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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娇 作者: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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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像啊。

    而再大胆点的,已经在心中半是欢喜半是怕叫人看出来这等大逆不道地揣测皇后是不是已经不成了?

    明里暗里在原色衣裙上绞尽脑汁地想该绣上点什么,能衬托出几分艳丽来。

    毕竟汉时,宫中贵人可是不论出身的。

    皇后要是去了,现下有的这几个嫔妃显而易见又是薄宠。就是王八子也不过命好叫她生下一个皇子来,其余的少使们有的还只侍奉过一次陛下。

    就是现在有些当宠的宁少使,也只不过一月能受宠四五天。比起皇后从前的独宠,简直是不值得看的。

    既然机会摆在这,谁又不想去博一下呢?

    淡扫蛾眉,肤白如雪。为的不就是倘若有天能遇着陛下叫他惊鸿一瞥惊为天人,从此荣华富贵滚滚而来吗?

    宁蒗跪坐在下首,目光触及到恭敬退下去的宫人裙角精心绣下的一朵缠枝莲,心中微微有些好笑。

    不过,她自持身份,是不屑说什么的。自然只是端过玉杯轻轻地抿一口等着宫人退下去,好让她和王西语能安安静静地说会话。

    等到宫人终于全退出去,殿内就剩她们两个后,才开口向王西语说:“娘娘,还不知道吧?陛下已经离宫多日了?”

    王西语微微有些皱眉不快,她十天半个月地见不到陛下。自然对这些事情迟钝的很多,而且之前到了平儿去见陛下的日子,温室殿中来人说陛下政事繁忙不得空,她也不敢多问。

    却原来是出了宫啊,只是,这又与她王西语何关呢?

    而且宁蒗这话明摆着是说她受宠,她心下气息不顺懒怠去接她的话。宁蒗如今倒算是后宫中风头最劲的人了,也就不免张扬几分。

    但这份宠,也只是相对而言,薄的很。又没有子女做倚靠,陛下说厌弃不就厌弃了。

    王西语不接话,宁蒗便只得又开口。“宁蒗也是今天才确定的,照说这也与我们无关。只是事涉……”

    宁蒗越说越低,到最后只比了个嘴型:“皇后。”王西语却大惊失色,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不是皇后已经薨了?

    但是皇后真的不在了,陛下去宫外做什么?头一等重要的不是发丧吗?

    宁蒗知道王西语不解,便上前到她身旁小声耳语起来。

    王西语脸色越发大变,美目圆睁。听到最后,侧身不敢置信地望向宁蒗。

    宁蒗却只是微微一笑,又坐了回去,低声说:“这也不全是宁蒗猜测,娘娘只需要细细想一下这几个月宫中诡异之处,就该知道宁蒗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王西语脑海中正翻山倒海,面上却犹自镇定地看向宁蒗:“这样的大事,为什么要特意老告诉我?”

    宁蒗起身低眉顺眼地行了一礼,语气恳切地说:“自然是为了宁蒗自己,若宁蒗说中,那么还请娘娘往后多加照拂。”

    王西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点头。宁蒗见状知道自己带来的消息冲击力太大,这个没多少心机的八子得消化消化。便恭顺起身告辞,王西语自然也不会留她,就任她去了。

    殿中不过静下半刻,又有宫人进来服侍。再过一会,又有刘平睡醒了叫乳母带进来。

    一下午都热闹的很,而王西语却始终有些魂不守舍。

    她在想着宁蒗说的话,在想宫中这几个月古怪的地方。

    这夜她几乎彻夜未眠,翻来覆去地想。越想越觉得宁蒗的猜想只怕就是事实,皇后不是病了,是离宫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惊醒

    皇后出身尊贵,自幼就受尽宠爱。及长后又为后入主中宫,三千宠爱在一身。她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还要舍宫而去?

    自己倘若能有她这样的命,恨不得再在这宫中活上几百年,怎么能舍得走呢?

    堂邑候府呢?窦家呢?

    就都这么干干脆脆地甩下不管了?

    就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该弃宫而去。

    王西语心下升腾起几分冷嘲,她知道要是出走的是她。陛下只怕会后脚就会说她死了,然后再料理她的家人追捕她。哪有这等心思去等去寻去瞒着天下人呢?

    她心间一片冰寒,继而又想到自己的娘家人。重儿轻女这本是常理,只是她从小到大都很为自己觉得庆幸。她家中兄弟好几个,到衬的她这个独女更稀罕。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从小到大,从不缺她的吃喝脂粉。她说要买什么,阿爹阿娘从不说半个不字。为了这,嫂子和兄长暗地里发了多少脾气。

    没想到,没想到等入了宫后她才发现自己是外人,是宫中的外人更是自己家里的外人。

    爹娘兄长弟弟都指望着沾她的光,这一世就什么都不用干了,只管等着享受皇帝岳家的荣光。

    等到她生下刘平后,他们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入宫给弟弟讨官不成,又想着要金银布帛。她是在爹娘说出把平儿给皇后抱养后寒心,但也不能就断了和娘家的来往啊。

    她给,宫中御赐物品不敢给,从她每年千石的俸禄中出。于是爹娘和两个兄长一个幼弟就全指望着她养活了,一家人成天要做的就是请亲戚朋友来家喝酒,说她在宫中怎么这么享受荣华富贵。

    一千石的俸禄真不少,但要养活娘家一大家人。她自己宫中一应花销也的从这里出,娘家的胃口又越来越大,渐渐地竟有些入不敷出。

    饶是如此,娘家人还不依。嫂子今天要串玛瑙项链,弟弟后天又要一把金刀。她哪拿的出来?难道她在宫中就不用花费了吗?

    他们不相信,说急了就说她出息了在宫中锦衣玉食就不管爹娘兄弟了,是个没良心的。

    但是还要怎么管呢?她还能怎么贴补他们呢?

    她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到了气头上就索性撂开不管了。于是,他们又能安生几天。

    她总是安慰自己,这是她自己的爹娘。兄长又都不出息,弟弟还小,总得看顾着。

    直到她在嫂子手上看到阿娘从娘家陪嫁来的一只玉镯,她小时候就喜欢的不行,磨缠了阿娘好久也没有得逞。

    阿娘只说等她出嫁就给她,她也知道这是阿娘陪嫁来的最贵重的东西,说多了也就不敢歪缠了。

    但是,到底没有陪嫁给她。

    她不是要争东西,只是忽然想到自己进宫时几乎就是光秃秃进来的。心下有几分难受,但又想也不值什么的,是阿娘的她愿意给谁就给谁。于是她就笑着跟阿娘打趣说她说话不算数,没想到正在逗弄刘平的她娘抬起头来很认真地说你这宫中这么多好东西,还和你哥嫂争?

    阿娘的眼神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不可思议。她虽然没有说,但是语气神情无一不再说她是出嫁的人,家中的一切已经跟她没关系了,叫她不要惦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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