    梁继也不管那么多,外衫一脱直接钻进媳妇的被窝,一脸的酸意在墨菲自动拱进他怀中的时候化为无有。

    墨菲醒来时,还有些不在状态,看了看床顶的幔帐,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了娘家?

    “媳妇,你怎么不看我呢?”

    墨菲吃惊地扭过脸来,“你怎么也在这儿?”结果脑门里一阵眩晕,她哼了两声,拧起了眉头。

    梁继坐起,把墨菲的头托到自己的腿上,轻轻揉着她的太阳,“还喝不了?”

    “我没喝多少。”墨菲不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事。墨青也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定是先被他追问来着。

    “没喝多怎么不敢回家?”梁继酸意十足。

    墨菲不吭声了。这事……她也才知道的好不好?但不能说,若是知道是墨青自作主张,只怕得跟自己磨叽起个没完。

    梁继见她不吭气,这心火就一鼓一鼓的,可又不敢发,这气憋得这个难受!

    过了一会儿,墨菲觉得好受多了,回身搂住梁继的腿,蹭了蹭,“陪我再躺会儿。”

    梁继像只泄了气的气球,几乎瞬间就瘪了。哦了一声,老实地缩了下来,缓而有力地把墨菲搂住。“媳妇,你还真是狠心。”

    墨菲继续装傻。

    直到她肚子传过来咕咕声,梁继才轻笑一声松开她,“本来还想饿你一会儿的,可我实在舍不得儿子也跟着挨饿呀。”

    墨菲就哦了声,“原来你只在乎你儿子?”

    “谁让儿子他娘不乖来着?”梁继才起的身又伏了下去,啄了墨菲一口,才满意地起来,“你且等等,我让人送进来。”

    用过了早饭,才欲回家,来宝兴宝就匆匆地找了来。“二爷,快回府看看去吧,官差上门来抓二了~!”来宝哭丧着脸,蹦豆一样的说完后,兴宝瞪大眼,“二,城西临南巷闫小寡妇死了~!”

    墨菲一愣看向墨青,墨青也愣了,“我昨晚只点了她的,一个时辰后就能自解的。”

    “走,我们去看看再说。”墨菲起身,来宝连忙说:“二,官差还在咱家等着呢。”

    墨菲低头想了想,看向梁继,“你去白帆那儿问问,阿虎有什么动静,我带墨青先去闫桃儿那儿~”然后对来宝说,“你回去,就说没找到我。好茶好点心地供着,直到我派人给信儿。”

    梁继知道这会儿不是捻酸的时候,点点头,“那媳妇注意些,别累着。”

    墨菲点头,看着他带来宝兴宝匆匆离去。

    白鹤上前说:“我陪姑娘走一趟。”

    墨菲看了他一眼,啥也没说,带头走了出去。

    坐着墨府的马车,来到了临南巷。果然,闫家的后门处已有衙差把守着。

    墨菲下了车,直接走过去,李捕头正好从里面匆匆而出,脸色很不好看。

    “这不是……”李捕头见过二回墨菲,一次女装,一次男装,所以他是知道墨菲的,也大约猜出她的身份。

    墨菲拱了拱手,一身男装也不好做福。“李爷,里面是哪位大人在?”

    “是刑名师爷尚先生跟仵作在现场,您这是……”

    “我前天租了这里,昨夜离开,所以应该有被传唤的必要。”墨菲从容地一笑,“还请李爷跟师爷通禀一声,就说在下求见。”

    李捕头有些担忧地看看她,点头转身又进去了。

    不多会儿,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在下是开封府刑名师爷尚科,这边请。”

    墨菲看了眼李捕头,不知道他是怎么介绍自己的,好像这位师爷很客气?可眼下也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她点点头,“有劳先生。”拱拱手就跟了进去。

    现场不在闫桃儿的闺房,而是在墨菲曾住过一宿的房间里。闫桃儿红果果地躺在床上,连被子都没盖,一身斑紫的痕迹,不难想像是什么原因。原本鲜活的小脸已经青白,嘴边有细细的黑红线,是早已干涸的血迹。

    仵作是个三十左右的男子,一身黑衣,头戴墨帽,足蹬软底黑布鞋,偏偏长了张无血的白脸,正在翻弄着尸体。

    白鹤跟进来后,仔细地查看着屋子,除了那具尸体。

    墨青则一脸沉思地伫着,盯着脚前的青砖。

    墨菲凑到仵作身边,也低头看着,“找到死亡原因了?”

    “没。”那人似惜字如金。

    “死前可有欢爱?”墨菲又问。

    “嗯。”那仵作这回只应了一个音。

    “大约是什么时辰死的,能估一下吗?”墨菲不死心。

    “亥时中左右。”那人终于抬眼撩了墨菲一眼,“你是谁?”

    “我是这间房的房客,昨晚喝得多些,被我的侍卫带回家。”墨菲直起腰,指了指闫桃儿喉侧的那点发紫的痕迹,“这个是吗?用力压迫这里,会引发窒息。”

    那仵作那细长的双眸冷光一闪,“你怎么知道的?”

