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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恕 作者:僵尸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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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恕的动作没有停顿,他打开门:“你自己关好窗户,这几天我……可能不回来,有事到店里找我。”

    陈诺目光落在地上,沉默数秒,淡淡地“嗯”了一声。

    陈恕去了菲菲西施那里,一夜未归。早上六点,陈诺给他打电话,说他房间的窗户破了,雨渗进来,家里到处都是水。

    天还没亮,陈恕赶到家,看见陈诺正跪在地板上用抹布擦水。

    “昨晚刮台风了。”她说。

    他走进自己房间一瞧,由于床铺紧靠在窗边,这下被子枕头全部湿透,碎玻璃渣子满床都是,搭在椅子上的衣服裤子还在滴水,整个卧室像被洗劫过一样,看得他欲哭无泪,“我靠……”

    陈诺把水拧到盆子里,低头悄悄地笑了。

    不料被陈恕撞个正着,他一边到阳台拿扫帚,一边推推她的脑袋:“你幸灾乐祸呢?”

    “爸,”她说:“我来收拾吧,你休息会儿,等一下不是还得去店里吗?”

    “床都成浴缸了还怎么休息。”

    “你睡我房间吧。”

    他把口袋里的香烟和打火机掏出来扔在茶几上,“算了,我就在沙发上躺一下。”

    “沙发我要擦的,”她站在旁边:“客厅也要打扫,走来走去,你怎么睡?进去吧。”

    陈恕想了想,走到她房间,一头栽进床铺,没半分钟就沉入了梦乡。

    打扫完屋子,还不到七点半,台风过后,天地仿佛被洗刷过,清朗干净。她到厨房煮糯玉米和鸡蛋,黄豆先前泡过几个钟头也差不多了,倒入豆浆机榨好,早餐全部准备妥当,端到客厅茶几,她打了个哈欠,走进房间,稍看了看,绕到另一头,挨着床边躺了下去。

    静悄悄的屋子,阴阴凉凉,空气里有常年潮湿的气味,像砖瓦缝隙生出苔藓,陈旧遥远。墙角电风扇缓慢摆头,她轻轻悄悄地翻身,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看着陈恕。

    她心跳很快,快得荒唐又荒谬。

    不受控制,真的不受控制,她靠近,埋头吻在他的眉心。

    然后像做错事的孩子那般,缩下去,闭上眼,睫毛却不断地颤啊颤。

    过了一会儿,陈恕翻了个身,背对而眠。墙上时针滴答滴答走着,窗外天色渐亮,陈诺静静贴在他背后,一直没有睡着。

    陈恕不知何时醒来,无声无息下床,直接走了出去。

    陈诺也起来,跟到客厅,见他拿起打火机点烟。

    桌上的早餐还是温的,她说:“现在还早。”

    陈恕没有搭腔,也没有看她。

    陈诺抿了抿嘴:“我去热一下豆浆,你吃完早饭再出门吧。”

    “不用。”陈恕撑开手掌按揉额角,忽然说:“明天你到派出所把身份证办了,然后去参加夏令营。”

    她愣在原地,眉头渐渐拧起来:“我不想去。”

    “不想去?两个月待在家里干什么?”陈恕态度强硬:“夏令营或者自助游,你自己选,必须出去。”

    陈诺紧紧攥着衣角,重重的:“我不去!”

    陈恕抬头望着她。

    她一字一句道:“我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选择权,你应该尊重我的个人意愿。”

    “等你年满十八以后再来跟我讲这个。”他说:“就你现在这样,离长大还远得很,不要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明白吗?”

    她似乎明白,似乎不明白。

    “……总之我不走。”

    他冷冷眯起眼:“陈诺,我现在管不住你了是吧?”

    陈诺低下头,心里难过,鼻子一酸,眼圈也发红:“爸爸……”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

    他熄掉烟,拿上钥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四章

    陈诺一个人在客厅吃早饭,电视机开着,她吃完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想啊想,脑子不大够用,所有念头走向一个死胡同,前途无路,她便不再想了,埋头睡回笼觉。

    将近中午的时候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蓦地坐起身,以为是陈恕回来了,没想到进门的却是胡菲。

    “诺诺。”那女人穿着白t恤和牛仔短裤,棕色长头发编成辫子垂在左肩,漂亮的鹅蛋脸冲她笑说:“下午有雷暴天气,你爸摊子太忙走不开,让我过来给他弄窗户。”

    陈诺愣愣望着她,站起身:“菲菲阿姨。”

    “别啊,叫姐姐,”胡菲上前亲昵地揽住她的肩:“你个小丫头,半年不见,长高不少,瞧这脸蛋美的,气死我啦!”

    陈诺不自在地笑笑,“我爸让你来的?”

    “对啊,”胡菲瞅她的表情:“怎么啦,跟你爸吵架了?”

    “没有。”

    胡菲摸摸她的脑袋,“别理他,就那臭脾气,拽得跟什么似的……走,帮我拿工具箱,我先去看看你爸的破窗子。”

    胡菲拿着小铁锤处理碎玻璃的时候,陈诺就在旁边打量她。二十八岁的女人,面容姣好,身段曼妙,丰满的胸部将白上衣绷得很紧,往下是水蛇腰,又细又软,抬起胳膊就会露出肚脐眼儿,若有若无地撩人;浅色牛仔短裤包裹着浑圆的翘臀,两条腿又直又白——当然,没有她白,尽管胡菲身上有的零件她都有,但感觉就是不一样。

    两人连瘦也瘦得不一样。胡菲一看就是不爱锻炼的瘦,懒懒散散,略显娇弱,而陈诺是少女紧紧弹弹的瘦,年轻、鲜嫩,更富有生命力。

    所谓少女,所谓女人,对比明显。

    “咳,”胡菲被看得有点别扭,涂着玫瑰蔻丹的手指敲敲窗沿,拉开卷尺测量窗框,“那个,诺诺,你拿纸笔记一下间距,待会儿要买玻璃回来装上。”

    “哦。”陈诺依言去拿水笔和便签,经过客厅,特地看了看胡菲放在茶几上的钥匙,发现并不是陈恕的那一把。

    “菲菲姐,”陈诺说:“你跟我爸要结婚了吗?”

    “啊?”胡菲差点从床边栽下来,“没,没有啊,谁跟你说的?”

    “我爸让我参加夏令营,不要待在家里,我想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哪有,”胡菲忙说:“你爸也是为你好啊,傻姑娘,别瞎想,其实他很疼你的,前些日子还说要送你出国留学呢。”

    陈诺隐隐皱了下眉,“菲菲姐,这两个月我想留在岛上打暑假工,你能帮我吗?”

    胡菲笑:“行啊,我跟你是一头的,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帮忙,就跟你爸对着干,气死他。”

    陈诺也笑:“好,气死他。”

    两人结伴出去买玻璃,回来装好以后在家聊了会儿天,胡菲有朋友在老街开冷饮店,正缺人手,下午便带陈诺过去看看。

    “现在政府促进岛上旅游开发,游客一年比一年多,尤其是夏天,我们店就靠这几个月挣钱了。”

    老板是一对年轻夫妇,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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