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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唐女医 作者:珠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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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的大雪越下越厚,千金堂也早早上了门板,所有人都聚到杏林馆这边来吃饭。

    张婶特别高兴,如今的杏林馆越来越有人气,团圆饭的饭桌上,人也越来越多,更像个大家族的样子了。

    章锦婳也高兴,煮了一壶红豆茶汤做为压轴甜品,亲自端下去给医女们,把几个医女感动得一塌糊涂。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有人来了,把千金堂的门板敲得梆梆响。

    竹青去看了一眼,飞快地跑上来叫章锦婳:“锦儿,是个孕妇,马上就要生产了。”

    章锦婳放下筷子站起身,向薛收和唐侍郎唐夫人致歉:“唐大人唐夫人薛参军,诸位慢用,恕孟章不能奉陪。”

    做为医者,章锦婳的责任感,以及敏感度,让她不能稍坐片刻。

    好在诸人都能理解,尤其是唐夫人:“锦儿,你赶紧去,这孩子可是奔着三清祖师来投胎的。”

    一句话,说得在座的众人哈哈大笑。

    铃兰和芙蓉已经率先到了千金堂,收拾好给产妇生产的屋子,把炭火盆抬进来,热水烧酒细布药粉全都准备好了,根本不用章锦婳再开口吩咐。

    只见一个年轻男子着急忙慌的跟在几个婆子抬的小轿旁边,一个劲儿的喊:“产婆呢?产婆呢?快来,快来!”

    竹风轻声解释:“已经去喊我们掌柜的了,请客官不要着急。”

    那男子才不管呢,还是大叫:“怎么男的在这儿,产婆呢?”

    章锦婳从后院绕过来,走进千金堂的厅堂:“请客官小声些,小心吵到孩子。”

    当时的社会风俗,是把产婆喊到家里去,不管有钱没钱的人家,都不愿意把孩子生在外面。

    除非是流落街头之人,才是万般无奈,生在哪儿就算是哪儿了。

    看这个男子的穿着打扮还有口音,都是本地人。愿意把妻子送来千金堂待产的丈夫,想来也是比较开明的人,章锦婳就开了个不大不小不轻不重的玩笑。

    本来么,一般都是临产的妇人会痛,叫得哭天喊地是常事,可是这一家子刚好相反,产妇一声不吭,作丈夫的大呼小叫,看那样子都快晕过去了。

    章锦婳走到小轿前,伸手去揭已经覆盖了一层雪花的棉被。

    大过节的,很多轿夫都怕产妇把孩子生在轿子上,轿子见血,那就是不吉利的,洗干净了都没人愿意再雇请,宁可不做生意也不抬。这个小轿,其实就是两根竹竿绑个椅子,在产妇身上盖个薄被挡脸挡风雪,就这么着把产妇给抬过来了。

    她掀开产妇遮脸的头巾,吓了一跳。

    这产妇,居然是个年轻的胡人女子,疼得脸都变形了,硬是死死地咬着嘴唇,拼命的忍着,额头上的汗珠混着泪水直往下淌。

    在长安城,胡人是不少见,也有汉人与胡人通婚的,但是那都是在胡地谋生的汉人才会那样。

    怪不得会抬出来。

    章锦婳抬头看了男子一眼:“这是?”

    她还以为这两人是小夫妻俩呢。

    男子略有尴尬,生怕章锦婳会拒绝,连忙道:“掌柜的,您说多少钱?我给!”

    章锦婳更意外了:“这是什么人?在千金堂生孩子的妇人,都需要至亲在身边陪伴的。她有家人在这儿吗?”

    年轻男子尴尬的咳了几声,看了周围几个人一眼,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就是她的家人,等她生了儿子,我就能娶她为妻了。”

    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章锦婳也来不及细想那里不对了,看产妇的样子,马上就要生了。

    “芙蓉,你带着把人抬进去,铃兰,你帮着收拾一下衣物。”章锦婳吩咐完,冲着竹青使了个眼色,这里都教给你了,转身也跟着进了待产间。

    竹青在厅堂里招呼年轻男子坐下,向男子说明情况,产妇生完孩子,须在千金堂住上五天才可以离开,年轻男子立即松了一口气,如遇大赦,掏出一串钱,打发了抬轿子的婆子回府,这才坐下来,往椅子上一靠,整个人都快垮了。

    竹青向来认人很准,看这年轻男子的打扮,还有几分神似鸿胪寺少卿乔思谦的长相,隐隐猜出,这人必定是乔家的幼子或者是庶子。

    果然,三绕两绕,竹青就问出了更具体的情况。

    这男子,这是乔思谦的幼子乔夷仁。

    乔夷仁因着父亲的便利,接触了许多外邦的人和事,见多识广,对礼教的束缚就没那么在意,还跟随父亲出使过西域一趟,对番邦外族的文化诸多了解,一来二去的,就跟吐蕃驻大唐使节的女儿好上了。

    第214章 混血儿(二)

    章锦婳对于番邦的女子,素来是有好感的。

    番邦女子,除了皮肤白皙,更是生得浓眉大眼,高鼻红唇,不用脂粉装扮,看上去都显得十分的美艳,加之番邦歌舞动人欢快,那些男男女女的歌者舞者,都是表情丰富,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阿依,不要怕,”章锦婳叫着年轻女子的名字,指着芙蓉轻声解释:“她前不久在这里生了一个儿子,现在很健康。”

    有个现成的例子摆在眼前,最容易让病人受到鼓舞,进而安心下来。

    阿依放松了许多,但还是一声不吭,默默地忍受着阵痛。

    章锦婳想了想,又道:“阿依,乔四郎在外面等着看孩子出世呢,他不会走开的。”

    阿依闻言,眨眨眼睛,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女子生小孩,身体的痛楚是一方面,心理上的无助和脆弱才是最需要安慰的。

    在千金堂,是要求产妇的丈夫坐在产房门口,时不时的喊一声产妇的名字,一来让产妇安心,知道自己是被家人关爱着的,二来也让做丈夫的知道,妻子生孩子是多么险要的生死关。

    乔夷仁怕血,见血晕,刚进门的时候还是一副很勇敢的样子,现在坐的远远的,铃兰去问了这个女孩子的名字,乔夷仁还特意解释说阿依在吐蕃族语的意思是月亮。

    看到乔夷仁这副又爱又焦急又帮不上忙的样子,还有阿依害怕乔夷仁受不了才忍着不喊出来的样子,让章锦婳感受到了两个小情侣之间的爱意和决心。

    官员的子弟与外邦女子通婚,这是要冒很大的风险的。

    一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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