    白鹤也扭头看她,连尚师爷也好奇地打量过来。

    “这没什么稀奇的吧?”墨菲稀松平常地看着仵作,“掐喉咙就能掐死人,其实,只是压迫住了那里。若身上没有别致命伤,我猜就是因为这个了,你看那个紫痕明显比别处的深得多,都快黑了。你若划开,就能看到那里有一个小豆豆,一定已经破了。”

    这位仵作还真是较真的人,当初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轻轻划开闫桃儿的脖子查找起来。

    “白叔,你去闫桃儿的闺房看看,昨晚阿青明明把她送回房的。”

    白鹤点了下头,转身出去了。

    尚师爷眯眼看了看墨菲,“夫人毕竟是嫌疑人,这样做不太好吧?”

    墨菲直视着他,沉吟了一下,“我也很好奇,师爷从哪里得之住在这里的是我,还派人去我家里抓人。”

    尚师爷眸底一闪,“自然是有人认出了您。为了避嫌,还是请夫人去一趟衙门说清楚吧。”

    墨菲想了想,把昨夜闫桃儿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看着他,“既是有人想栽赃嫁祸于我,难道师爷不想尽快破案吗?就算把我关进去,只怕也是得放出来,何必呢?且我已经让人盯住城西的阿虎,稍时便会有消息传过来。向师爷告密的那个,说不定是个关键人物呢。”

    尚师爷在开封府混迹多年,比现任的府尹还门儿清呢,心里暗骂,又是大神开战,小鬼遭殃。再者说,奸杀这罪名怎么也套不到这位头上,于是点点头,“报案人于婆子认出你是梁府的二。她自称一年半前曾在梁府外见过你,所以你一来,她就认出来了。只是没跟闫桃儿提起过,也觉得这事跟她没关系。”

    “昨晚她是给你们做好菜离开的,她做为最后目击证人,我也只能据证词派衙役去尊府上请您。”

    墨菲点点头,心里却觉得不是这回事。那于婆子昨儿那么看自己,难道只是因为认出自己的身份?

    “另外,昨夜前院的张货郎没回来,说是下了乡,贾帐房说寅时回来的,倒床就睡了,没听到后院有什么动静。”尚师爷想了下,“他也是没人证明不在案发现场的嫌疑人。”

    墨菲点点头,“但他是宏发赌坊的人,自是与阿虎相熟……”

    白鹤走了进来,“那边的床上也有欢爱后的痕迹,脱下的衣裙没有撕扯,应该是二厢情愿的事。石桌上的菜几乎没有了,阿青说你们走时,还剩了好多,酒也没了。”

    墨菲一听就乐了,“还有捡剩的,这人得胆大到什么程度?还是说,吃饱喝得酒后失德干下了那等勾当?走,我也去瞧瞧。”

    “这不是我们用的碗,”墨菲看着歪在石桌上的碗,然后掏出帕子垫着手舀了起来细看,“看来是一个人……哟,这还有指纹呢,仵作呢,快来把这个拓下来。”

    一袭黑无声靠了过来,“哪里?”

    墨菲手一抖,差点儿摔了那碗,扭头瞪他:“你走路都不带声儿的?多亏是大白天,这要是晚上,还不直接把我吓得去找阎王凭理去?”

    那仵作也不吭声,接过碗,盯盯地看着,“这油印能做什么?”

    “对指纹呀,就能查出是谁在我们走后出现在这里了。”墨菲歪头看他,“你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那人没看她,只是专注地看着碗。

    “书上。”墨菲拧着眉想,莫不是这里的人还不知道这个?“每个人的指纹都不一样的,快去干活,回头再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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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人也不恼,捏着碗走了。

    尚师爷摇了摇折扇,“啧啧,我们这位伊先生,一个月都说不上几句话,倒是与夫人一见如故。”

    墨菲看了看他,“长得怜人呗~”

    尚师爷微愕后笑了出来,“是是,难怪闫桃儿……不过,夫人……”

    “在外叫我墨爷,”墨菲也啪地打开折扇,耍酷地扇了几下,“在下就是人称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墨爷。”

    尚师爷扑哧一笑,“是是,墨爷果然压得,压得……”

    “你这人也挺知趣的,”墨菲用扇面一挡脸,冲尚师爷眨眨眼,“还不舍得把在我家肥吃肥喝的兄弟们都请回来呀?”

    尚师爷看着那扇面扑哧一笑,“好好,就冲墨爷是帅哥,这事也得办了。”

    墨菲扇面一转,露出另一面,“如此多谢,改日请你喝酒。”

    尚师爷大笑,“好好,美郎君相请,在下不敢推辞。”

    墨菲这才一收扇子,“那师爷先忙着吧。对了,我总觉得那帐房先生不对路,先对他的指纹吧。还有那于婆子,总觉得她是故意把这事往我身上引。”

    尚师爷轻笑,“在下不是没上当吗?”

    墨菲才一横他,他又说:“不过护国夫人不住在家里,而是在外租房,确实有些奇怪。不派人做做样子,似乎也说不过去,是不是?”

    “狡猾。”墨菲敛了眸子,“没想到开封府还有你跟伊先生这样的趣人,……我先走了,有其它消息会让人知会你的。”

    尚先生拱拱手,眼一转,“您之前有条命案,也被翻了出来,心里有个数。”

    他虽不知是谁在幕后策划这事,但这位的禀却是他所喜欢的,就忍不住透了口风。其实,他也品得出来,这样的人,是不屑使那等龌龊的手段的。而且,李捕头对这位的介绍,让他明白自己必须靠上一方,中立怕是两面都会得罪。

    才出了闫家的后门,便见来宝急冲冲地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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