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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娇 作者: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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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的心在对他好的。

    他看了泫然欲泣的她一眼,有些好笑:“我只是说我对于撒娇陌生的很,你难过什么。”

    她看向他,他揉揉她的头说:“性格使然,有什么好难过的。以后我一定好好哄你,你难过开心我都会哄你。”

    她破涕为笑,四目相对间两个人都笑了。

    长安城的拂晓向来是如煮水般渐渐热闹起来的,这天走街串巷的更夫刚敲完最后一遍一慢四快的更。刚要打着哈欠回家去。空旷寂静的道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个红色身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鸿翎急使!是鸿翎急使!

    更夫激动的心情叫带点凉意的秋风一吹又冷静下来,鸿翎急件,不会又是匈奴来犯吧。

    唉,怎么就叫那群狼崽子年年这样欺负。听说早几辈的时候高祖嫡亲的公主都送去和亲,边郡的人可是怎么活的啊!唉!

    马背上的骑士又困又累,好几次感觉要从马背上摔下去。逢着这个时候,他就使劲在自己手上掐出血来让自己清醒点。终于,看见了巍峨的汉宫他提起最后的精神,狠狠甩了一下马鞭。

    终于到了宫门前,他勒住马翻身下马,从怀里掏出帛书举起来快速上着台阶疾呼道:“东瓯捷报!东瓯捷报!东瓯捷报!”

    一声声的疾呼就这样从禁军处传到了未央宫椒房殿外,惊醒了沉睡中的汉宫。春陀捧着帛书在椒房殿外一张脸笑到打结似的,隔着门大声说:“陛下!娘娘!东瓯捷报!东瓯捷报!东瓯捷报!”

    先被吵醒的是海棠,她推推玉兰:“是不是春陀的声音?”玉兰正要答她,里殿的刘彻着中衣就冲了出来,连鞋都没顾得上穿。

    他一手拿过春陀手里的帛书,展开火漆。细扫一下,哈哈哈爽快大笑起来,这笑声里多少快意多少忧心。

    披着披风的阿娇拿着刘彻的鞋走出来,温声说:“陛下,地上凉,穿上鞋吧。”他举起帛书,兴奋地像个孩子:“娇娇,朕就知道,严助不会叫我失望的,大汉的军队更不会叫我失望的。”

    她的桃花眼中水光点点,肯定地说:“阿娇早就知道,这世间没有陛下想做做不成的事!”她握住刘彻的手,曼声道:“陛下,去更衣洗漱吧。去东宫,去祖母那!”

    他牵过阿娇的手,大声说:“好!叫那些打着注意看好戏的好好看看戏吧!”

    援兵未至,闽越望风领而退。不战而屈人之兵,既没有损伤花费,还打出了威风。前朝后宫都陷入到了震荡中。不光黄老一派,就是刘彻亲信一派也没有想到这么轻轻松松地赢了。

    就是南宫都在王太后面前嘀咕:“母后,你说父皇那个时候梦到高祖送金猪。弟弟,不愧是高祖的血脉,生来就会指挥!”她接着带着惬意解恨般的语气说:“看这回祖母和窦家人还怎么说!”

    “啪!”王太后重重地拍了一下眼前的案子,斥道:“南宫你如今有些没规矩了,哀家从小是这么教你的吗?”

    南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白着脸不再说话。

    王太后过了会,又有些心疼女儿,搂过她好声说:“你是大汉公主,你在外头一字一句说不好都会给你弟弟招祸。”她眼神深沉,喃喃说:“哀家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哀家总想你父皇说的那句你祖母的心怀比他的还要广。”

    南宫没有听清,她追问了一句。王太后摆手不肯说了,转脸笑盈盈问起她和南宫候的事。几个儿女,除了平阳有了一子,谁也没有一点动静了。

    阿娇的孩子如果在,已经有半岁了吧。她忽然心头间像扎了刺般,切切实实地感到了痛楚。这些天,她总是在后悔,如鲠在喉。

    馆陶从前还笑言王太后跟个面瓜一样,只会对景帝唯唯诺诺,王太后真的像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温柔可人吗?

    栗姬号称宠冠后宫,嫉妒成性,率性而为。而能做到自她进宫后,宫中的皇子全部是她和王皃姁生的。王太后自然有她出人的智慧和心计,她害过人吗?

    害过,栗姬摔下台的最后一脚就是她踹的。但是,为人母,换作栗姬她不会客气半分。

    这还叫说的过去的理由,连自己都说不过的呢?

    有!

    但是她从来没有后悔没有内疚没有辗转反侧过,她一步步登上了皇太后的宝座,成为了天底下最尊贵最荣华的女人。

    比起王太后的忧思重重,椒房殿中此刻喜气洋洋。来往的宫人眉眼间都是笑,陛下和娘娘为了东瓯捷报赏了他们。

    武安侯府中田蚡独居一室皱着眉头在想些什么,府中来往的下人丫鬟都踮起了脚走路,怕惹侯爷不高兴。

    听说侯爷当初是蹦高着反对陛下,现在陛下狠狠给了这些反战派一个大耳光,谁愿意在这个时候触霉头呢?

    田蚡还真没有难受,相反的是,他皱着眉头下是一颗狂喜的心。他辅助刘彻是肯不肯都势必要为的,如今眼见陛下不光能言还确实能做啊。

    他几乎看到了陛下一展宏图之日,他这个亲舅舅所有的风光荣耀。

    ☆、第五十七章 覆水难收

    严助载着刘彻热诚的盼望终于在捷报送来的第五天回了长安城,这个青年文士为自己力主一战何尝不是担着心呢?丞相得罪了,武安侯也得罪了。

    这些尚且算不了什么,为人臣者当为陛下的知遇之恩粉身碎骨。大不了,回家乡去就是了。但是,陛下已经经不起了。

    他恭敬地跟在春陀后面亦步亦趋地进了宣室殿,一路上眼睛从不四处打量。春陀引他到内殿门口躬身笑着说:“严大夫,奴婢就到这里了,陛下正等着您呢。”

    严助个子不高,脸皮白净,一身文弱气息。闻言侧身微欠身谢过春陀才往里走,春陀不禁对比起他和董仲舒,两个都是建元元年选召出来的一时翘楚。一个张扬,一个谦逊。

    结果陛下头天还对这董仲舒赞不绝口,隔天就打发去了江都国。倒是这个白白净净的严助,被陛下留下来当中大夫,为出战据理力争,还敢杀了司马。

    这下不光陛下扬眉吐气,他严助也更叫陛下看在眼里了。

    宣室殿内,刘彻看着坐的笔直丝毫没有矜功之意的严助满意极了。从前他就对阿娇说严助性子好,是个能干实事的料子。如今看来没叫他走眼,刘彻就玩笑般地问:“严助,朕还真看不出那个形势下你能杀人立威,朕就担心你没有兵符拿他们没有办法。”

    严助恭敬答道:“不瞒陛下,当时臣是陛下的代表,还真没有觉出怕来。更何况,带着陛下给的羽林。”他回忆起当时,只觉热血翻滚。

    “好!好!好!”刘彻连说三个好,欣慰不已。“另外,东瓯王递上来的亲笔信昨天到了,朕也看过了。他们请求内迁,朕也同太皇太后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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