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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茶皇后 作者:意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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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唯唯的衣裙被刚才那个宦官的血染了半幅,已经不能看了。重华亲自给她擦脸洗手,换衣服,这才发现她的肩头上有伤——刚才他飞掷出的那把长刀,在穿透宦官的脖子之后,割伤了她的肩。

    他很仔细地给她清洗,轻轻吻上去,再给她包扎好,套上洁净的衣服。

    夏花姑姑拿了梳子过来,给钟唯唯梳了一个端庄简洁的发髻。因为觉得她的脸色不大好看,就问:“要不要上一点脂粉?”

    重华摇头:“不,就这样挺好。”

    他牵着钟唯唯出去,韦太后还在外面挣扎,不甘心就此被送到万安宫中关押起来。

    钟唯唯道:“我有话要和太后娘娘说。”

    重华松手,她走过去,站在韦太后面前低声道:“你不就是想要那个东西么?告诉你,就算我死了,那个东西该出现的时候还是会出现,现在不拿出来,是因为时机不对。

    你是想要杀死我好激怒陛下,对你做点什么事儿,好让他被人群起而攻之吧?做梦!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得逞。

    我以暂居诏狱,换你长陷囹圄,值了!还有,受了昆仑殿妖人蛊惑的太后娘娘,说出来的话要大打折扣,更不适合教养儿孙。”

    现在群情激愤,硬拼只会两败俱伤,她后退一步,给重华换回余地,换得韦太后幽禁,再趁机送走那个由韦太后亲自教养的祁王幼子,与此同时,原来的案子还能继续重查,怎么看,都是她赚了。

    只是可惜了郑刚中。

    钟唯唯含泪走到郑刚中身旁郑重行礼,默默地道,老郑,你的仇,我来报!

    ☆、608.第608章 飞起一脚

    清心殿门次第而开,跪在门前痛哭流涕的大臣们纷纷抬起头来。

    他们看到,年轻的帝王昂首挺胸、不急不缓地走出来,手里牵着穿着月白色家常衣裙、梳着简单发髻的钟唯唯。

    二人脸上并不见痛苦和慌张,也不见惊恐和局促,仿佛只是牵着手,一起出去散散步那么简单。

    川离被人扶着半躺半靠在一旁,看到钟唯唯和重华出来,就挣扎着朝重华爬过来,颤抖着声音道:“陛下,陛下,您答应过先帝,要做明君的!莫要忘了,神宗对您的期望!”

    神宗是重华的祖父,护国大长公主的长兄。正是在他的一手操持之下,才会有真宗的郁郁而终,重华的隐姓埋名被送走,以及今天这个局面。

    重华阴冷了脸:“你还有脸和朕提起皇祖父?你忘记自己是怎么答应皇祖父,怎么答应先帝的么?看看今天领头闹这事儿的人是谁?”

    不远处,韦太师带着一群大臣,跪在那里哭得如丧考妣,吕太师则躲在人群之中,装模作样地抹一下眼泪,再偷偷看看重华的脸色。

    川离有些窘然,抬眼看到钟唯唯,眼里的愧疚和窘迫消失无踪,坚决地道:“陛下明鉴,老臣对事不对人。秋氏女刻意隐瞒身份,居心叵测,且病弱之身,无有子嗣,难以堪当大任,非社稷之福!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有几重欺君之罪,陛下今日若不秉公处置,一味偏袒,将来还有谁会把国法,把规矩,把帝王之威看在眼里!”

    他本以为重华会大吵大闹,拿钟唯唯的功劳来说道,然而重华只是握紧了钟唯唯的手,淡声道:“你说得不错,国法规矩都是要守的,帝王之威严不容侵犯。”

    重华把钟唯唯推到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冷声道:“阿唯才十岁的时候,朕就已经认识了她。

    那时朕只是一个京城富商的儿子,在苍山钟太傅的门下学习,性情孤僻,不讨人喜,是她一直陪着朕,做了朕的益友,她可不知道朕是谁。

    说她居心叵测,潜伏于朕身边,那还真说不上,若不是她阴错阳差,被钟氏母女以胞弟的安危胁迫,不得不入宫,恐怕到现在她也只是闲云野鹤,哪里会落到这个地步?

    入宫之后,她兢兢业业,做起居郎,为彤史,做芳茗馆馆主,做大司茶,教养皇长子,因为朕的缘故,几次三番身中剧毒,死里逃生。

    胞弟生死不明,被胁迫被误会被羞辱,想的不是自己,也不是报复,而是郦国的国计民生。

    哪怕就是到了此刻,你们这些只会空谈,只会哭号的所谓大臣这样逼迫她,太后受了昆仑殿妖孽的蛊惑要杀她,她也没有任何怨言,反而劝朕善待太后,宽怀大度对待尔等,主动要求去诏狱……”

    重华有些激动,目光森冷地扫向众人:“你们可知道,她的胞弟到此刻,还昏迷不信,不知生死?你们口口声声说她是妖女,朕倒要问了,她做什么了?对不起你们谁了?东岭把郦国打得落花流水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大臣们不敢接触重华的目光,低下头去不言不语。

    韦太师大声道:“陛下,就算如此,她是叛臣逆贼之后,逃跑的死刑犯,几次三番欺君,这没得错!且,她如此心机深沉,谁知她是不是为了骗得陛下信任,以便谋逆?说不定东岭人就是和她勾结,才会有这么多幺蛾子的。”

    重华目光如电,猛地扫向韦太师,冷笑:“你说什么?和东岭人勾结?”

    韦太师被他外泄的杀气吓得一缩,但是想到今天是逼死钟唯唯的最佳时机,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便强硬地道:“微臣请陛下彻查秋氏姐弟勾连东岭人一案!毕竟,秋泽当年就是叛国逆贼!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这是真的急了眼,就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朕是瞎眼货?是百年难遇的昏君,手底下只配有奸臣逆贼,不配有忠臣?”

    重华怒极反笑,松开钟唯唯的手,信步走到韦太师面前,抬起脚,猛地踹在韦太师胸前,将韦太师踹得飞出老远,摔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韦七爷惊恐地叫了一声,连滚带爬奔过去,把韦太师扶起来,向重华求饶:“陛下饶命,家父只是忧国忧民,心中着急,才会口不择言,求陛下宽宏大量饶了他吧。”

    说得重华好像不容人似的。

    钟唯唯轻咳一声,淡淡地道:“自我入京,迄今已有八年了,我是什么人,诸位心里比我还有数。

    今天之所以跪在这里,不过是为了陛下好,为了郦国的昌盛久安,我都理会的,若是换了我,我也会这样做。

    在其位谋其事,陛下有诸位,是社稷之福。而我,一直以来都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从未有过欺心欺人,我自愿去诏狱,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在守规矩,为当年的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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